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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綻出一個笑容來,嘲蔑道:“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態(tài),其實我明白,你心眼里,并不真的想要找到我,不過是迫于輿論壓力罷了,此時又沒有外人,你何必作勢?!?/br> 顧玉青被他的話刺的渾身血液凝固不動,甚至連吸一口氣都覺得全身再疼。 天! 他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究竟是誰教他的。 淚眼婆娑,分明心口疼的喘不上氣,卻害怕自己稍微不注意哪一句話再激怒了他,顧玉青捏著帕子小心翼翼說道:“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做夢都想要找你回來?!?/br> 在這個弟弟面前,顧玉青幾乎丟到了她所有的尊嚴(yán),任由他指責(zé)謾罵。 在她心底,總覺得自己虧欠他,顧家虧欠他。 顧玉青的姿態(tài),低到塵埃里。 那孩子瞧著顧玉青眼角面龐的淚,嘴角微揚(yáng),面上鄙夷越發(fā)濃重,“少和我來這一套!我若回來,這赤南侯府的繼承人便只有我一個,因為父親并無其他子嗣,那么,到時候,你就分不到一分錢!你說你盼著我回來,你以為我會信?別當(dāng)我是三歲孩子,不過,赤南侯府再有錢又怎么樣,我不稀罕!” 顧玉青聽著他的話,總覺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對,可一時間又想不出,究竟是哪里。 “你本就是父親……” 顧玉青剛剛張嘴,他便嚯的起身,粗魯而無禮的打斷道:“不要再說了,什么父親不父親的,他是你父親,卻不是我的!” 冷酷的語氣中帶著nongnong的不耐煩,抬手一揮,說道:“我今日來,就是想要告訴你,不要再找我了,我不想回什么狗屁侯府做什么狗屁世子,我現(xiàn)在的生活很好,請不要打擾我!” 說罷,也不給顧玉青再解釋的機(jī)會,揚(yáng)長而去,背影決絕。 顧玉青頓時心下大急,起身就要去追。 盡管被他一字一句刺激的渾身綿軟無力,可到底還是扶了吉祥踉踉蹌蹌奔過去,“你站住,且聽我說?!?/br> 辛辛苦苦找了這么久,怎么能讓他就這樣走了。 “說什么說,有什么好說的!我都說了,你讓我覺得惡心!我不想聽你說話!”他一面說,一面疾步朝外而走。 話音未落,恰好與被管家引著正要從花架外拐彎過來的蕭煜一頭撞上。 “狗東西,不長眼啊你!”他不識蕭煜身份,匆匆一瞥,根本無心理會,只當(dāng)是赤南侯府的下人,張口就罵,“看清楚了,我可是顧臻的兒子!” 一面說,一面揉著肩頭繼續(xù)朝外走去,嘴里嘟嘟囔囔。 顧玉青卻是被這突然而來的插曲嚇得一身冷汗,也顧不上去追他,忙給蕭煜賠不是,“殿下,撞疼沒有,實在對不起。” 蕭煜似是沒有聽到顧玉青的聲音一般,只凝著那孩子的背影怔怔出神,眉頭緊蹙,面上神色愈發(fā)凝重陰沉。 ☆、第二百四十三章 心疼 顧玉青只當(dāng)蕭煜是惱怒那孩子方才的沖撞,一雙眼睛提心吊膽小心翼翼覷著蕭煜臉色,說道:“他只是情緒太激動了才會……” 渾然不覺,無形中,她已經(jīng)把那剛剛還對她百般凌辱的孩子當(dāng)成了她心心念念想要找回的弟弟。 