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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阿姨說了再見,就乖乖趴在背上不說話了。 許塵深記性比她還好,回去的路上不用她指路,都記得。 到了醫(yī)院果然是晚上了,陳溺進醫(yī)院的時候被人拉住手腕,她回頭,許塵深聲音淡淡的:“我出去一下,你好好待在病房,別亂走?!?/br> 陳溺低頭看了眼他的鞋,明白過來,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說了句:“.......那你注意安全?!?/br> 許塵深一愣,沒忍住彎下腰抱了抱她。 只是一瞬,他就松開:“馬上就回來?!?/br> ------------------------- jiejie今天情況比較好,好到陳溺甚至是有些害怕,但是護士都說讓她放心,她jiejie是醫(yī)院這么多患了乳腺癌的女生里,比較鎮(zhèn)定的一個了。 陳溺進病房jiejie已經(jīng)睡下了,閉著眼,她把包放在桌上,在她身邊坐下,就那么看了好一會。 jiejie以前確實是被爸爸接走的,但是爸爸舊脾氣不改,經(jīng)常跑出去玩,大半夜都不回家,酗酒抽煙什么不良習慣都染上,差點沒去賭博,還是因為jiejie上學需要用錢。 jiejie成績一直挺好的,這點陳溺有印象,那時候她還小,都記得臥室里有面墻上掛的全是jiejie的獎狀。 她嘆了口氣,給自己倒了杯水。 但是jiejie高中畢業(yè)后就沒讀了,不知道是因為什么,陳溺起初以為是爸爸真拿錢去賭了,后來才知道他并沒有,是jiejie自己不想讀了。 那時候她已經(jīng)成年,給爸爸留下封信,自己一個人跑到現(xiàn)在這個鎮(zhèn)上去當老師,就像支教一樣。 那里是貧困鎮(zhèn),孩子們都上不起學,來支教的老師很多受不了困苦的環(huán)境,撐了不到三個月就離開。 jiejie硬是在那里待了好幾年。 陳溺擦了擦眼睛,不敢吸鼻子,怕jiejie聽見,后來實在忍不住,干脆放下杯子跑到病房外干坐著。 jiejie對她的態(tài)度,自分開后就一直變的很冷淡。 小時候還是挺好的,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變了。 有護士從其他病房出來,看了眼陳溺,走過來問:“你jiejie想好什么時候動手術(shù)了嗎?” 陳溺抬頭,看著她手里的本子,輕輕搖頭。 護士翻著手上的東西,嘆著氣:“早點做手術(shù)比較好,趁還沒擴散?!彼D了頓,突然問,“你jiejie還沒結(jié)婚吧?” 是沒有,陳溺點頭。 “那你得耐心一點兒多勸勸,都是女人,能理解,唉。” 護士還要查房,沒再多說走開了。 陳溺復又低著頭,兩只手握在一起,垂在膝蓋上。 面前忽然多出個塑料袋。 許塵深把袋子遞給她:“先去洗澡,然后換上?!?/br> 陳溺接過,拉開袋子看了看,是幾件新買的衣服。 “你還沒告訴王教授,我也不好打電話讓他把你的衣服寄過來,就在樓下隨便買了幾件?!彼麚项^,“大小應該合適。” 陳溺兩只手摳在塑料袋的邊緣上,抬頭低低地說了聲“謝謝”。 她今上午醒來的時候就覺得身上不舒服,在家里的時候每天洗澡,到這兒來一直忙著,沒時間顧慮其他的,再加上她也沒有換洗的衣物,又不敢讓舅母寄,怕舅母擔心,于是一直忍著。 沒想到他竟然懂。 時間有些晚了,她沒多耽擱,抱著衣服進了病房清洗。 許塵深給她買的衣物很齊全,從上到下都買了,換衣服的時候陳溺耳朵直發(fā)紅,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尺寸這么合適。 她走出病房,許塵深也笑了笑:“還好?!?/br> 陳溺走到他身旁坐下,壓著嗓子開口:“今天是周一,我昨晚給喬爾發(fā)了信息,讓她找人幫我上課,你........要不要回去?” 她這話問出來,心口怦怦直跳。 “不用?!痹S塵深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我也請過假了。” 陳溺抿抿唇,半晌,“哦”了一聲。 根本不敢問,他為什么要留在這兒。 醫(yī)院里安安靜靜的,一如昨晚,只是今天兩個人各自都有些心事,沒什么困意。 “餓不餓?” “今天謝謝你?!睅缀跏峭瑫r,兩個人互相轉(zhuǎn)頭,開口道。 同時一頓。 就著這安靜的空隙,陳溺先補充:“還有昨天。” 許塵深勾勾唇,陳溺的謝謝他聽過很多次。 補習的時候,找他幫忙的時候,上回感冒發(fā)燒在醫(yī)院的時候。 每一次的情緒都不同。 第一次是激動的,在電話里他都能聽出她的喜悅,透過話筒傳到他耳朵里,他當時剛做完手術(shù),還來不及休息就給她打了電話,自己心里也為她高興。 第二次也是激動的,她臉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像在給他道謝,明知道他喜歡她,還在他面前那么沒心沒肺地笑。 第三次,許塵深垂了垂眸,他從s市趕回來,一夜沒睡,只想守在她身邊,但那時候他不知道她心里是不是煩他。 今天……… 許塵深低咳了聲,視線從對面的墻壁轉(zhuǎn)到她身上。 “我不想聽這個?!?/br> 他聲音有些沙啞。 陳溺心一直跳,周圍太安靜了,她連呼吸聲都不敢放大。 “你想聽什么?……” 她動動唇。 出人意料,他說:“什么都不想聽。” 陳溺從剛才起就一直低著頭,現(xiàn)在更是不敢看他。 “這兩天的事,甚至是以前的,我都覺得,是理所當然。” “………” 她的手垂下來,垂在座椅上,冰冰涼涼的。 “我只有一個想問的?!?/br> “………” “你覺得我留在這兒,是以什么身份?” 座椅太涼了,陳溺收回手,發(fā)現(xiàn)不知道該放在哪里好。 許塵深的目光里全是她,她所有的動作,所有的小心翼翼,都在他視線里。 現(xiàn)在問這個,很不厚道。 但他真的,就想這么不厚道一回。 墻壁上的指針到了整點,滴滴地響。 許塵深今晚耐心格外的好,靜靜等她。 什么身份……… 陳溺閉了閉眼。 這兩天,他忙前忙后,所有繁枝細節(jié)的小事,她能想到的想不到的他都知道,她沒睡他就跟著不睡,她要忙什么他就跟著她忙。 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隱隱也能察覺到,他今晚不等到她回答絕不會作罷。 他想要一個身份。 唯獨陳溺能給的。 “許塵深……” 她一出口,才發(fā)現(xiàn)聲音被自己壓地太低了。 但許塵深卻聽見了,同樣低聲應她:“嗯。” “我……”陳溺低著頭,字斟句酌。 “我不知道現(xiàn)在心里對你什么感覺,但是真的不討厭,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