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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表露什么,眼神卻騙不了人,花芷掩嘴輕咳兩聲,朝著沈棋和姜煥然點頭致謝,然后道:“來者是客,自是該招待,諸位里面請?!?/br> 此時朱家兄弟也走了過來,花芷朝小舅搖搖頭,朱浩東會意,拉住了兄長。 花廳內(nèi)暖意融融,其他人一進來便都解了披風(fēng),花芷卻只將兜帽放下,在外邊這許久,此時只覺得骨子里都透著寒意,她不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其他人不覺如何,沈棋卻從她白得幾近透明的臉色上看出來了些,頓時滿心愴然,將花家從破敗的邊緣拉回來豈會不付出代價,曾經(jīng)那個面色紅潤,和丫鬟開開心心過日子的大姑娘,沒有了。 “多謝諸位前來,祖母若泉下有知定然開心。”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大姑娘實在無須如此客氣?!碑?dāng)即有人順著桿子就往上爬,花芷看去,齊家的,“老夫人心善,本就應(yīng)享尊榮,我們自是得來盡上一份心意?!?/br> “正是如此,本就是一家人,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大姑娘你說是吧?!?/br> 花芷端著茶盞驅(qū)散寒意,聞言抬頭似笑非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自是如此?!饼R家的以為有戲,嘴快的立刻接了話,多數(shù)人卻感覺到了花芷話里有話,心里都起了提防。 果然,花芷道:“花家一損到底的時候,我瞧著對諸位可沒有什么影響,還是說發(fā)生了什么是我不做的?” 屋里一靜,旋即有人道:“多多少少都是受了些影響的?!?/br> “那便是花家的不是了,給諸位賠個罪?!被ㄜ品畔虏璞K,起身襝身一禮。 認罪的這般爽快?眾人面面相覷,明明是按照他們希望的來,怎么覺得這么不安呢? 這時他們也回過味來了,要說在場的人里誰輩份最大,和花家又親近,那還得是秦家,此時秦家不開口誰開口。 被這許多人眼神催促,秦恭陽只得輕咳一聲開了口,“大姑娘這般能干,又有容人之量,想來姑母在九泉之下也可放心了?!?/br> “表舅謬贊,花芷擔(dān)不起?!?/br> “擔(dān)得起,怎會擔(dān)不起,數(shù)遍京城再找不出比你更能干的了?!?/br> 花芷重又端起迎春換過一盞的茶,輕笑一聲,“表舅這般說,我倒覺著不像是在夸我了?!?/br> “每一個字都出自真心?!鼻毓ш栄凵裾鎿?,這話沒半點水份,他不覺得虧心,在才知道攪動整個京城的第七部竟是出自花芷之手時他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恐怕現(xiàn)在不止他好奇姑父是如何教出這么個姑娘來的吧! 想到被父親責(zé)備過后此時還在病中的母親,秦恭陽在心里嘆了口氣,那次在食齋時花芷都算了秦家一份,若非母親橫插這一杠子,他現(xiàn)在又何必在這里拉扯這些,早和那朱家兄弟一般坐壁上觀去了。 心里翻著這些念頭,秦恭陽突然就不想繞了,“芷兒,能否單獨談一談?” 花芷訝異的一挑眉,這是想打直球? 她還未表態(tài),別人倒是先急了,“咱們誰不想單獨和大姑娘一談,秦大人可莫仗著自己的身份搶跑!” “正是?!?/br> “秦大人莫不是想吃獨食不成?!?/br> “妹夫和大姑娘素來親厚,要談也是我先才對?!?/br> “……” 聽了會他們你來我往的內(nèi)斗,花芷笑了,“你們可有問過我愿不愿意和你們談?還是說你們決定了就好,我只能聽從?” 花廳瞬時從喧鬧到針落可聞,是了,他們便是爭出個一二三來又能如何,花芷不同意照樣沒戲。 滿室尷尬,而花芷也無意化解這種尷尬,照舊慢悠悠的喝著她的茶,身上總算有點熱氣了,這一時半會的她真是不想再出去被那冷風(fēng)吹。 她是穩(wěn)坐釣魚臺,其他人無不比她著急,不一會就有人打破了沉默,“大姑娘,我們總歸是自己人,有好事自是要先記掛著自己人是不是?” 花芷看向說話的人,面生,蘇嬤嬤說過來自蘇家,“花蘇兩家確實是世交,祖父在時兩家素有來往,可我記得祖母過世時蘇家只派來了管事,還是個小管事,不知這一聲自己人閣下說得可牙疼?!?/br> 她也不等其他人再說,逐一掀了他們的遮羞布,“邱家、胡家、唐家、劉家來的皆是派了小管事前來吊唁,人情薄上的是二百兩,就像提前商量過一般,齊、夏、吳三家,正兒八經(jīng)的姻親,照樣是二百兩,除了吳家還派了個吳二爺過來,另兩家同樣是來的管事,你們現(xiàn)在來和我談自己人?當(dāng)我需要自己人的時候你們在哪里?怕粘上花家甩不掉?還是怕離著花家近了要吃掛落?” 花芷語氣平靜,明明是憤慨的話語,卻無半分情緒波動,她甚至還面帶笑意,“花靈差點毀了名節(jié),三嬸派嬤嬤回去跪求夏家?guī)兔?,夏家連門都沒給開,這是自己人,我做買賣養(yǎng)家,說我拋頭露面自甘為賤,這是自己人,明知花靜性子,卻還明里暗里鼓動她來娘家索要東西,這也是自己人,你們不要和我說自己人,這會讓我覺得這是個貶義詞?!?/br> 喝了口茶,花芷繼續(xù)道:“我知道你們的來意,第七部在京城已經(jīng)一個蘿卜一個坑的填滿了,可下邊還有的是坑,你們記起我這個自己人了,想通過我來走個捷徑,可是很抱歉,我并沒有把你們再當(dāng)成自己人,所謂捷徑在我這里,不通。” 把臉皮扒得這么徹底,坐在這里的人還真是平生頭一回,被點了名的更是又羞又惱,一時間竟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第四百七十六章 不欺少年 打破沉默的還是花芷自己,“我從不想過要對你們搖尾乞憐,靠你們的幫助來幫花家度過難關(guān),所以刻意疏遠也好,拉開距離也好,完全沒必要,花家人我養(yǎng)得活,只是你們大概忘了莫欺少年,花家便是沒了一切又如何,花家有人?!?/br> 想到之前一眾花家子明明小小年紀卻已經(jīng)頗有擔(dān)當(dāng)?shù)臉幼?,眾人盡皆無言。 在各家小子還在想方設(shè)法逃離族學(xué)的時候,最大不過十歲出頭,小的才三四歲的花家子已經(jīng)在撐門庭了,如此早慧,又有花芷引導(dǎo),誰又敢說他們將來不會有出息? 而就在今天之前他們也只是想著要從花芷這里得個承諾,忘了老祖宗說的莫欺少年。 可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更不能放任情況繼續(xù)這般惡化下去。 眼神再一次集中到了秦恭陽身上。 秦恭陽苦笑,秦家就是之前花芷所說‘拋頭露面自甘為賤’的自己人,她沒有點名已經(jīng)是嘴下留情,眼下要如何再去開這個口。 嘆了口氣,秦恭陽道:“不知此事可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比起這個問題,我其實更好奇你們?yōu)楹螘J為我在那件事里有話語權(quán)?!被ㄜ泼媛兑苫螅澳銈?yōu)槭裁磿X得我一個女人,一個罪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