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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芷醒來時身邊安靜的讓她恍然有了歲月靜好之感,可惜肩膀上的劇痛瞬間將她拉回了現(xiàn)實。 “小姐,您醒了?” 這小聲音熟悉得花芷當(dāng)即笑了出來,“怎么把你們弄進(jìn)宮了?這可是壞了宮中規(guī)矩?!?/br> “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蓖蝗豁懫鸬穆曇魢樍嘶ㄜ埔惶?,她連忙回頭看去,這下扯到了傷口痛得她面容扭曲,嘶嘶的小聲吸著氣。 太后上前來坐到了床沿按著她躺好,用帕子試去她額頭上的虛汗,“你啊,守規(guī)矩是好事,這時候任性一回卻也沒人能說你什么?!?/br> “娘娘和殿下體諒臣,臣卻也擔(dān)心自己自制力太差任性成習(xí)慣,倒不如一開始就好好守著這規(guī)矩?!?/br> 太后嘆了口氣,“是皇室欠你太多。” 花芷可不敢承下這話,笑了笑,道:“您可能不知,一開始是太師主動要求進(jìn)福壽宮,若非七宿司的人身手好,太師已經(jīng)死在了對方的箭下,至于微臣,走到哪一步都好像是身后有一雙手在推著,去哪里,做什么,全由不得我自己做主,如此又如何談得上欠我?!?/br> 太后不置可否的搖搖頭,卻也沒有再說這些話,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說不說的也不影響什么。 沉默蔓延,花芷瞟了念秋一眼,念秋會意,忙端著茶上前道:“小姐,婢子喂您喝點水?!?/br> 太后失笑,在主仆間掃了幾個來回站起身來走到門口,便又看到另一個丫鬟健步如飛的端著銀盤過來,她就看著那兩人將花芷侍候得妥妥貼貼,花芷一個眼神丫鬟立刻就知道她想要什么,可千般順?biāo)?,在她不愿吃時那膽小得至今不敢抬頭的拂冬卻會固執(zhí)的用勺子舀著等她張嘴,然后那花芷就會無奈的吃下去,這樣的主仆情誼啊,好似昨日還發(fā)生在自己身邊…… 待拂冬滿意的拿著空碗離開,太后方道:“如果將來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你身邊得盡你信任的丫鬟卻是來要你命的,你會如何?” “臣會生受了?!泵髦捞箅[喻的是什么,花芷仍是沒有諱言,“可臣不會覺得那是臣錯了,幾十年的信任和情份都不能改變她的初衷不是臣無情,是對方無情,臣為何要因為對方的無情耿耿于懷?” “不會憤怒傷心嗎?” “會,所以臣必會讓她失去她看重的一切?!?/br> 這話實在太鏗鏘了,太后好一會沒能說出話來,可又實在是非常有道理,玉香是背叛者,她還要因為一個背叛者而去自我了結(jié)不成?那豈不是如了她的愿?! 對,是這個理。 心里那口氣終于順了,太后長長吁出一口濁氣,她得再熬幾年,可不能這般就倒下了。 “來人。” 立刻有女官聞聲而入。 “將玉香看牢了,別讓她尋了短見?!?/br> “是?!?/br> 花芷悄悄松了口氣,這種事誰遇上誰想不通,只要太后能不往牛角尖里鉆就好。 門口光線一暗,顧晏惜大步走了進(jìn)來,他先向太后請了安。 太后站了起來,“哀家正好要去看看福壽宮被破壞成了什么樣子,這里你看著些,快到時辰換藥了?!?/br> “是?!?