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瞧了一眼佟妃娘娘的衣裙。若說有別的什么人接觸，也就唯獨(dú)她了。”

    翠微，便是與青紅一路，被送到慎刑司受審的宮女。

    皇后猛地聽到魏姑姑提及翠微，登時(shí)本就發(fā)慌難安的心，當(dāng)即就是凝滯，灰白的面容，越發(fā)沒有一絲血色，可還是氣若游絲道：“你胡說，本宮讓翠微去取衣裙，是在前日，而佟妃的衣裙是在今日被取走，按著你不過半日的說話，翠微去浣衣局，怎么會(huì)見到佟妃的衣裙！”

    魏姑姑聞言，忙解釋道：“娘娘興許記錯(cuò)了，翠微是今日上午去的浣衣局，因著她特意問了佟妃那邊都送了什么衣裳過來洗，奴婢記得格外清楚，不會(huì)錯(cuò)的?！?/br>
    “你說翠微專門問了佟妃的衣裳？”皇上冷眼脧了皇后一眼，轉(zhuǎn)頭看向魏姑姑，眼中已是有如鐵的光澤浮動(dòng)。

    魏姑姑恭敬道：“是！”

    魏姑姑一番話所言何意，在場(chǎng)每一個(gè)人都再清楚不過。

    御醫(yī)親口所言，白貓之所以攻擊翠微，就是因?yàn)樗砩纤┮氯股?，含了藥粉，受藥物刺激，那白貓才發(fā)癲發(fā)狂。

    而今日，若非佟妃宮婢一時(shí)間疏忽，倘若真的是佟妃穿了那條衣裙前來赴宴……結(jié)果可想而知！

    “原來你是要害佟妃的肚子！”目光再次落向皇后，皇上伸手，一把將其下顎用力捏住，說的咬牙切齒，“你要害朕的子嗣！”

    皇后本就灰白的面色，忽的受此驚嚇疼痛，登時(shí)五官扭曲，只是不及皇后開口，蕭靜毓便急忙沖上前去，想要將被皇上鉗制住的皇后救開，只是迎上皇上盛怒的眸子，手卻是抬不起來。

    只說道：“父皇怎么就因著幾個(gè)賤婢的話，一心認(rèn)定母后就是真兇，好端端的，母后做什么要害佟妃的肚子！一定是顧玉青與慧貴妃演得一出苦rou計(jì)，她們要加害母后！”

    “這些年，你母后害過的，朕的子嗣，還少么！”面對(duì)蕭靜毓的叫囂，皇上說的低沉且怨毒，說罷，皇上轉(zhuǎn)頭對(duì)上皇后，“你是朕的皇后，這些年，無論你做什么，只要無傷大雅，朕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與你計(jì)較，可佟妃已經(jīng)六個(gè)月妊娠，你用這樣的法子謀害她，稍有閃失，便是一尸兩命，你怎么就如此心狠手辣！”

    說著話，皇上手上力氣越發(fā)加重，皇后的下巴被捏的烏青一片。

    ☆、第五百七十九章 供詞

    一　　“虧得朕方才明明心頭有疑，卻為了你的面子，不愿再徹查此事！朕有心庇護(hù)你，可你的心卻是讓豺狼叼走，為了你的一己之力，竟是將朕的子嗣作為你達(dá)到目的的手段。你，不配朕的用心！”

    皇上說的幾乎要將牙齒咬碎，皇后聽著，心神大駭。

    “好在佟妃因著去看望慧貴妃，期間犯困，小憩在她那里，逃過一劫，不然，朕就要眼睜睜看著朕的孩兒早夭！你還真是蛇蝎之心！”

    佟妃小憩慧貴妃處……

    皇后聞言，登時(shí)如有雷擊。

    原來佟妃小憩在慧貴妃處，也就是說，縱然今日一切都按著她的計(jì)劃，按部就班的進(jìn)行，到最后，只要佟妃不到場(chǎng)，她依舊是失?。?/br>
    可惡！

    一股怒氣從皇后心頭竄起，皇后只覺滿身血液激流飛蕩，原來，從一開始，她就被算計(jì)！

    憤怒沖擊之下，也不顧下顎被皇上捏在手中，皇后竟是倏地轉(zhuǎn)頭，直直看向慧貴妃，滿目怨毒，“是你，是你陷害本宮，今日一局，是你為了陷害本宮，蓄意謀之！”

