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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溺嘆嘆氣,踮起腳伸手輕點他眉心:“別皺了,我想了的......” 最后幾個字在嘴邊含糊不清。 許塵深抓著她還來不及收回的手,“再說一遍。” ......說什么? 陳溺瞪他一眼,手上使力,還是掙脫不開。 “那就別回去了?!彼阉氖址旁诖竭呡p輕吻了吻,難得無理起來,“我不送?!?/br> 手上的皮膚灼熱,陳溺瞪著他,她個子又小,在他面前橫眉瞪眼的,特別像個小孩。 許塵深倏爾笑了笑,她本來也是個小孩。 “別鬧了,我真得回去了?!标惸绯榛厥?,這次微微用力就收回來了。 許塵深雙手插兜:“非得回去?” ....... 這不廢話。 陳溺不回答,默默走到沙發(fā)旁邊背包。 身后的男人也沒什么動靜,等到她走到門口了,才幾步過來。 兩個人都沒傘,找服務(wù)臺借了一把,這才出了酒店門。 雨確實小了很多,剛才在酒店,他私心里竟然希望再下大些。 可是一把大傘,剛好遮住兩人。 許塵深撐著傘,在心底抱怨雨太小,傘太大。 郁悶了好一陣,直到走到醫(yī)院樓下,看她小跑著上臺階。 轉(zhuǎn)念想著,就算雨下的大,她今晚定也是要回醫(yī)院的,到時候如果不小心淋濕了又感冒,最后擔(dān)心的還是他。 算了,順其自然。 他沒收傘,一個人站在臺階下,背后是蒙蒙細(xì)雨。 “晚上早點休息,我明天下午可能又得回去了。” 陳溺抿抿唇,想著自己今天使性子給他打電話害得他急忙趕回來,兩個人還沒待多久就又得分開。 心底有點失落,但更多的是心疼他身體。 許塵深將她臉上的情緒盡收眼底,勾起唇:“今天早上醫(yī)院特別忙,接到你電話的時候我急壞了,什么都沒想就往機場跑?!?/br> 他往臺階上走著,邊走邊說:“今天坐飛機也好累,但是后來在醫(yī)院里看到你平安無事,就覺得今天一天挺值得的?!?/br> 他步子停住,終于停到她面前,看她內(nèi)疚感從眼睛里都能涌出來,便低頭柔聲問:“所以真的不想我嗎?” 陳溺真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就看著他一步步走近,眉眼間都是溫柔。 她張了張口,手指在衣角揪著,在他的注視下,那個字就是說不出口。 可許塵深還等著,這種時候這男人總是特別有耐心,不達(dá)目的不罷休,好幾次都這樣。 陳溺五指捏成拳,捏的緊緊的,抬眸看他近在咫尺的臉,驀地閉上眼,快速踮腳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心跳的好快,她抓著背包帶子轉(zhuǎn)身撒開腿就往樓上跑,再不敢回頭。 許塵深也愣住了,他還彎著腰,檐外的雨被風(fēng)吹進(jìn)來,冰冰涼涼的,都吹不散臉上還殘留的熱氣。 他真的只是想聽她說那句“想了?!?/br> 沒想到她會親他。 他的心同樣跳很快,直起身看見陳溺又跑的沒影了,許塵深站在原地半晌也不離開。 于是路過的病人和家屬就看見,一個長得挺帥氣的小伙子,站在屋檐下還打著傘不說,竟然還一直笑。 那個晚上,陳溺也沒睡好。 其實她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時候,心里已經(jīng)慢慢平靜下來了,就在最后闔眼的關(guān)頭,收到一條微信。 許塵深發(fā)來的,沒有文字,只發(fā)了個表情: (害羞臉) 讓她徹夜難眠。 ----------------------- 過了一周,jiejie終于開始化療了。 那過程陳溺自己看著都覺得難受,jiejie倒還好,她一直很堅強,疼痛什么的從來不說,自己忍著。 陳溺每回看到她身上出虛汗,衛(wèi)生間都是她掉的大把頭發(fā),私底下自己都忍不住替她掉眼淚。 但她這幾次也沒再像那回一樣打電話給許塵深,主要是怕他一擔(dān)心又趕回來。 jiejie在醫(yī)院住的這好幾周,每一周許塵深都會趕過來,在醫(yī)院陪她待一天后第二天又得走。 陳溺認(rèn)真跟他說了好幾次,讓他不用每周都來,她甚至還從開銷的角度給他理性分析。 可最后都沒用,許塵深根本不聽,每周到了時間他就在走廊上等著了........ ----------------------- jiejie化療了幾個療程,雖然人難受,恢復(fù)的效果倒是挺樂觀,醫(yī)生都說再過幾周應(yīng)該都可以出院了。 陳溺心里自然高興,高興之余又有點發(fā)愁,擔(dān)心她回去鎮(zhèn)上后整天勞累起來容易復(fù)發(fā)。 但jiejie是什么性子她知道,每回她坐在床邊削水果的時候想認(rèn)真勸勸她,收到她微微一瞥的眼神就咽回去了。 jiejie出院那天不是周末,許塵深特地請假趕過來幫忙,送jiejie到家以后,陳溺從她臥室出來,就發(fā)現(xiàn)jiejie家衛(wèi)生間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她走進(jìn)去看,果然,廁所通了,水管什么的也換成新的,就連墻上原先裂了幾道痕的鏡子都換了...... 陳溺驚訝著,心里一動走去客廳,jiejie的東西都還在原位沒動,但書架桌椅沙發(fā)什么的都變成新的了。 許塵深從臥室出來,就看見她站在客廳發(fā)呆。 “怎么了?”他走過來揉揉她頭發(fā)問。 陳溺抬眸看他:“........你換的?” 許塵深垂眸,分析著她的表情,沒說話。 “真是你換的?”陳溺急了,“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就換了.......” “你jiejie知道的?!?/br> 她一愣,“jiejie知道?” jiejie同意他換的,還是jiejie讓他換的? “嗯?!彼吐晳?yīng),“你不是一直擔(dān)心她住在這里很不方便,上回過來我就找了人幫忙通下水道,后來想著干脆把房間都重新弄一遍。” “可是........”陳溺猶豫著,不知道怎么問,“你花了多少錢?” “沒多少。”許塵深別開眼,不怎么想和她說這個。 但陳溺不能這么算了,就算是女朋友,在經(jīng)濟方面也不應(yīng)該全依賴他。 “你說實話,到底多少?”她扯著他衣袖,“一碼歸一碼,這筆錢得還給你?!?/br> 許塵深低頭,上次兩個人吵架就是因為還錢的事,這次他不能再像上回那樣。 于是他換了個問法:“那你一時還不了怎么辦?” 陳溺愣了愣,倒還沒想過這個問題,對,她現(xiàn)在還是學(xué)生,兼職的工作請了幾周假讓喬爾找人幫她上著,估計這個月工資也拿不了。 他這么一說,還真是個問題。 “還不了......就一直還,每天還一點?!标惸缫б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