/br> 將人送走,顧晏惜直接坐到床上避開傷口將人抱在懷里,“這么靠著不會碰到傷口?” “剛剛吃了東西,趴著難受?!被ㄜ撇淞瞬渌?,“都過去了嗎?” “京城已經(jīng)安穩(wěn),你不要再cao心這些。” “我有點擔(dān)心芍藥,南邊一直沒有消息送回來?!?/br> “此是好事,說明芍藥沒有冒然行事,而是知道等待合適的機(jī)會?!鳖欔滔У皖^親了親她額頭,“芍藥的性子已經(jīng)沉穩(wěn)了許多,不會有事?!?/br> 但愿真是如此才好,花芷卸了所有力氣靠在男人懷里,什么都不用cao心的感覺真好,不用再拼老命的感覺真好,她仿佛已經(jīng)能看到不遠(yuǎn)的前方悠閑的生活在向她招手。 “住在宮中總歸不合適,等會換了藥我便回去了?!?/br> “你的傷口已經(jīng)裂開數(shù)次,需得靜養(yǎng),先在宮中住上些日子?!鳖欔滔б豢隈g回,“福壽宮已不能居住,我會請祖母住到這里來,也無人能說你閑話。” “不用如此……” “我已讓人給花家報平安,你不用擔(dān)心?!?/br> 花芷瞪他,好歹讓她把話說完,可顧晏惜半點不為所動,此事沒有商量的余地,他定要將人安置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才能安心。 扁了扁嘴,花芷不說話了,好嘛,住宮中就住宮中吧。 顧晏惜眼里浮起笑意,看了漏壺一眼,吩咐頭都快埋到腰的念秋把藥拿過來,他也不要人幫忙,就讓阿芷趴在自己身上輕手輕腳的邊吹邊一點點涂抹。 可動作再輕也是疼的,每每聽到阿芷的抽氣聲和身體本能的抖動他就想停下來,可一想到這樣只會延長阿芷的痛苦他就更加快了速度,如此周而復(fù)始,有時候他真是恨不得阿芷昏過去沒有知覺才好。 但他又如此慶幸花芷是清醒的,這樣至少證明了傷口沒有惡化,那才是他最擔(dān)心的事,幸好最壞的情況沒有發(fā)生。 PS:也是醉了,三章又修成兩章半,內(nèi)容不剩多少了,姑娘們,聽到完本的腳步聲了嗎? ☆、第六百六十章 炎國國破 花芷終于過上了夢寐以求的萬事不管的生活,除了有時會為芍藥擔(dān)心一下外腦子里再不裝進(jìn)去其他事情。 可她的氣色卻并沒有變好,看起來仍是懨懨的。 “若此一遭將她身體里的隱患都激出來了反倒還好,可她硬是撐住了?!庇诶陷p輕搖頭,看著那邊急匆匆跑過來的花家小子嘆了口氣道:“這于她來說不是好事,她繃得太緊了?!?/br> 顧晏惜有些著急,“就沒有其他法子嗎?” “等她傷好了老夫再看看吧,眼下她的身體卻是不宜再受任何刺激了。” 顧晏惜眉間的憂色怎么都下不去,連于老都這般說,阿芷的身體…… “參見世子,見過于老。”便是恨不得飛到長姐身邊去,花柏林還是耐著性子規(guī)矩的見禮。 “去吧,你長姐此時應(yīng)是醒著的?!?/br> “是。”花柏林飛快往那邊跑去,京中直至今日方解禁,他只知長姐受了傷,卻不知傷得如何,只是想一想就心急如焚,長姐這都是第幾遭受傷了! 差點被門檻絆倒,踉蹌著撲進(jìn)去,一抬頭花柏林就對上了那雙看起來比平時還要柔軟的眼晴,他鼻子一酸,沖過去伏到長姐被子上任眼淚橫流。 三天的提心吊膽一朝落下,他覺得胸口都是疼的。 花芷摸了摸他的頭,也不說那男兒有淚不輕彈的話,誰流淚也不是無緣無故。 片刻后,花柏林才抬起頭來,眼睛紅著,看到長姐這般唇色淺淡的模樣剛下去的憂色又爬了滿臉,“傷得很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