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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景,顧玉青忍不住發(fā)問,也是給自己憋得無法喘氣的心緒找了一個發(fā)泄口。 閃電晃進(jìn)室內(nèi),照的黃嬤嬤登時臉色灰白,怔怔盯著顧玉青,面上如鐵的肌rou顫抖幾下,黃嬤嬤抿嘴說道:“大小姐,您也如是覺得?” 一個“也”字道盡一切。 顧玉青頓時心頭一抽,胸中有撕心裂肺的情緒鋪天蓋地洶涌而來。 “嘶”的一聲,手中上好的杭綢絲帕被她扯成兩片,打著旋,飄飄蕩蕩落在地上。 …… 半夜長談,終有散時。 后半夜,暴雨轉(zhuǎn)停,天幕放晴,寥落星子熠熠發(fā)光之時,顧玉青才沉沉睡去,枕邊玉佩散發(fā)著淡淡的柔和藍(lán)光,如煙似幻。 若非有“天機(jī)”這助眠的藍(lán)光,顧玉青此刻恐怕無論如何也無眠。 一覺睡到天光大亮,再睜眼時顧玉青不禁愣怔,兩世為人,她這心理素質(zhì)是不是也太好了點(diǎn)。 經(jīng)歷了昨夜電閃雷鳴下那樣駭人心魄的談話之后,她竟然還能若無其事的睡到日上三竿,而且……還做了夢,夢見自己一顆接一顆的吃茶葉蛋。 吃了一宿的茶葉蛋! 隨著一聲無力的嘆息幽幽發(fā)出,顧玉青心下又有些慶幸,還好這心理素質(zhì)是變好了。 睡好覺養(yǎng)好神兒,才能有充沛的精力去做想要完成的事情。 昨夜那樣的情形她都能安然入睡一夜好眠,想來日后是沒什么能讓她失眠不安的了。 日后要做的事千千件,她若徹夜無眠,什么都不用做,光是這樣熬著就先把自己熬死了。 下雨過后的空氣總是鮮活的不像話。 屋外回廊下,洗漱好的顧玉青倚欄而立,看著廊下帶著雨珠的翠碧枝葉,深深做了幾個呼吸,仰頭閉眼,讓透過枝葉的陽光灑在臉上。 從此刻起,她的人生將再與前世不同,徹底不同。 ☆、第八十四章 歸來 太洪方丈的解藥果然藥效奇高,昨日還病懨懨的如意今日便能容光煥發(fā)神采奕奕的立在顧玉青身側(cè)。 “你不要勉強(qiáng),合該多歇著,這里有彩屏就夠了?!鼻逍碌目諝庀礈熘刂袧釟?,心緒漸漸歸于平和,顧玉青擔(dān)憂的瞥了一眼如意受傷的胳膊,說道。 胳膊上的傷口被紗布包裹,如意又特特的穿了廣袖衣裙,故而若非知情人,倒是也看不出什么。 如意笑道:“小姐,奴婢無礙了,吉祥不在,奴婢若是也不在小姐跟前,奴婢心里不踏實(shí)?!?/br> 顧玉青知道她性子執(zhí)拗,見她的確面色紅潤,也就不再說什么。只是一應(yīng)雜事都交給彩屏去做,只讓如意跟在身側(cè)罷了。 說著話,彩屏過來稟報(bào)早飯已經(jīng)擺好,如意扶著顧玉青轉(zhuǎn)身進(jìn)屋。 剛吃過早飯,便有小丫鬟來報(bào),管家求見。 顧玉青聞言,立刻說道:“讓他去花廳等我?!?/br> 換了衣裳,顧玉青便扶了如意直奔花廳,她進(jìn)去的時候,管家已經(jīng)垂手而立,站在花廳中央。 一身月牙白的綢布直綴,腰下部分幾乎沾滿泥漿,腳上一雙灰頭布鞋亦是泥糊糊的,已經(jīng)辨不清原本的顏色。 “可是找到侯爺了?”顧玉青在上位坐定,目光掃過管家面上的疲累之色,放聲問道。 管家作揖行禮,恭敬的答道:“回大小姐的話,奴才是昨夜子時趕到北荒山道觀的,奴才去的時候,侯爺并不在道觀里,聽道觀的道士說,昨兒下午有個和尚去找過侯爺,侯爺與之交談片刻后,便與那和尚一起下山了。