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88
心頭記掛南安王一事,惴惴不安根本躺臥不住,只是被老太太震得頭暈耳鳴,閉著眼睛定了片刻的神,終究起來,“兒子想起還有要事要做,母親且先歇著吧!” 說著,就翻身下地。 他在宮中當值,既然是要事,老太太就是再擔心兒子身體,也不能攔,瞧著周太醫(yī)瘦弱的背影,沉沉一嘆,“哎,他又瘦了幾斤?!?/br> 周夫人……母親是您有眼疾還是咱倆看的不是同一個人,他明明才又胖了兩圈! 不過,在娘的心里,總是嫌兒女太瘦。 周太醫(yī)一出府邸,便直奔南安王在京都的秘密住處。 冬日寒風凜冽,他的一頂小轎子被簾子遮擋的嚴嚴實實,坐在轎中,隨著轎輦顛簸,周太醫(yī)一顆心焦灼難耐,渾然不知,在他轎子后方不遠處,一個身影,如同黑夜的鬼魅,不遠不近,似有若無的跟著他。 一路急行,轎子終是在靜安胡同一百二十八號院門前,穩(wěn)穩(wěn)停下,轎夫上前叩門,不過片刻,大門打開一扇,周太醫(yī)的轎子徑直被抬入里面。 遠處,那鬼魅一般的黑影,在他進去足有一刻鐘之后,如鷹的目光四下打量一番,將這宅院四周一寸一寸觀察個遍,轉(zhuǎn)身離開,卻是渾然不覺,在他背后,同樣跟著一個人,目光如芒,他前腳一走,那人跟著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靜安胡同一百二十八號院,已經(jīng)歇下的南安王面色凝重踏入書房,他身后,跟著眉目如畫的蕭睿,雖然是深夜,那柄十二骨折扇依舊握在手中,一下一下扇著,好像是嫌寒風吹得不夠猛烈一般。 隨著南安王和蕭睿各自落座,不及南安王發(fā)問,周太醫(yī)便急急道:“今兒夜里,陛下派內(nèi)侍總管親自攜了太醫(yī)院陸太醫(yī)到臣府邸給臣母親瞧病?!?/br> “臣今夜和王爺見面,在陛下面前告假的托詞,是家母重病,需要侍疾?!?/br> “可家母,身體康??!” 隨著周太醫(yī)幾個大喘氣,將話終于完完整整說完,南安王臉色驟然一變,陰鷙的眼睛閃著刻毒的光,與他清俊的面容異常的格格不入。 “你是說,皇上察覺了?” 周太醫(yī)緩緩搖頭,“臣不敢篤定,只是,今日之事,未免也太過巧合!王爺所謀之事,事關(guān)重大,經(jīng)不起分毫閃失和僥幸,臣不敢耽擱,故而他們前腳一走,臣立刻就來回稟王爺!” 周太醫(yī)此語一出,南安王眸底驟然顯出怒意。 不及南安王說話,蕭睿頓時手中折扇一收,啪的擱置在一旁桌上,“愚蠢!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你怎么還能直接來這里!” 周太醫(yī)被他的話說蒙了。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不來這里,來哪里? 眼見周太醫(yī)一臉懵懂,蕭睿陰著臉道:“你就不怕身后有人尾隨?倘若原本皇上只是試探懷疑,眼下,我和父王入京一事,也被你暴露了!” 周太醫(yī)登時面色大駭,“尾隨?不會吧?我一路都小心翼翼的,更何況,府邸四周,王爺層層布防,若是有人尾隨,此刻,也該被王爺?shù)娜俗侥没貋砹税?!?/br> 話雖如此,卻是隨著話音兒響起,自己都心虛的不行。 倘若皇上已經(jīng)有所察覺,派內(nèi)侍總管前到他的府邸刺探是假,要尾隨他怕才是真正目的。 畢竟我朝天子一貫疑心極重卻又不失手段。 