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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皇上這是唱的哪一出,只隱隱覺得不好,卻不敢違背,先后進了里屋。 “來福,你去陪著吧。” 來福躬著身體過去,對上世子的視線只能搖頭,他確實不知發(fā)生了何事。 當門掩上的那一瞬,來??吹搅藦耐膺M來的花芷,他捂住嘴,回頭看向世子,滿眼驚懼。 顧晏惜突然就明白過來,他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又停下,是阿芷!皇伯父把阿芷請進了宮!他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回想自己何時露出的馬腳,可想來想去,他并不曾在花家一事上多插言,真正正面提過阿芷的也就是一起合伙做買賣,難道是這事讓皇伯父起疑心了? 芍藥本來還在想發(fā)生了什么事,可當她聽到外邊傳來花花的聲音就瘋了,她一把摳住晏哥的手臂就要說話,被顧晏惜眼疾手快的捂住。 芍藥反應(yīng)過來,反手抽了自己一巴掌,無聲的問:花花怎么會進宮? 顧晏惜沉著臉把人按著坐下,他也想知道原因! 外邊,花芷跪伏于地,宮人全部撤了出去,門在她身后關(guān)上。 “抬起頭來?!?/br> 花芷暗暗深吸一口氣直起腰抬起頭來,視線卻垂著,不瞻天顏。 皇帝似笑非笑,“朕都要以為花家的大姑娘真是個這么守規(guī)矩的姑娘了?!?/br> “民女萬死?!?/br> “不用萬死,一死就夠了?!被实弁皟A身,“今兒在你新開張的鋪子里,你對那個來找茬的書生說他太鎮(zhèn)定了,所以才會暴露,花芷,你也同樣如此,你太鎮(zhèn)定了,便是第一次來朝見朕的官員都沒你鎮(zhèn)定。” “民女萬死?!?/br> ☆、第四百零八章 說實話 “哦?那你倒是說說你何罪之有?” 花芷依舊低眉順眼,“民女行事讓皇上不快就是民女的罪過?!?/br> “這罪可慢些論,朕現(xiàn)在倒是好奇,你會的這些東西都是和誰學(xué)的,花屹正可不會這些?!?/br> “花家曾有天下最大的藏書閣,民女從識字起便悠游于其中,所學(xué)所會皆來自于書中?!?/br> 皇帝眼中滿是興味,“你怨朕?” “民女不敢?!?/br> “朕要聽實話。” 花芷語調(diào)平平,“雷霆雨露皆是皇恩,自小祖父就這么教我?!?/br> “朕聽聞你曾兩度前往陰山關(guān)。” “是?!?/br> “你可知罪?” 花芷重又跪伏于地,額頭抵在地上,“民女知罪。” “哦?說來聽聽?!?/br> “皇上說民女有罪,民女就是有罪?!?/br> 皇帝斂了笑,“你這是存心尋死來了?” “好死不如賴活著,民女不敢如此想?!?/br> “朕看你敢得很?!被实燮鹕?,背著雙手走到她面前,“朕給你指條明路如何,說不得還能讓花家人少吃些苦頭,早日回京?!?/br> “請皇上示下?!?/br> “入宮為妃。” 內(nèi)屋,芍藥跳了起來,不過這次她學(xué)乖了,沒有發(fā)出聲音來,只是滿臉的憤怒讓她的臉都扭曲了。 顧晏惜面無表情,眼中卻風(fēng)起云涌,已不知刮過幾次寒風(fēng)。 花芷沉默片刻,就在皇帝以為她要同意時就聽得她道:“皇上想聽實話?” “自然。” “皇上想聽實話,民女便回您實話,不過在那之前民女向皇上討個承諾?!?/br> “你說?!?/br> “民女之言行若有不妥,請皇上罪不及花家?!?/br> 皇帝走了幾圈覺得累了,重又在御桌后坐下,他很想聽實話,于是點了頭,“朕應(yīng)你。” 花芷挺直腰抬起頭來,視線不再垂著,整個人的姿態(tài)和之前判若兩人,“皇上既知道民女便是已經(jīng)查過,那民女和晏惜的關(guān)系自也瞞不住您,素來聽聞皇上倚重世子更甚于眾皇子,民女現(xiàn)在卻覺得傳聞果然信不得,若真那般看重豈會說出此等話來,您可知曉,晏惜視您如父?” “放肆!”皇帝臉頰抽動,顯然是被刺激到了。 花芷心里拱著一團火幾乎都要把自己點燃了,她心疼晏惜,心疼得恨不得一椅子砸到皇帝頭上,背個刺殺皇上的罪名也要替晏惜出這口氣,可她仍記著不能將花家拖到這泥潭里來,這個罪名是夷九族的,所以她忍耐著回話,“是您說要聽實話,這就是實話。” 皇帝陰沉沉的看著她,“若朕允你,只要你應(yīng)了就可讓花家重新起復(fù)呢?” “皇上不夠了解花家,花家一屋子書生,而書生最不缺的就是意氣,若民女用此等方法換來家人無恙,祖父寧可這一輩子蹲陰山關(guān)也絕不會回來,父親會覺得是他拖累了民女,自我了結(jié)了也絕不會受此庇護,民女也不愿意,若民女應(yīng)了此事,那是將花家的風(fēng)骨花家人的自尊扔在地上踩進塵埃里,您可以一句話讓花家翻不了身,民女卻舍不得,舍不得他們拿筆的手做粗活,更舍不得摧毀他們的精神,讓他們承受比流放更嚴重的滅頂之災(zāi)?!?/br> “所以你前往陰山關(guān)給他們送銀子?” “敢問皇上,大慶律哪一條規(guī)定了親朋不得前往探望親人?民女的銀子是自己賺來的,不是搶來的,如何送不得?” 花芷抬著頭直視皇上,眼睛亮得仿佛能將人灼傷,不就一條命嗎?她不要了! “晏惜敬您如父,天南海北的跑給大慶朝堵窟窿時就說您先是皇上才是伯父,得您一句安慰一點愛護時就說您是伯父,是待他最好的親人,他對您,對大慶付出了他所能付出的全部,可您呢?您看重他能干看重他忠心,更清楚他不惦記您那個位置,所以可著勁的使喚他,讓他當牛做馬,還美其名曰看重,敢問皇上,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您不虧心嗎?” “替他鳴不平?” “是,替他不平,您有后宮三千,而他只有一個空蕩蕩的世子府,事情永遠處理不完的七宿司,而后,他有了我,他只有我?!被ㄜ颇樕蠋?,眼神卻冰冷,“他卻不知,他敬重的伯父,他視之為父的人連他僅有的都想奪去,皇上,您其實不是真的看重他,而是和他有仇吧?!?/br> 皇帝看著她,“他和你說的?” “何用他說,一個人孤獨久了滿身都是寂寥的氣息?!被ㄜ葡ドw鉆心的疼,可她仍舊倔強的跪著不動,連腰板都沒有塌一下,她抗旨在前,態(tài)度猖獗在后,反正是沒命活了,如果能以這條本就快要沒了的命激起皇帝對晏惜的愧疚,不用很多,只要有一點晏惜以后也要好過點。 有些人,得到的多了就以為那是必須的,卻不知天底下沒有這個必須。 皇上沒有再說話,望著虛空也不知在想什么,御書房內(nèi)一時間安靜下來。 內(nèi)屋,顧晏惜閉了閉眼就要往外走,來福死死拉住他,對他搖頭,無聲的道:再等等。 顧晏惜看著他,來福用力點頭,他跟了皇上幾十年,雖說近一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