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51
出一封用火漆封了封口的信封,雙手舉過頭頂,道:“這是顧侯爺托臣交給陛下的親筆信,因顧侯爺百般囑咐此信重要,臣不敢耽擱分毫,一路日夜兼程回來?!?/br> 他說著話,內(nèi)侍總管便已經(jīng)從他手中將信封接過,遞到皇上面前。 黑色的火漆封在信封口,封口處蓋著顧臻的私章,一看便是寫就之后就再沒有被打開過。 挑開封口,皇上急急將信函取出細(xì)看,隨著皇上讀信,整個御書房靜的落針可聞,而氣氛,則因著皇上的面色變幻,愈加凝重,壓得讓人喘不上氣。 蕭祎一顆心砰砰砰的劇烈跳動,他就算是不用看,也能猜到那信函里寫了什么,一定是顧臻在向父皇告狀軍需物資一事,只是不知,顧臻有沒有向父皇說,他的懷疑對象是誰。 眉眼微斂,眼角余光卻是不由的覷著皇上的面色,蕭祎不住的暗暗深呼吸,逼著自己鎮(zhèn)定。 退一萬步講,就算父皇真的查出了那軍需物資一事,他也早就做好萬全準(zhǔn)備,將一切推到公孫牧身上,他自己,絕對半點(diǎn)責(zé)任沒有。 如是自我安慰著,蕭祎的氣息才漸漸緩和下來。 就在蕭祎剛剛透出一口氣,定了心神準(zhǔn)備抬眼再看皇上的時候,皇上面色陰沉如水,將手中信函憤怒的“啪”的一聲拍在桌上,嘴角顫抖,道:“反了,反了,當(dāng)真是反了!朕的將士在前方浴血奮戰(zhàn),你瞧瞧你們,在后方,一個個的都做了什么!??!都做了什么!” 低沉的怒吼聲,聲音不大,卻是透著如同猛虎一樣的逼人氣勢,登時屋內(nèi)所有原本站著的人撲通跪下,所有跪著的人,迅速低頭。整個御書房,升騰起一股地域一般的氣息。 公孫牧心頭還惦記著顧臻謀逆一事,深吸一口氣,道:“陛下,顧臻所言,也未必皆是事實(shí),畢竟,臣也收到了從戰(zhàn)場傳回來的信,究竟那邊情形如何,陛下不要被顧臻花言巧語蒙蔽了,還是派個人去查一查更為妥帖?!?/br> 他言落,顧玉青挑眉朝公孫牧看過去,“公孫將軍甚至都不知道我父親的信里寫著什么,就出此言?還是說,公孫將軍已經(jīng)猜到了信里的內(nèi)容?” “顧臻寫什么,老夫怎么知道,不過是提醒陛下,不要被亂臣賊子迷了眼睛?!睂τ陬櫽袂嘀裕珜O牧依舊是眼中帶著鄙夷。 他女兒原本是相中蕭煜的,就是因?yàn)轭櫽袂?,他女兒才不得不選擇蕭祎,對此,公孫牧心頭,對顧玉青是有所記恨的。 “亂臣賊子?將軍莫非忘記了,就在方才,王道生還說是三殿下指使他構(gòu)害我父親呢!按著將軍所言,就算是有亂臣賊子,也是三殿下。” “婦人議政,天下恥笑,我不想與你這內(nèi)宅女子多言!”公孫牧被顧玉青說的有些面紅,憤憤說道。 顧玉青聞言,眉角微動,不再懟他,畢竟,現(xiàn)在的目標(biāo)還沒有輪到公孫牧,等蕭祎一事塵埃落定,接下來,才是公孫牧呢。 對于這些構(gòu)害父親的人,她雖恨不能將其挫骨揚(yáng)灰,可這點(diǎn)耐心,還是有的! 不急,一個一個來! 聽著顧玉青與公孫牧斗嘴,皇上只覺頭痛,怒罵過后,對李德順道:“你從遼東回來的時候,那里情形如何了?” ☆、第七百一十一章 推測 看著李德順,一口氣懸起。 李德順道:“軍需物資剛剛下發(fā)的時候,鬧出一次小規(guī)模哄亂,不過被侯爺很快就解決了,臣返程之時,那些將士……那些將士穿著單衣浴血奮戰(zhàn),絲毫沒有怨懟情緒,一個個都戰(zhàn)斗情緒高昂?!?