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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風。 顧晏惜對這樣的府邸極為熟悉,直奔主臥潛去。 萬籟俱靜的夜晚,一點點聲音都被無限擴大,在一個無意遮掩一個警惕的情況下,床上的人翻身而起執(zhí)長劍在手,“誰!” 顧晏惜從暗處走出來,他沒有遮面,也沒有刻意換上夜行衣,只是著裝利落些,就這么平平常常的走到屋中央,比床邊之人更像主人的點燃了桌上的燈。 “吳將軍,久違了。” 吳永看清來人心下一驚,同時又是一松,如果來的是別人他絕不可能信任,可來人是七宿司的人卻反倒讓他安下心來。 他會知道顧世子是七宿司的人還是因為兩人曾一起合作辦了個案子,想到他的為人和他身后的人,在黑暗中彷徨前行數月之久的吳永終于看到了些許希望。 顧晏惜細細打量走近的吳永,也就明白了徐貴那么細致的人為什么之前沒有發(fā)現他生病,和四年前相比,他除了成熟些,全身上下看不出絲毫病氣。 “您怎會來此?可是圣上有何旨意要傳達?” “本是因私事前來,沒想到這里倒是暗潮洶涌得很?!?/br> 吳永苦笑,他也覺得自己窩囊得很。 “聽說你病了,看不出來。” “我也覺得我沒病,可事實上我就是病了,且找不出病因?!眳怯姥凵窬季嫉目聪蝾欔滔?,“不知世子能否為我解惑,我這到底是擋了誰的道,吳家遠在邊關,從不界入朝中之事黨派之爭,不管誰坐那個位置我們也只守著這陰山關,是何人想要滅我吳家?” “你又怎知動手的不是關外?” “我查過,不會是他們,就算他們真打算犯邊也不會用這種鈍刀子割rou的方法,想讓我慢慢死去還找不到病因的,只會是做了齷齪事還要扯張遮羞布的自己人?!?/br> 吳家傳到這一代雖然只得一個男丁,可腦子卻比前面幾代都要好使,顧晏惜對吳永觀感不錯,也就和他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不能確定,若我此刻還在京中根本不會知道陰山關已經這般危機四伏,有這個本事的不外乎就那么幾個人,而且,他對七宿司有一定的了解,并且在防著七宿司?!?/br> 顧晏惜唇角微勾,“你明明知道陰山關亂了卻并不往朝中上折子,可是有了什么發(fā)現?” “都要我的命了,還不允許我自保?”吳永看他一眼,起身走到書桌邊在幾個地方碰了碰,書桌一分為二,中間竟是空心的。 他從里邊拿出幾樣東西遞給顧晏惜,“我手下有個擅于仿造筆跡的人,截獲這些信后給他們使了點絆子。” 顧晏惜打開信一一看過,又將那個薄如蟬翼的絹帛打開,冷靜如他瞳孔也不由得縮了縮,這竟是一幅精致的將整個北邊地界都囊括進去的輿圖。 真是好樣的,好樣的! 顧晏惜抬頭,眼中滿是冷然,“這些東西我要帶走,如果你手頭還有其他東西也都交給我?!?/br> “全在這,對方也不蠢,不會留下那么多把柄給我抓?!?/br> 慢慢的將東西折好收進懷中,顧晏惜神情淡淡的道:“吳家鎮(zhèn)守陰山關乃是太祖皇帝金口律令定下,臨終時交待只要吳家一日沒有反心陰山關一日是吳家的,你們吳家代代不曾逾越,歷任圣上也從沒有要伸手陰山關的心思,皇室對吳家的信任是一代代傳下來的,吳永,不要將某一個人的帳算到整個大慶朝身上,他沒那個價值?!?/br> ☆、第八十九章 陰山關事(4) 吳家信奉流血不流淚,吳永這一代因為只有他一個男丁,被女眷寵著的時候是真寵,被cao練的時候也是真的往死里cao練。 知道自己被算計的時候他滿心憤怒,替自己也替吳家不值,所以他明知道有些事情在發(fā)生卻當作看不到,明知道后果會有多嚴重卻滿腔快意。 可這一刻,他覺得有些抬不起頭來,不是認為自己錯了,而是為一個男人的胸襟,他被比到塵埃里去了。 顧晏惜起身往門邊走去,吳永下意識的喊,“世子!” 顧晏惜不理會他,打開門舉起手打了個手勢,不一會芍藥出現在門外。 “去給他看看?!?/br> 芍藥沒有戴帷帽,大晚上的看到這樣一張臉恐怕誰都要嚇一跳,吳永是個正常人,他也嚇得后退一步,很快他又鎮(zhèn)定下來,上前走了幾步在桌邊坐下,并伸出手,“麻煩大夫了?!?/br> 芍藥本來也不在乎吳永是個什么態(tài)度,可他后面的舉動還是讓她小小的開心了一下,在另一邊坐下搭上他的手腕。 片刻后,芍藥讓他換一只手,仔細診過后她皺著眉頭沒有出聲。 她的態(tài)度反倒讓吳永心里生出希望來,“有什么話大夫直說便是,我受得住?!?/br> 芍藥真就直說了,“吳將軍最近房事可順利?” 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這是個關系到面子的大問題,更何況還是由一個女人問出來,一時間吳永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求救似的看向世子。 顧晏惜抱胸而立,“她是大夫。” 吳永吞了口口水,硬著頭皮道:“之前并沒有問題,大概在兩個月前突然就……就有點力不從心?!?/br> 芍藥點點頭,“不知道吳將軍的鼠蹊部可有兩條很細的黑線?” 吳永一愣,搖頭,“平時不曾留意。” “那就請吳將軍現在去看看,如果有,基本就可以確診了?!?/br> 一聽可以確診,吳永什么都顧不上了,丟點臉總好過丟了命。 屏風后傳來一陣悉悉索索聲,顧晏惜看著芍藥撐著頭百無聊賴的看著燈的模樣無奈搖頭,換成別的女人怕是早就羞得不敢見人了,她倒好,坦蕩的反倒讓別人不好意思。 不一會吳永就快步走了出來,氣息有些急,“有,兩邊各有一條,很細,很長?!?/br> 眼看著就要長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去了!要不是大夫提醒,大冬天的他怎么可能發(fā)現身上多了兩條看著就不是好事的黑線! “那就沒錯了?!鄙炙幪ь^看向世子,“是中毒?!?/br> “能解?” “能,就是有點麻煩。”芍藥苦惱的撓頭,“這種毒叫黑蛛絲,解毒的時候同樣需要下的那味毒做引子,不然解不開,能聯系上師傅嗎?我記得這毒是師傅調制出來的。” 顧晏惜當然不會把芍藥的話解讀成這毒是她師傅下的,點點頭道:“我給他去信?!?/br> “問問他這毒他給了誰,我以前問他要他都沒給我,說太陰損,可他卻給了別人,哼?!?/br> “到時候你可以當面問他?!?/br> “那更好,不過你得快點讓他來,吳將軍最多再撐一個月?!?/br> 顧晏惜看了吳永一眼,看著不像是只能活一個月的樣子。 “我說的一個月不是指性命之憂,他再活半年沒有問題,我說的一個月是說他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