    慧貴妃聞言，不動(dòng)聲色的在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娘娘抬舉臣妾了。”

    慧貴妃所言，倒也不是假話。

    皇后的確是冤枉她了，雖然從頭到尾，慧貴妃都在不露痕跡的幫襯顧玉青，可顧玉青的計(jì)劃，她卻是一無所知，甚至連一點(diǎn)風(fēng)聲都沒有聽到。

    從她寢宮離開，到皇后宴席開席，期間不過一個(gè)時(shí)辰的功夫，顧玉青還要去陪太后，慧貴妃簡(jiǎn)直驚詫，她究竟是如何做到將這一切布置的滴水不漏。

    被送去慎刑司的青紅，當(dāng)真是顧玉青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嗎？還有這個(gè)魏姑姑，她是所言皆為眼見呢，還是她也被顧玉青收買……這些，慧貴妃皆是不知。

    可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在這樣的情形下，她能做的，只有無條件絕對(duì)支持顧玉青。

    皇上當(dāng)即手中力氣又加重一份，“事到如今，你還要攀扯旁人？”

    下顎處撕心裂肺的痛傳至心頭，讓皇后憤怒的心緒得到一瞬間的控制，“陛下，臣妾當(dāng)年在密林中替陛下?lián)跸乱患?，從那刻起，臣妾的命，就早已?jīng)不屬于自己，只屬于皇上，臣妾為了皇上的后宮安穩(wěn)，可謂嘔心瀝血，皇上竟是寧愿相信幾個(gè)宮婢之言，都不愿相信臣妾的人品！”

    皇后泫然欲泣，捶胸頓足，眼底面上悲慟欲絕之色濃郁粘稠。

    在她提及密林二字之時(shí)，明顯感覺到下顎處，皇上的手登時(shí)僵住，皇后知道，自己是賭對(duì)了。

    翠微已經(jīng)被送到慎刑司，那些翠微替她做過的事情，不過片刻便能傳到皇上耳中，如今皇后能做的，也只能將手中最后一張底牌打好。

    隨著皇上面上怒氣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當(dāng)年的舊事紛紛擾擾涌上心頭，皇后繼續(xù)道：“這些年，臣妾就算是做了什么在眾人眼中歹毒不堪之事，那也是因?yàn)?，臣妾有一顆愛陛下的心！連命，臣妾都可以不要，別的，臣妾還在乎什么！臣妾所做，皆是為了陛下。”

    “良藥苦口忠言逆耳，有些事，雖是拿不到陽光下，可臣妾……”痛苦之中，皇后幾乎痛不能聲，大口喘著氣，“難道陛下以為，臣妾就愿意做那些事，臣妾就愿意造孽不愿給子孫積陰德？臣妾也是人，也是女人，后宮傾軋何等殘酷，臣妾若是不手段凌厲些，今日這**之位，只怕早就是慧貴妃的了！臣妾哪還有命與陛下在這里說話！”

    氤氳舊情，不忘攀扯慧貴妃。

    慧貴妃心頭無奈一聲冷笑，她知道，隨著皇后重提當(dāng)年密林舊事，今日無論慎刑司那邊送來什么駭人聽聞的消息，皇上只怕對(duì)皇后的處罰，都要輕描淡寫了。

    當(dāng)年皇后奮不顧身，為陛下?lián)跸乱患?，那件事，是橫亙?cè)诒菹滦念^，最深最痛最不能碰觸的刺。

    “陛下覺得臣妾面目可憎手段歹毒，被陛下寵幸上天的慧貴妃，難道她就清白，認(rèn)真查起來，這宮里，誰的手又是干凈的，誰手上，沒有幾條人命?！?/br>
    “不過是臣妾命苦，得不到陛下垂愛，這些事，陛下就格外不能饒??！”

    隨著皇后話音兒漸落，皇上捏著她下顎的手已經(jīng)松開，蒼白的面上，下巴處的烏青，格外的刺目。

    蕭靜毓緊緊站在皇后身側(cè)，雙手將她扶在懷里，事到如今，蕭靜毓依舊無法相信，今日的事情，真的是皇后所謂，她固執(zhí)的認(rèn)為，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