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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句話:“小姐說讓她們?nèi)┮簧戆?!?/br> 那姑娘……當真是一身白??! 身上的白錦緞暗紋繡花長裙且不提,頭上絨花,耳垂耳墜,就連腳上的繡鞋,竟也是通白。 只是腳上的白,因著走路沾了灰塵,已經(jīng)變成灰色。 這也太夸張了吧! 如意滿目匪夷所思,那表情,與看山中猴子并無二樣,顧玉青心頭的詫異之色,也不比如意少多少。 她是說讓她們一身白……可也不是這么個白法啊……麻線團在頭頂飛了個來回,顧玉青抖著眼皮看向那姑娘的面頰,正是那日第一個從背后沖過來將她攔住的那個姑娘。 “給大小姐請安?!?/br> 顧玉青神思飛動,那姑娘已經(jīng)行至顧玉青面前,不知是從哪里學來的萬福禮,不倫不類行了一個。 顧玉青抬手一揮,“起來說話?!币幻嬲f,一面指了一側(cè)的椅子讓她落座。 彩屏捧了熱茶送上。 屁股落座,那姑娘一雙眼睛便溜溜打轉(zhuǎn),四下的瞧著顧玉青的屋子,面目欽羨。 眼見她這個樣子,顧玉青心頭卻也并無厭惡之情,本就是鄉(xiāng)下村莊之人,沒見過也是情理之中,能有這個反應(yīng),實在正常。 如此明目張膽的羨慕,總要比那些明明渴望卻偏要裝作一副冷漠清高的人要光明磊落的多。 “姑娘今兒特特來,可是何事?”顧玉青含笑朝她問道。 ☆、第六百三十四章 銀票 一 白衣姑娘聞言,便收了四下打量的目光,眼底泛著灼灼的笑意,捧起手邊青花瓷的茶盞,送到嘴唇前,嘬了一小口,笑道:“是里正讓我來傳句話。” 說罷,隨著口中香茶入喉,面上當即泛起一層奇藝光彩,滿目的意外驚喜匪夷所思,低頭盯了那茶盞一瞬,撲閃著一雙大眼睛,看向顧玉青,“你家這茶也太好喝了吧?!?/br> 說著話,又將茶盞挪至鼻尖,深深一嗅,嘖嘖兩聲,道:“天寒地凍的,跑這一趟差事,能喝上這樣的茶,也算是值了,小姐是因著我是王里正的人,才特特用這么好的茶招待我么?” 一雙眼睛看著顧玉青,那樣子,滿面表情赫赫:我們里正就是有面子啊! 顧玉青眼見如此,登時頭頂?shù)穆榫€團一瞬間放大無數(shù)倍,滿心凌亂。 這姑娘……說話好直接! 輕咳一聲,顧玉青撇開她的話題,道:“王里正讓你來傳什么話?”直奔主題, 白衣姑娘便道:“王里正說,那日姑娘前腳從我們莊子離開,之后不多時,便有陌生的人在莊子里出沒,還朝莊子里的村民打探問詢那戶小姐買了玉的人家,她家在莊子里一直是勤勤懇懇本本分分,從未沾惹過什么是非,所以那些人來打探,必定是與小姐買玉有關(guān)。” “我們里正說,既然是小姐惹出來的人,還希望小姐能善后,妥善的處置那些陌生人,我們莊子小,供不起那些佛,他既是一莊的里正,就有義務(wù)保護莊子里的人過安穩(wěn)的生活,小姐若是不出面,我們里正便要通過他的手段出面解決?!?/br> “到時候,怕是會驚動了小姐的利益,讓赤南侯府深陷是非,所以,小姐若是能力夠,還是小姐出頭的好?!?/br> 噼里啪啦,猶如倒核桃一般,白衣姑娘將王大慶的話,一字不落轉(zhuǎn)述出來。 