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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說他只管大步往前走,不要回頭,不要退卻,不要害怕,后邊有她。 是的,他如今已不再是那個無依無靠無勢力的六皇子,他只能往前,師傅說皇子是該為跟隨者撐起一片天的人,而非躲于他們身后,師傅說皇子該有皇子的擔(dān)當(dāng)和勇氣,師傅說,皇子本就沒有退路,狹路相逢勇者勝。 “祖母,孫兒進(jìn)去便好。” 太后臉上的冰冷退卻些許,她更加用力的挺直了背,昂起了頭,“哀家承你這份心意,不過哀家也想長長見識,看看這宮中究竟還能玩出什么新花樣來?!?/br> 說著,太后當(dāng)先跨了過去,小六同步跟上,扶著的手沒有一刻放開。 房間同樣簡陋,中間一個和腰齊高的臺子就顯得尤其矚目,而此時,那臺子上還躺著一個人,一個小小的,看起來不過六歲的孩子。 此時孩子被剝得精光,身體被擺成大字,手腳固定于四角,胸膛上血糊糊一片,整個上身都血跡斑斑。 太后瞳孔緊縮,腳步頓了頓才又繼續(xù)往里走,至臺子邊才停下。 小孩胸膛上一塊rou被生生挖去,他眼睛大睜著,面容扭曲,手指和腳指極力伸展著,只看著便知當(dāng)時他何等痛苦。 太后閉上眼睛,身體微微發(fā)抖,片刻后,她抬起手來去閉合他的眼睛,可他就那么不甘的怎么都不愿意閉上,他就那么大睜著,怨氣沖天。 連續(xù)三次后太后啞聲道:“小六兒,你應(yīng)承他,你,大慶的六皇子,絕不會輕饒了欺負(fù)大慶子民的人,無論她是何身份!” 玉香猛的睜大眼,娘娘這是…… 小六卻沒想太多,他本來就沒打算放過一而再對師傅和晏惜哥哥動手的月嬪,帶著一股怒氣,他上前將手放在小孩的眼睛上鄭重承諾,“你安心走,我必給你一個交待?!?/br> 就像真的聽到了似的,只一次,小孩的眼睛就合上了,連扭曲的臉看起來都像是平和了許多。 太后看向臉帶憐憫的小六兒心想,這是天意,上天的旨意,誰也逆不了! 多年前她就看好珍妃想讓她成為大慶的皇后,后來沒成,小六兒沒有嫡子的身份,可他也天生就離那個位置最近,他才是大慶朝得天庇佑之人! 年幼又如何,她還沒死,鎮(zhèn)得住宮里,外邊武有孫將軍為倚仗,文有花家文臣為首護(hù)持,曾經(jīng)最勢弱的小六兒如今大勢已成! “問清楚之前那些孩子都在哪里,收斂好尸骨,待此事一了請大拙寺的法師來為他們念經(jīng)祈福。” 玉香蹲身應(yīng)是。 “對了,皇帝所服的那東西可有找到?” “是,在月嬪寢宮中有找到剩余的些許,當(dāng)是不久前有服用?!?/br> “好,真是好啊,拿去給于神醫(yī)瞧瞧里邊都放了些什么靈丹妙藥?!?/br> 轟隆隆! 炸雷聲聲,太后走到門邊看著黑沉的天空和厚實的雨幕,這是連老天爺都怒了?。?/br> “小六。” “是,祖母,孫兒在?!?/br> 沉默片刻,太后又搖搖頭,“走吧,你父皇怕是等不了了。” “是。” ps:斷更很抱歉,昨天寫廢了,后邊更新沒法保證,姑娘們攢一攢再看。 ☆、第六百零三章 jian情現(xiàn) , 大殿之上,皇上躺于一張長榻之上,太后坐在他身側(cè),小六站于皇上的左手邊,其余皇子皆是站于右側(cè)。 嬪妃被玉香引著從側(cè)門進(jìn)來,看到殿中此番情景一個個都是大氣都不敢喘。 太后張開微合的眼睛看了她們一眼,落在皓月身上的眼神尤其冰冷,皓月心神一緊,下意識覺得不好。 “于神醫(yī),讓皇上醒來吧?!?/br> 于神醫(yī)領(lǐng)命上前,“老夫簪越了?!?/br> 說著話,于神醫(yī)將皇上的上衣悉數(shù)解開露出胸膛,金針包鋪開來,下手如電連續(xù)扎下數(shù)針,看似輕松的動作顯然是費力的,不過這么片刻于神醫(yī)額頭已經(jīng)見汗。 “有一刻鐘左右。” 太后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看著悠悠轉(zhuǎn)醒的皇帝既怒其不爭又心痛難掩,這是她躲開各種算計千辛萬苦才生下來的長子,最艱難的那幾年他們母子在這深宮中相依為命,為了護(hù)住他她不惜雙手沾滿血腥,硬逼著自己變得心狠手辣,便是知曉他們母子不可能如普通母子那般感情深厚,知道帝皇多疑,卻也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她當(dāng)年拼了命去護(hù)著的兒子如今成了這般模樣,還要走在她前頭。 “母后。”皇帝茫然的喚了一聲,金針激發(fā)了他最后的生命力,他此時只覺得前所未有的松快。 由宮恃扶著坐起來,皇帝看著下邊跪那一地的人笑道:“朕不過是氣性上頭罷了,無礙,眾卿都回吧,月嬪你起身,雙身子可別折騰。” 誰人不知如今皓月得寵,皇上又如此吩咐,自有宮恃上前欲攙扶,此時太后卻說話了,“月嬪,你給哀家跪好了,皇上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哀家可不在乎,天家血脈不缺你肚子里那個?!?/br> “母后,她這都快臨盆了……” 太后失望至極,閉了閉眼不再耽擱,就是死,她也要讓她的兒子當(dāng)個明白鬼! “于神醫(yī)。” 于神醫(yī)微微躬身,從藥箱里拿出之前玉香嬤嬤拿給他的杯盞,面向皇帝神情嚴(yán)肅,“這可是皇上平日里所飲用之物?” 皇帝眼神閃了閃,“有何不妥?” 于神醫(yī)是大夫,不用任何人告訴他這紅色的是什么東西他也知曉,那么刺鼻的血腥味遠(yuǎn)遠(yuǎn)隔著就聞出來了,于他來說這就是歪門邪道,身為大夫他絕無法接受,于是連聲音都硬了,“這飲品里有添加麝香皇上可知?” 皇帝點點頭,“朕知曉,有何不對?” “皇上可喜食蒜?” 皇帝眉頭一皺,“有話就直說?!?/br> “如此老夫就直言了。”于神醫(yī)不再有半分要遮掩,“麝香會讓人精神振奮,可若和蒜一起食用三月以上會造成五臟六腑衰竭,食用四個月后便隨時有可能倒下……” “一派胡言!”皇帝坐直身體,滿臉怒容,“朕的身體明明大有好轉(zhuǎn),何來你所說的衰竭?來人,將這庸醫(yī)趕出宮去!” “那哀家的話皇兒你可信?” “母后!” 太后定定的看著他,眼神悲涼,“連哀家的話也不信,卻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皇帝,你這五十余載白活了。” 皇帝看向皓月,皓月抬起頭來對上他的視線,沒有驚慌,清清冷冷的倔強(qiáng)著,皇上最喜她此等模樣,剛起的那點懷疑立時便消了。 “母后,皓月其實就是不擅和人相處,兒子知道您不喜她,可她卻也絕做不出此等事來……” “那哀家便讓皇兒看看她做不做得出來,把人帶上來?!?/br> 如月殿的四個大宮女被五花大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