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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無功有過,差先皇遠矣?!?/br> “皇上!” “朕唯盼新皇能讓大慶煥發(fā)生機,補朕之過?!?/br> 眾臣再次山呼。 皇帝緊緊摳住軟塌不讓自己倒下去,力氣逐漸從身上剝離抽走,他知道自己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了。 “詔,皇六子為太子,繼大慶江山正統(tǒng)?!?/br> 小六本能的出列跪倒額頭觸地,腦子里只覺嗡嗡作響,真就……成了? “詔,世子顧晏惜為攝政王,定國公為皇子太師,共同輔政。” 定國公出列,“老臣,遵旨?!?/br> “詔,花芷為太子太傅,無需列朝,不得參政?!?/br> 此話一出,滿場皆驚,雖說花芷是六皇子的先生這事眾人皆知,可由皇上御封意義可大不相同,嚴格說起來,這可是大慶朝第一個女官! 便是無權(quán)那也是官,且以她和新皇之親厚誰人比得過?以后誰又敢小瞧于她! 花芷自己也極為意外,她以為以皇上對她的不待見,不在臨死之時找她麻煩或者賜死她就已經(jīng)是開恩,卻不料竟封了她一個官?! 下意識的她就要拒絕,可抬起頭來她就知道自己的想法錯了,此時根本沒有她拒絕的余地,因為此乃遺命! 她只能從偏處走出,跪下收下這個官銜。 皇帝又咳嗽了幾聲,再說話時明顯虛弱了幾分,來福跪行上前用肩膀抵住皇上,讓皇上靠著自己。 “詔,徐貴妃母子禍亂宮廷,賜死,死后不得入皇陵,凡與此事有關(guān)者不得放過,詔,徐家抄家夷族?!?/br> 急促的呼吸了幾口,皇帝緩了緩才又道,“追封珍妃為元后,與朕合葬,小六即為朕的嫡子,大慶名正言順的皇太子,眾愛卿需得全力輔佐,助他成為一代明君?!?/br> “臣尊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無力的揮揮手,“退下吧,花芷你上前來?!?/br>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ps:為什么這么難寫! ☆、第六百零六章 臨死前的要求 , 群臣行了大禮退出去,花芷低垂著眉眼上前跪于皇上榻前。 皇帝臉色灰敗,整個人都靠在了來福身上,來福便是還病著,這一刻也如磐石一般承載著皇上的體重沒有絲毫動彈。 “朕不喜你,便是到現(xiàn)在也是,是你,讓朕的千里馬和朕離了心,可你在短短年余就讓小六兒如此有勇氣有擔(dān)當(dāng),朕承認你確不曾墜了花氏威名?!?/br> 花芷不去和一個將死之人計較,只是垂頭聽著在心里默默辯駁,愛情和親情從來不是選擇題,這是可兼得的,非得逼著去二選一的一定是因為不夠愛。 原本還提著心的太后和小六聽到這話都松了口氣,便是之前有許多不堪,在最后能和解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 可不等他們將這口氣徹底松下去,就聽得皇上又道:“朕知曉,你所為皆為了能讓花家人回來,且這個愿望小六兒也必定會替你實現(xiàn),可朕若留下遺詔花家人一輩子都回不來,你在京城富貴著,他們只能在邊關(guān)熬著?!?/br> 太后張嘴欲言,小六更是欲上前,皇帝微微抬手,眼神落在花芷身上。 花芷在心里嘆了口氣,她真是半點都不意外,既然不喜她,又怎可能在最后皆大歡喜的來成全她,皇帝的不喜,就算人不在了也依然能讓你不痛快。 抬起頭來,花芷問,“皇上想讓小女做什么?” 皇帝臉上微微帶了點笑,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連力氣都能省了幾分,“小六兒才十二,朕要你在他大婚且坐穩(wěn)了江山后方可成婚?!?/br> “皇上該知小女的成婚對象是年已二十六的晏惜,您的侄子。” “朕知曉。” “小女斗膽一問,除了將他當(dāng)成七宿司首領(lǐng),您得用的臣子,您待他可有半分親情?” 皇帝微微闔著眼,“你應(yīng)是不應(yīng)?” “小女應(yīng)下了。”花芷沒有猶豫遲疑,“小六一無所有鮮血淋淋的來到我身邊,我教他道理,讓他體會民生,帶他去見皇宮外的海闊天空,說句簪越的話他和我幼弟也無多大差別,我自是要護著他,盡我可能的助他,這些無需您來要求我也會做到?!?/br> 皇帝不再說話,手微不可見的輕輕擺了擺。 花芷磕了個頭,看了小六一眼,無聲的退了出去。 大殿中只剩下皇帝、太后、小六以及來福和玉香這兩個絕對忠心的下人。 皇帝費力的半張開眼睛看向小六,這個他并不曾付出多少關(guān)心和教導(dǎo)的孩子,花芷說得對,小六能有今天和他這個父皇沒有多大關(guān)系,是花芷教的。 “可怨父皇?” 小六搖搖頭,“母妃說您喜歡誰寵愛誰,對誰更好都是您的權(quán)利,若我們向您提要求索要寵愛就是我們過份了,兒臣只是不得您喜愛罷了,何來怨恨?!?/br> 皇帝神情有些怔忡,恍惚間仿佛看到了珍妃和小六說這番話的樣子,是啊,珍妃那才是真正的沒有野心,無欲無求,不像那皓月…… 厭惡的皺了皺眉,皇帝看向兒子,“朕走后花芷之事不得更改,她再厲害也是女子,若早早成親有了自己的孩子必不能全心全意輔佐你,所以她必須得全力助你坐穩(wěn)江山方可得自由身,應(yīng)允朕?!?/br> “……是,兒臣遵旨。” 皇帝微微抬起的身體又放了回去,看著虛空悠悠道:“朕這輩子走的第一步錯棋是流放了花家,第二步是和晏惜離了心,小六兒,朕從不曾教過你什么,最后只提醒你這一句,記著年少時的情份,便是到了朕這個年紀的時候你也不要對花芷和晏惜生疑,晏惜自己劃花臉,就為了向朕表明忠心,這些年他做了什么你去翻翻那些個卷宗就知曉,至于花芷,家人是她的軟肋,只要花家還有一人尚存于大慶她就能為你所用,用好了這兩人你的江山就已穩(wěn)了大半?!?/br> 聲音可見的弱下來,小六哽聲應(yīng)喏,這是他的父親,便是感情淡薄一年見不到幾面那也是父親,當(dāng)這個人也不在了他就沒有父母了。 這么想著小六突然就難過極了,他不想如父皇一般去算計身邊的人,他希望還能像以前一樣和師傅相處,希望晏惜哥哥還是不多話卻會站在他這邊,希望柏林仍愿意和他睡一個被窩,學(xué)識上兩人默契的你追我趕,就希望不要被對方甩開。 他希望這些都不要變,卻也知道這些都會變。 因為他不再是小六兒了,從今天開始,就不再是了。 小六跪伏于地,難過的發(fā)現(xiàn)比起得到的他更不想失去那些已經(jīng)擁有的,這其中的溫情脈脈他一輩子都不想失去。 “母后?!?/br> 太后上前來坐到軟塌邊沿,握著兒子的手啞聲道:“放心,有哀家?!?/br> “母后,兒子不孝,臨到頭來還要讓您受累傷心。”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