如此……周太醫(yī)的臉色就一白再白,顫著嘴皮,瞳孔微微渙散,滿目慌張畏懼匆匆看過蕭睿一眼,朝南安王看過去,“王爺,該如何是好?” 重重吞下一口口水,驚恐之下,顫抖不能自己。 南安王雖是臉色難看,卻倒是沉得住氣,眼見周太醫(yī)這副樣子,頓時心生不滿,冷冷脧了周太醫(yī)一眼,朝蕭??催^去,“睿兒覺得該當如何?” 蕭睿重新?lián)炱鹚恼凵?,啪的抖開,方才的震駭已經(jīng)徹底消散,此刻滿面都是悠然自得,緩緩扇著折扇,道:“提前行動?!?/br> 氣定神閑,仿若根本沒有發(fā)生任何事一般! “雖然我們并不知道陛下是不是真的有所察覺,可一切都要安照最壞的打算來進行!就當陛下已經(jīng)察覺,那么,陛下必然會立刻做出妥善布防,我們越是提早行動,那陛下可布防安排的時間就越是急促?!?/br> “而我們,早就做好全然準備,以萬全對慌亂,我們自然穩(wěn)勝!” “故而兒臣覺得,眼下,唯有提前行動!”回答了南安王的話,蕭睿鄙夷而不屑的看向周太醫(yī),撇撇嘴,道:“周太醫(yī)未免也太扛不住事,我們的實力如何,周太醫(yī)不是不知道,就算是被皇上知曉,我們也是穩(wěn)cao勝券,周太醫(yī)何必庸人自擾,自亂陣腳?!?/br> 周太醫(yī)立時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是臣莽撞了。” 蕭睿嘴角動了動,目光從周太醫(yī)身上,輕飄飄的滑過,落向南安王。 “睿兒說的極是,我們已經(jīng)準備了數(shù)年,早就胸有成竹,提前行事,對我們而言,毫無害處!”對于蕭睿的沉穩(wěn),南安王極其滿意。 ☆、第一千八十四章 擔憂 他的兒子,可是要比蕭煜不知強多少倍! 既是要提前行動,自然少不得一番縝密部署。 待到將周太醫(yī)要做之事細細吩咐下去,遣退了周太醫(yī),南安王對蕭睿道:“不論皇上是否真的有了疑心,這個院子,是再住不得了,你讓人收拾一下,我們即刻搬離?!?/br> 蕭睿卻是面色從容,碎鉆石一般的眼底閃著氣定神閑的亮光,搖著折扇,道:“父王,兒臣倒是覺得,不必搬。” 南安王一蹙眉,“為何?” 蕭睿笑道:“距離周太醫(yī)到來,已經(jīng)足足過去一個時辰都多,若皇上真的打算對我們動手,父王難道還能得此刻的安寧?” 南安王深蹙的眉頭并未舒緩,“你覺得皇上并不知道?” 蕭睿搖頭,“不好說,但是一點可以確定,就算皇上知道,他也并未打算大動干戈!他不敢!” “父王想,按著周太醫(yī)的話,眼下蕭煜昏迷不醒,皇上若當真對咱們刀槍相見,萬一他敗了呢?他若敗了,那昏迷不醒的蕭煜又不能正常登基處理朝政,這政務,不就正好空下了?!?/br> “新帝不能理政,朝廷上下必然動亂,那些相鄰之國,必定伺機而動?!?/br> “皇上再無適齡兒子登基,父王又是幾個藩王里最為能干“安分”的一個,到時候,再聯(lián)系朝中舊友,不就可以順利以王叔的身份回京輔佐新帝?!?/br> “如今陛下多疑更多思,這樣的結(jié)果,兒臣能想到,陛下也一定想了,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敗不起!” 蕭睿的話,南安王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懂,思忖片刻,問道:“若是皇上敗了,舉天之下都知道,是我擊敗了他,到時候,還談什么幼子登基,皇叔輔佐!” 蕭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