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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妥,她本能的覺得晏惜若這么做了定會惹來皇上暴怒,她不在意皇上對她好或者壞,可晏惜在乎,皇帝給與的那點關(guān)心是他年十年里少有的溫情,皇帝已經(jīng)活不了幾年,能全了這段情份也好。 這么想著,花芷加重了語氣,“決定這么做之前一定要先和我商量?!?/br> “依你。” 被這兩個字甜了甜的花芷突然想起之前他提到姜煥然,顯然是知道了路上發(fā)生的事,拒絕了別人的深情厚意,便是沒有對錯之分她也依舊覺得欠了情,“你別找姜家的麻煩,不論姜家其他人有什么打算,姜煥然這份敞亮也難得。” “自不量力,就憑他也敢說庇護你?光是姜家的逼迫他都扛不住?!?/br> “于他而言他盡力了。” 顧晏惜看向一直幫著姜煥然說話的阿芷,傾身靠近,語氣中有了絲危險的意味,“很看好他?” “初識時他還是個紈绔子弟,如今已經(jīng)沉下心來,眼睛也堅定了,假以時日說不定會有所……唔……” 顧晏惜用力吻上那張說著別人好的嘴,心里醋得直冒酸水,好一會后才放過嘴唇又紅又腫的人,抵著她額頭低聲道:“你都沒有給過我這么高評價?!?/br> 花芷幾乎要笑出聲來,這還委屈上了? “你能親我,他能?你能抱我,他能?你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他能?你能……”嘴唇再一次被堵住,不過比起之前的狂風暴雨,眼下分明要和風細雨了許多,就好像在道歉似的。 推開他的臉,花芷用力揉了揉,也不舍得和這般在意她的男人鬧別扭,感情嘛,喜歡就好好在一起,不喜歡就分開,不需要鬧,感情是鬧不來的,但是能鬧走。 略作收拾,花芷戴上兜帽下了馬車,頭低著掩住了嘴唇,至少從表面上看起來兩人并沒有逾越之處,當然,瞞不住貼身丫鬟就是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 年三十,天使來 去年過了個素年,今年這個年花芷便想著要熱鬧些。 吳氏能干,一應(yīng)東西準備得妥妥當當。 三十這日,花芷領(lǐng)著花家本家旁支一眾老小來到祠堂,她在前,兄弟居中,之后是花家姐妹,各房夫人攜花嫻跪于門外,便是家分兩半,此時的花家仍能算得上子息繁盛。 拈香在手,青煙裊裊中,花芷眼神落在居于高處的花靜巖的靈位上,初知花家這位先祖時她曾懷疑他是不是和她一樣來自后世,可翻遍所有有關(guān)于他的記載,發(fā)現(xiàn)他就是一個本土土著,他之聰慧便是穿越者在他面前也不值一提,他之博學,他之眼光,他之文韜武略,可堪和偉人并肩。 更幸運的是他遇上了一個好君主,沒有卸磨殺驢,沒有功高震主,兩人君臣相得,至死都保持著那層亦君亦友的關(guān)系,也是這樣一位雙商皆高的男人定下重重家規(guī),將花家定位于純書生,讓花家有別于其他臣子,得已傳承至今。 但也僅僅只是到了這里。 叩首頓拜,花芷手與肩平,朗聲道:“花家現(xiàn)任當家花芷敬告先祖,這一年花家子息勤奮好學,持身以正,守我花家規(guī)矩,遵我大慶律法,先祖告誡一日不敢或望?!?/br> 花芷語氣一頓,續(xù)又道:“來年,花家必會更好,請先祖見證?!?/br> 再次叩首,花芷避開管家來接香的手,親自將香插入香爐,退回去重又跪下再次叩拜。 三跪九拜大禮,一絲不茍的完成。 起身后,花芷轉(zhuǎn)過身來面對一眾弟妹,按程序,該是訓話了。 “這一年大家都長進許多,明年今日,希望我依舊能說出這句話?!被ㄜ埔暰€掃過一眾面龐尚顯稚嫩的孩子,語氣和緩,“花家世代書生,書是花家之根本,無論何時大家都需謹記這一點?!?/br> 眾人齊齊應(yīng)喏,便是稚氣,卻也有了哄然之聲。 花芷轉(zhuǎn)過身去,看向花靜巖之靈位,“我們一起,護我花家名聲不墜?!?/br> “護我花家名聲不墜!” 祠堂外,有人已經(jīng)掉下淚來,明明不過是尋常語,卻直戳她們心底最軟的那塊rou,明明高興,卻忍不住眼淚。 不過心里是安穩(wěn)的,去年她們尚不知今后會如何,沒有方向,不知道該做什么,滿心惶然,而眼下,有人正領(lǐng)著她們前行。 *** 三十這日,沒有閑人。 三位叔奶奶也都各自找了點活計在手里做著,兩位姨奶奶做陪,放在以往她們自是沒有陪客的資格,可現(xiàn)在花家卻沒人在乎這個。 這一年來花芷又敲又打又給糖的搓磨,大家已經(jīng)習慣團結(jié)起來和平共處了,尤其是年前她們還拿到了厚厚的分紅,那些虛的東西在實打?qū)嵉暮锰幟媲安恢狄惶帷?/br> 花芷過來陪著說了會話,不高興的事誰也沒提,說著哪個小子長進了,那個姑娘掌家的本事越來越好,一派和樂融融。 見到迎春進來她們也只是看了一眼,繼續(xù)往下說。 花芷卻瞧出了端倪,心下一沉的同時找了個由頭起身出屋。 “何事?” 迎春吞了口口水,壓著聲音道:“有天使來了?!?/br> 花芷驚了一驚,邊回想三十這日派天使可有先例邊快步往前院走去,想了想又隨手招了個丫鬟過來囑咐道:“去給四夫人傳話,若我不在一切由她主導?!?/br> 丫鬟脆聲應(yīng)下,腳步一腳往四夫人院里走去。 “小姐,皇上這是要做什么?。俊庇簬缀跻蘖?,她還清楚的記得上次小姐進宮出來成了什么樣子,她就怕小姐這次又要遭罪。 “先別急,年三十賜菜是慣例,說不定皇上高興賜了我一份?!?/br> 花芷也不知是在說給丫鬟聽還是說給自己聽,一路不敢慢下腳步,最后索性解了披風扔給丫鬟,腳步更輕快了幾分。 天使不是來福。 花芷心下更沉,福身見禮,“小女花芷見過天使,有失遠迎,請恕罪?!?/br> 公公拂塵一甩,聲音尖銳,“皇上口諭,花氏女進宮見駕?!?/br> 花芷深吸一口氣,應(yīng)喏。 馬車駛進來,公公掀起簾子,“大姑娘請。” 花芷再次一福,抬頭看到角落里的汪容,兩人視線對上,汪容對她輕輕點頭。 花芷心下穩(wěn)了穩(wěn),正欲上前肩上忽的一沉,迎春頂著公公的視線給自家小姐系上披風,那邊抱夏立刻塞過去一個份量輕但是量絕對不小的荷包,低聲求情,“小姐體弱,請公公照應(yīng)一二。” “倒也護主。”公公摸了摸荷包,扶著車廂邊緣坐到車架之上,馬車在一眾護衛(wèi)的拱衛(wèi)下駛出花家。 抱夏緊緊摳著掌心,“我去朱家……” “不要亂。”迎春控制不住的咬著手指甲,“平日里還能遞牌子進宮,今兒年三十,除非軍國大事誰敢無請自去,找朱老太爺也沒用,咱們先別亂,說不定小姐一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