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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的rou脯和糕點,一壺?zé)崴鸵氖模~信芳只覺得再也不想經(jīng)歷第二次了。 八月十四,鄉(xiāng)試終于落下帷幕。 三場九天,感覺命都要考沒了,四人互相看了看,只覺得對方都瘦了一圈,考完了也就不必開著上等房了,葉信芳和劉俊彥換到中等房住,另外兩個少爺依然住著上等房享受。 下等房是大通鋪,葉信芳不想這么委屈自己。 考生們解放了,考官卻要進入沒日沒夜的閱卷之中,一位主考官,一位副考官,七位同考官??脊偈侨绾伟才诺哪?,也是考出來的。主考官雖然是由皇帝指派,但卻是通過考試從眾多翰林中選/拔/出來的,副考官亦是如此,而同考官級別較低,是從推官知縣及文學(xué)教官通過考試選拔,跟現(xiàn)代公務(wù)員考試的面試一樣,為了避免暗箱cao作,考官都是由非考試省任職及非考試省戶籍的官員擔(dān)任。 在整個閱卷過程中,考官之間有明確的分工,同考官作為級別最低的考官,負責(zé)主要的閱卷工作,他們決定考生的去留,而這些留下來的考卷中,名次的評定就要依賴主副考官的決斷。 同考官在五千份試卷中篩選出優(yōu)秀的答卷送交主考官,缺考人員的卷子甚至都到不了同考官的手中,那些明顯不合格的答卷直接排除,每一份卷子七位同考官都要看一遍,看完之后用朱筆在答卷上勾畫意見,若是大家全都同意,直接送交主副考官審閱,若是有四人以上不同意,那就進入放棄的一堆中,若是一到三位考官不同意,則放入待定的分類中,這兩種答卷都被稱為“落卷”,但是后一種還是有翻身的可能,若是優(yōu)秀答卷的數(shù)量不足上榜人數(shù),則會在待定的落卷中進行補錄,這種情況被稱為“搜遺”。 當(dāng)然,進入落卷翻身的機會是很小的。 整個考試以第一場的八股文為主,在無法決斷的時候,結(jié)合第二三場的情況,商榷之后決定去留,而如果第一場就驚才絕艷,那么考中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經(jīng)過數(shù)天的緊張閱卷之后,此時的工作已經(jīng)進入了尾聲,閱卷室中,幾位考官正在激勵的討論著。 副考官滿臉漲得通紅,梗著脖子道:“此子年歲太幼,若是貿(mào)然評定為解元,恐怕會引起他人不滿,并且少年得志,恐會自滿,自傷其才?!?/br> 考試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在排榜的時候出現(xiàn)了問題,本來都已經(jīng)確定了,在拆封之后,一位考官好奇之下,發(fā)現(xiàn)今科解元竟然是一個不足十歲的小少年。 鄉(xiāng)試第一名成為解元。 “技不如人,有什么臉敢不滿的?!币晃煌脊俨辉谝獾恼f道。 “張大人此言差矣,豈不知昔日傷仲永之舊事,他人不滿是小事,其才學(xué),吾甚愛之,不忍見因年少得意,磋磨其志?!备笨脊亳R清如此說道。 “馬大人,什么時候這科舉考試,變成了不按照學(xué)識高低排名次,而是按照年齡了,要這么說,直接選個年紀(jì)最大的當(dāng)解元不就行了?”張同考譏諷道。 馬清搖了搖頭,道:“此子如此才學(xué),大可等到下科,若那時吾還是考官,則必點為解元?!?/br> “您說得倒是輕巧,將來的事情誰又說得準(zhǔn)呢,您在知道他的年紀(jì)之后,不僅不想剝奪他本該有的解元之位,還想讓他落第,未免過于不公了吧?”張同考只覺得氣得想冒煙。 “人如玉石,亦需打磨,此子才學(xué)出眾,必非池中之物,何必計較中舉之一時早晚?”馬清一臉我為他好的模樣。 張同考卻不認同他的觀點,雖然副考官級別高于他,但也絲毫不懼,“圣人還言,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今科中舉,三年后參加會試,正是一舉成名天下知的時候?!?/br> “十六歲參加會試也不遲?!瘪R清說道。 “時機不等人,誰又知道那時的情形,況且科舉考試,憑的就是真才實學(xué),哪有欺負人家年紀(jì)小,故意壓上一壓的?你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文無第一,此子行文之間還是過于鋒芒畢露了,還是要壓一壓為好?!瘪R清辯解道。 “你這人,剛才還承認人家是仲永之才,現(xiàn)在就開始挑刺了,秦大人,還請您做下決斷。”張同考不想跟馬清再吵,轉(zhuǎn)而恭敬問詢主考官秦中羽。 第64章 喜報 天蒙蒙亮的時候,葉信芳就聽見客棧里傳來走動的聲音,既然不得安睡索性就爬了起來。 待洗漱完畢,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起來了,客棧大堂里坐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葉信芳特意讓李叔幫忙出去買油條和咸蛋,雖然鄉(xiāng)試沒有分值,只有中與不中,但自己吃個“一百分”心里也舒坦。 宋修之嫌棄的看了一眼咸蛋,小口小口的喝著稀飯,喝一口稀飯吃一口小菜,頻率穩(wěn)定的就像是設(shè)定好的機器人一樣。 相比院試,鄉(xiāng)試每個參考人員都是生員,就是俗稱的秀才,士族的最底層,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社會地位,不需要他們親自去看榜,而是有專門的報喜人,等所有報喜人報完之后,才會發(fā)榜公示整個名單。 生員們在考試前都在衙門里登記了暫住信息,為了方便報喜人,一般都不會在考試之后更換客館,也不用擔(dān)心包報喜人不認路,因為他們每回都是要全城跑。 “你眼睛怎么這么紅?”葉信芳被林云帆通紅的雙眼唬了一跳。 “睡不著,心里老是掛念著?!绷衷品珖@了口氣。 “結(jié)果如何,昨天應(yīng)該就出來了,你這樣除了讓自己難受,于事無補?!比~信芳安慰道。 林云帆點了點頭,“話是這個理,可到底知易行難?!?/br> 葉信芳嘆了口氣,轉(zhuǎn)而看向認真吃著早飯的宋修之,問道:“你擔(dān)心嗎?” 宋修之咽下食物,放下碗,答道:“不擔(dān)心,只怕拿不到解元之位?!?/br> 葉信芳心里感慨:學(xué)霸的擔(dān)心都是這么與眾不同。 “我這次若是不中,回家之后只怕是大棒伺候?!绷衷品珴M臉都寫著擔(dān)憂。 “你不過二十出頭,這個年紀(jì)考中秀才都是鳳毛麟角,你家中未免也太過嚴苛了吧?”葉信芳滿是不解。 林云帆搖了搖頭,“葉兄有所不知,家父有一友人,其子十八中舉……” 又是一個別人家孩子的故事,葉信芳秒懂。 “據(jù)說這次,后兩場均有一兩百人沒趕上進場。”林云帆壓低聲音說道。 葉信芳皺眉,想起那些入場時故意放慢速度的書生,“倒是可惜了?!?/br> “我看到報喜差了!”外面突然傳來呼喊聲。 一堆生員聞風(fēng)而動,拉著那個說話之人問,“人呢,人呢,去哪了?” “好像是往城東去了?!蹦侨瞬聹y著說道。 一大廳的人唉聲嘆氣。 “喜報!” 不過一聲,大廳里的人頓時提神屏氣,個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