具體去了哪里,他們也不甚知曉?!?/br> 和尚? 不知為何,管家提及和尚二字時,顧玉青腦海里突的想起了太洪方丈。 那小和尚說太洪方丈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離開了。 去找父親的和尚,會不會就是太洪方丈呢? 毫無根據(jù)的念頭劃過心頭,顧玉青心下失笑搖頭,也太牽強(qiáng)了。 瞧著管家發(fā)青的眼窩,顧玉青心知他是昨夜得了自己的吩咐后就馬不停蹄的直奔北荒山,大雨之夜,連夜奔波,去的又是道路難行的北荒山,真是難為他了。 “一夜辛勞,且去歇息吧?!背吮被纳降烙^,她實(shí)在不知該再去哪里尋找。 管家走后,顧玉青望著花廳外攀墻而上的一片牽?;ㄎ⑽⒊錾?,父親他,究竟知不知道顧玉禾并非母親親生,他究竟知不知道,她還有個親弟弟…… 顧玉青實(shí)在是迫切的想要將這一切告訴父親。 父親,您在那里?。?/br> …… 雖然不能找到父親,可她要做的事卻是刻不容緩。 這世上的事,只要做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之所以不能發(fā)現(xiàn),不過是沒有用足了心。 只要肯為,必能查清,顧玉青收了目光吩咐如意道:“讓金桔綠菊過來?!?/br> 如意給顧玉青斟了一盞清茶,緩緩擱在顧玉青手邊的烏木方桌上,悄無聲息的退身出去。 金桔綠菊應(yīng)傳而來的時候,顧玉青正在花廳和府里一眾管事婆子議事。 大約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婆子們各自得了顧玉青的示下,陸續(xù)而出,金桔綠菊才抬腳進(jìn)去。 這是自上次的事件后,顧玉青第一次傳召她們兩人,綠菊還好些,畢竟因?yàn)榈艿艿氖滤较抡疫^顧玉青幾次,倒也沒有格外緊張,一貫?zāi)懘蟮慕鸾蹍s是緊張的走路都有些順拐。 顧玉青不動聲色的看著她二人行至離自己半仗遠(yuǎn)的地方,駐步行禮,待她二人禮畢,顧玉青緩緩說道:“今兒下午二小姐就要搬回東側(cè)院去住,你們兩個依然是二小姐的貼身丫鬟,親自照顧二小姐起居飲食,不得有任何偏差。” 金桔綠菊點(diǎn)頭應(yīng)諾。 端起茶盞,呷了一口,清香的茶水浸過喉頭,顧玉青抬眼朝金桔綠菊看去,柔和的目光變得有幾分凌厲。 “記著我的話,二小姐的起居飲食,一切均由你二人親自服侍,旁人不得插手分毫,二小姐要去哪里,見過什么人,說過什么話,事后必須一一向我回稟?!?/br> 顧玉青說的不容置疑。 金桔綠菊連連應(yīng)諾。 “倘若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們與二小姐一起,有什么隱瞞我的,可再沒有第二次機(jī)會,趙嬤嬤的下場就是你們的前例?!鳖櫽袂喟言捳f的狠絕。 語氣一頓,顧玉青語氣又放緩,道:“若是事情辦得好,日后我怎么待吉祥如意便怎么樣待你們?!?/br> 面對前世的恩人忠仆,顧玉青依然恩威并施,把話說的滴水不漏。 只有金桔綠菊不再犯糊涂,她才能有機(jī)會彌補(bǔ)上一世的恩情。 金桔綠菊忙表忠心,“奴婢謹(jǐn)遵大小姐吩咐,先前做下的糊涂事,絕不會再發(fā)生了,奴婢一定伺候好二小姐,寸步不離。” 金桔綠菊只以為顧玉青是要防著二小姐與二皇子殿下私下見面,離了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