低聲下氣的話未說完,蕭煜收了目光轉(zhuǎn)頭看向顧玉青,這才驚覺,方才顧玉青正在給他小心翼翼的賠不是。 撞上顧玉青刻意放低姿態(tài)的眼睛,蕭煜頓時心頭一顫,疼的要命。 他的姑娘,縱是犯了錯,哪怕是天大的錯,他也絕不許她向他賠禮道歉,他那顆心,本就是用來愛護(hù)她包容她的。 她在他面前,根本無錯可言。 他珍惜如命的姑娘,他怎么舍得讓她為了別人在自己面前低頭道歉,更何況,她雙眼紅腫,分明就是哭過。 打斷了顧玉青的話,蕭煜聲音溫柔似水,眼底波光點點看著顧玉青,說道:“怎么哭了?” 本就被那孩子方才一席話刺激的心頭大慟,忽的聽到蕭煜這柔軟如綢緞的聲音,顧玉青心頭一顫,好容易收了的眼淚撲簌簌當(dāng)即便滾落下來。 委屈和心痛,在蕭煜面前展示的一覽無遺。 蕭煜怎么看的了顧玉青哭,當(dāng)即便慌了手腳,想要一手將她攬到懷里揉到心里,可當(dāng)著一群下人的面,他這點控制自己的理智還是有的。 焦頭爛額中,只能拿起自己的帕子,小心的替她抹眼淚,“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誰欺負(fù)你了?”身子半蹲,仰頭看著低頭抹淚的顧玉青,眼底是碎鉆石一樣的光澤。 蕭煜越是問,顧玉青便眼淚落得越兇,好像永遠(yuǎn)都擦不盡一樣。 蕭煜覺得,顧玉青再哭下去,他也要跟著哭了,一顆心就像讓人用火鉗鉗住,疼的他直打哆嗦。 長這么大,還從未如此難受過。 讓他看顧玉青哭,簡直比殺了他都痛苦。 好在,心口那股情緒發(fā)泄出去,顧玉青終是漸漸止了哭聲,這才后知后覺自己方才對著蕭煜做了什么。 天! 她竟然在堂堂四皇子面前痛哭流涕,當(dāng)真是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br> 一想到蕭煜剛剛用他自己的帕子又是替她抹眼淚又是替她擦鼻涕的,顧玉青頓時……滿面飛紅,滿心尷尬,恨不得找棵樹撞死算了。 她怎么就沒忍住呢! 分明前一刻鐘還在擔(dān)心蕭煜是不是在生弟弟的氣,怎么后一刻鐘竟就成了那樣! 真真是十幾年的臉都丟盡了。 一時間,顧玉青不敢抬眼看蕭煜,只咬著嘴唇擰著帕子指了一側(cè)的上位,請蕭煜落座,用她剛剛哭過后帶著嘶啞的嗓音問道:“殿下怎么來了?可是有事?” 蕭煜心疼瞧著顧玉青,根本沒有注意到顧玉青在說什么,只是見她不哭了,頓時大松一口氣,對吉祥如意說道:“快去服侍你們小姐洗漱一番,剛剛哭過,眼睛一定疼的難受,記得要用熱帕子替她敷一敷眼睛。” 尷尬立在那里的顧玉青,頓時如聞綸音,不待吉祥如意有所動作,當(dāng)即自己率先霍霍離開,走的那叫一個腳下生風(fēng)。 天吶,丟死人了!丟死人了!這輩子都不要再見人算了! 待吉祥如意追著顧玉青離開,明路擠眉弄眼對著蕭煜笑:“哎呦喂!” 蕭煜橫他一眼。 明路繼續(xù)陰陽怪氣,“殿下來的可真是時候,若是早上一步晚上一步,都趕不上這么及時,心里跟吃了蜜似得吧!哎喲喂!可真是甜死人了!” 蕭煜被明路打趣,頓時臉頰一紅,“胡說什么,這在赤南侯府呢,一點規(guī)矩也沒有!” 明路毫不為意,“哎呦喂,吃了蜜的人,這眼睛里冒的都是糖油,嘖嘖!”說著,明路話鋒突的一轉(zhuǎn),指了蕭煜滿臉汗水說道:“殿下,趁著人家顧大小姐洗漱的功夫,您是不是也該向管家要盆水略擦一擦啊,您這滿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