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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太子本就因此事心煩意亂,眉頭一皺就欲嗆聲,柏林眼疾手快的將一盞茶水遞到他手中,在太師看不到的地方朝他使了個眼色。 這個眼神安撫住了太子,他低頭喝了兩口茶水,再抬起頭來時表面上看起來已風平浪盡,只是也沒了再商談的心思,“兩位乃國之重臣,請兩位回去后好生想一想,明日朝會必須定下接替孫將軍的守將人選?!?/br> “是?!?/br> 離開前,顧晏惜看了柏林一眼,柏林對著他輕輕點了點頭,長姐最近交給他的功課就是如何平衡和太子的關(guān)系,他已經(jīng)漸漸摸到脈了。 來福極有眼色的領(lǐng)著其他人退去屋外。 沒了外人在,太子肩膀垮了下來,“我想請?zhí)颠M宮。” “先皇遺命長姐不能參政,你便是讓她進宮來也無用?!被ò亓謱⑤泩D除東邊外的其他部分收起來,“她如今一日三餐皆需食藥膳,宮中準備可沒有那般齊全?!?/br> 太子肩膀更垮了,“是我讓太傅受累,如果不是因為我成了太子……” 柏林動作一頓,索性放下輿圖坐到了太子對面,“殿下這話對,也不對,長姐為的是她的學生,而非因您的太子身份,殿下也無須說若沒有您這個學生就好了,以長姐的才學若沒有學生可繼承您不覺得可惜嗎?” 柏林一臉的驕傲毫無遮掩,“莫看我拜師穆先生,實際上我多數(shù)還是在長姐身邊受教,不是說穆先生不好,而是長姐所教更適合眼下的大慶,這些是其他先生教不了的,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大抵就是指的長姐了?!?/br> 太子聽得心里暖洋洋的,就如柏林所說,即便他不是太子太傅也沒少在他身上費心,他這般就被打擊得xiele氣才是對不起太傅的教導(dǎo),往后幾十年還不知有多少比這嚴重許多倍的事在等著他,如果現(xiàn)在就承受不起,以后待如何?將江山拱手相讓嗎? 拍了拍柏林的肩膀無聲的謝過,太子起身來到輿圖前看著那條長長的邊防線揚聲吩咐,“來福,替本宮將武將名冊找來?!?/br> “是?!?/br> “柏林,你去一趟孫府告知我外祖母此事,對了,帶個太醫(yī)一起過去以防萬一。” “是?!被ò亓州p輕呼出一口氣,看著太子的背影眼神略有些復(fù)雜,他希望這個曾和自己同榻而眠的小伙伴永遠記著對長姐的這分愧疚惦念,不要做傷害她的事。 ……………… 顧晏惜直奔花家。 花芷看到他下意識的看了眼漏壺,“今兒這么早就忙完了?” “剛才進了趟宮,太子急召?!?/br> 聽到急召兩個字花芷就上了心,“發(fā)生何事?” 顧晏惜坐到她面前,對上她的視線一時竟有種無法開口的感覺,這個人多盼著大家好啊,恨不得誰都不要掉一根寒毛才好,明明一副精明強悍的樣兒,厲害的名聲不止傳遍京城,連九州都差不多知道了,內(nèi)里卻柔軟得凡是個認識的人就護著,cao心這個cao心那個,生怕大伙兒吃了虧。 和孫將軍雖不曾謀面,可她會因為孫將軍的期望而心甘情愿的被先皇算計,拿出大筆銀子去做那rou脯脆面,她從來不曾掩飾對守護一方的孫將軍的敬佩,若是可以,他一點也不想告知她此事。 但此事明天必將滿朝皆知,又如何能瞞住她。 握住她的手,顧晏惜一字一句的道,“孫將軍被算計,陣亡了?!?/br> 花芷懵了一瞬,“朝麗族?” “對?!?/br> “守將陣亡,守隘關(guān)如何了?” “死守?!?/br> 花芷幾乎是本能的又問,“誰接替?” 顧晏惜輕輕搖頭,“還來不及培養(yǎng)?!?/br> 花芷以茶當酒,一口將之飲盡,“從副將中提拔不行?” “守隘關(guān)的守將從來都是由老將看好人,稟明朝廷后親自帶在身邊培養(yǎng),待他們能憑自己的本事收服軍中將領(lǐng)后再將帥印交付,如此一代傳一代,副將鎮(zhèn)不住?!?/br> “如此傳承,朝中誰人可接得?。俊?/br> 是啊,無人能接替,顧晏惜苦笑著低下頭去,無人??! 花芷突的念頭一閃,她猛的站了起來,因為用力過猛眼前就是一黑,晃了一晃才站定了,她輕緩但堅定的推開晏惜來扶她的手,啞聲問,“你欲往,是不是?” “阿芷……” “是不是?” 顧晏惜喉頭一緊,心頭發(fā)澀,但他無法欺瞞,只能點頭,“是,我欲往。” 花芷背過身去,閉著眼睛,聲音似是從齒縫中逼出,“回你的世子府去?!?/br> “阿芷……” “回去!” 顧晏惜沒料到阿芷會在他還什么都沒說的時候就看出了他的打算,更沒料到她的反應(yīng)會這么大,阿芷這是……第一次對他發(fā)怒,他試圖解釋,“阿芷,我……” “你走,還是我走?” 候在門外的迎春已經(jīng)進來,她扶住小姐,用請求的眼神看向世子。 顧晏惜點點頭,“你別生氣,我走?!?/br> 瞧著阿芷寫滿拒絕和怒氣的背影,顧晏惜一步步退出屋外,聽著阿芷使人關(guān)門,將他徹底拒之門外。 ps:看到非常之多的打賞,還有璇璣輕塵姑娘的大手筆,謝謝姑娘們,愛你們。 ☆、第六百二十五章 花芷的請求 , 在臺階那席地而坐,顧晏惜靠著柱子看著天空,他何嘗想去,卻不得不去。 守隘關(guān)后邊就是一馬平川的兗州,一旦有失,半個月就夠朝麗族的鐵蹄直指京師,他如何敢將守隘關(guān)交于不曾經(jīng)歷過戰(zhàn)事的武將之手,一個不好,內(nèi)里就得先亂了。 他是最合適的人選,定國公知道,所以才會說那番說了等于沒說的話,他姓顧,他是世子,他還是七宿司首領(lǐng),無論是他的身份還是他這些年的功勞亦或是他手頭上的功夫都鎮(zhèn)得住邊關(guān)將士,便是他不主動提出前去,最后所有人都會發(fā)現(xiàn)他比誰都適合。 他明白阿芷為何會有如此大的怒火,沒有人,沒有人愿意自己的意中人前往戰(zhàn)場,那是一個要命的地方,誰也不敢說自己能活著回來,沒有人,他也不敢這般向阿芷保證。 一為國,一為家,他想選家,卻只能選國。 他不能讓大慶的百姓喪生在鐵蹄之下,不能讓阿芷做那亡國奴,他得給所有人去掙那一線生機,實在不行,他再和阿芷攜手共赴黃泉就是。 一如阿芷了解他,他也了解阿芷,如果大慶亡了,阿芷不會屈辱的活著,朝麗人也絕不會放過阿芷。 這是個死局,他需得破了這個死局。 屋內(nèi),花芷閉著眼睛靜靜的緩了片刻才重又睜開。 迎春立刻將手中的茶盞奉上。 低頭旋著杯蓋抹著茶水,花芷問,“能動用的銀錢有多少?” “斷帳至上月,有銀錢十七萬余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