長長一串,幾乎是連換氣都沒有,一通說完,她登時抓起手邊茶盞猛灌一口,茶水入嘴,輕輕滑下,帶著馥郁的香氣,白衣姑娘抬起手中帕子擦了嘴角水漬,一雙撲閃閃的眼睛就盯著顧玉青,“小姐,您給個話唄,我好帶回去交差?!?/br> 顧玉青…… 顧玉青自忖自己說話,已經(jīng)算是直截了當,幾乎并不像其他女子一般,簡簡單單一句話,非要繞三繞的說,可與這位白衣姑娘相較…… “你告訴王里正,他的好意我領(lǐng)了,那些陌生人,我親自料理,給那戶人家?guī)聿槐悖€望王里正替我轉(zhuǎn)述歉意。”說著,顧玉青轉(zhuǎn)頭朝如意略略低言幾句。 如意得令,抬腳離開。 不過倏忽,手里捏了一疊銀票回來。 “這些銀子,算作是我對那戶人家的彌補,雖不多,好歹我一點心意,還望姑娘交給王里正,由他轉(zhuǎn)手?!?/br> 顧玉青說的誠懇。 不論王家莊是不是家家戶戶都是日子富足殷實,“天機”卻說,那戶人家日子窘迫的連牛乳也供應(yīng)不上,她信“天機”的話。 且不提那日那屋里的主人是不是梅妃,單單她拿了人家的玉,人家卻是執(zhí)意分文不收,這一點,顧玉青就心頭過意不去。 更何況,倘若那人當真就是梅妃娘娘,她怎么忍心看她日子過得拮據(jù)。 總想著要彌補,可又因著這幾日牛乳一事忙的頭昏腦漲,耽擱了下來,眼下這白衣姑娘過來,倒正好是個機會。 那個王大慶,雖是斂財手段讓人咂舌,攀附關(guān)機的方式令人不恥,可他為村民著想的那顆心,倒是真誠火熱。 王家莊的村民,能有這樣的里正,算是福氣。 顧玉青言落,白衣姑娘轉(zhuǎn)頭看向如意遞上來的厚厚一疊銀票,登時眼睛發(fā)直,滿面驚愕,抬手指了那銀票,震驚道:“這些都給她家?” 這么些銀子,夠得上村里漁場最大的人家兩年的收入了! 顧玉青略略頷首,白衣姑娘愣愣怔怔將銀票從如意手中接過,如同捧了什么無價之寶一般,小心翼翼疊好,當著顧玉青的面,極其豪爽的一把扯開胸前衣襟,將手中銀票塞到里面。 動作行云流水,嘴里碎碎叨念,“我了個親娘呦,這么些銀票給我拿著,可千萬別出什么差池,嘖嘖,這若是丟了,賣了我也不值那么些銀子!可得藏好了些?!?/br> 隨著最后一句話落,她拍了拍藏在胸口的銀票,一臉嚴肅凝重,對顧玉青道:“小姐還有別的話要傳不?若是沒有,我的差事也算完成了,得早點回去,這么些銀子揣在身上,早回早超生,免得夜長夢多再出什么亂子?!?/br> 顧玉青頓時…… 顧玉青發(fā)現(xiàn),這白衣姑娘有一種天生的能力,她的一舉一動一句話,總能讓顧玉青那顆凌亂的心越發(fā)凌亂。 明明人家說的是真真切切的大實話! 是她見識太少么? 頭頂線團呼呼飛轉(zhuǎn),顧玉青搖頭道:“我無話可傳了,你是怎么來的?要不我替你雇一輛馬車回去?” 白衣姑娘搖頭拒絕,“這倒不用,我也是坐馬車來的,那么遠的路,若是走來,得走到天黑也走不過來!” 顧玉青……頓時覺得無話可接…… 說話間,白衣姑娘將手邊茶盞端起,仰頭一口飲盡里面的茶水,香氣濃郁的熱茶充盈著齒縫舌尖,杯盞擱下,她面上帶著滿滿的幸福和滿足,抬腳離開。 如意連忙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