/br> 皇上聞言,那口高懸的氣呼的松下,只是隨著擔(dān)心漸散,怒氣卻是愈旺!與之相并的,還有心疼和心寒。 那些,可都是他的子民將士!在為他揮斥沙場…… 這樣的天氣,京都都冷的燒起地龍,他們還穿了單衣…… 李德順言落,眼瞧著皇上眉宇間氤氳的怒氣,顧玉青面上佯做震驚,朝李德順看過去,“不是送了棉衣過去嗎?那些將士,為何穿著單衣作戰(zhàn),這樣的天氣,在遼東,莫說行軍打仗,單單是立在那里,穿著單衣,凍都要被凍死,棉衣呢,他們怎么不穿棉衣?” 李德順微微側(cè)臉,并不直視顧玉青,答道:“我們送去的物資,棉衣里的填充物并非棉絮,而是蘆花。那些衣裳才發(fā)放下去,就有細(xì)心的士兵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在營地就鬧出亂子,為了平息眾怒,侯爺將衣裳暫時扣留,自己想辦法另籌棉花替換蘆花?!?/br> 說著,李德順一嘆,“只是那種地方,也不知道侯爺要如何想辦法。我去那日,正下大雪,雪過膝頭,我穿著厚實(shí)的棉衣都冷,那些將士……” 說道此處,李德順有些哽咽說不下去,將頭別至一旁,嘴唇緊抿。 顧玉青則是不動聲色的覷著蕭祎的反應(yīng)。 在李德順言落,蕭祎始終蓄滿陰霾的眼底一瞬間情緒散去,張口就道,“是誰這樣喪心病狂,居然在軍用物資上動手腳,簡直該千刀萬剮!”他說的氣憤填膺。 皇上聞言,瞧著蕭祎的眸子,不由又陰沉幾分。 顧臻信中雖未提及軍用物資究竟乃何人所為,可他卻是提起,遼東朝廷與我朝某個不知名的大臣有書信往來,似乎是達(dá)成某種互惠利益,他無確切證據(jù),只在信中提醒皇上多加注意京中動向。 豐寧把手之嚴(yán)密,私下偷換軍用物資,這種事情,絕非普通官員所能做到。 究竟會是誰……不由自主,皇上的目光在蕭祎和公孫牧身上閃動。 就在蕭祎言落,皇上深思之際,顧玉青開口,道:“陛下,棉衣?lián)Q作蘆花,且不說如此行為會大大削弱我朝將士的戰(zhàn)斗力,只怕若非臣女父親當(dāng)機(jī)立斷妥善處理,一場軍中暴動勢必掀起?!?/br> “既然有人蓄意偷換軍用物資,他的用心如何,臣女不得知,可就在剛剛,這些出自三殿下之手的偽作信函,卻是直指臣女父親通敵,這兩樁事,未免太過巧合?!?/br> “臣女之前懷疑,是三殿下為鏟除異己,蓄意謀害構(gòu)陷臣女父親,此時,臣女同樣懷疑,這些軍用物資,根本就是三殿下的手筆。” 被顧玉青如是戳出,蕭祎怎么容得了,當(dāng)即怒道:“你胡說……” 然而,他的話卻是被皇上一聲喝斷,“讓她說完!” 顧玉青理都沒有理蕭祎,皇上言落,繼續(xù)道:“臣女做個假設(shè),陛下且聽是否合理?!?/br> “你說!” “假如,早在八月十六押解軍用物資的隊(duì)伍開拔前,三皇子殿下就開始謀劃構(gòu)陷臣女父親,他先是悄無聲息掩人耳目將棉衣調(diào)換,之后等李德順?biāo)麄兂霭l(fā),他便開始四下搜法能人,模仿臣女父親筆跡,做出這許多偽作的通敵信函?!?/br> “想必,在遼東陣營里,父親身邊,有三殿下的內(nèi)應(yīng)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