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

    向暖頓時有些緊張地看著她，徐戀接起電話，對電話那頭的人道：“向長空，怎么了嗎？”

    “徐戀，向暖在你那兒嗎？我開完家長會出來見她不在了，本來以為她回家了，結(jié)果到家發(fā)現(xiàn)家里也沒有，她的電話也打不通。”

    徐戀道：“嗯，你別著急，她在我這兒?！?/br>
    “哦，那就好?！毕蜷L空送了口氣，對她道，“那你們要一起過來嗎？”

    “好，我開車送過來，順便買些吃的吧?！?/br>
    “不用不用，我下去買就好?！?/br>
    “好?！毙鞈俑蜷L空通完電話，抬眸看了看向暖，“走吧，回家。有些事，和你哥哥當(dāng)面說說。”

    第37章

    徐戀載著向暖回到家時, 向長空已經(jīng)把午飯都擺在桌上, 就等著他們來吃飯了。

    向暖跟在徐戀身后，還是不太敢直面向長空。向長空去廚房盛好飯端上來，擺在桌上：“先吃飯吧，冬天菜容易涼?！?/br>
    有了之前兩次單獨和翁淑麗的相處，徐戀現(xiàn)在面對比初見時要自然許多。她拉開凳子在翁淑麗對面坐下, 朝她笑了笑道：“阿姨，我又來了。”

    翁淑麗手里拿著筷子，沒有回應(yīng)她, 只自己端起安靜地吃著午飯。向暖坐在向長空的對面，也埋著頭吃飯, 不說話。

    以往飯桌上就數(shù)向暖的話最多, 有她在一旁調(diào)節(jié)氣氛，也不會覺得尷尬。今天她心里裝著事，跟她mama一樣只顧吃飯，飯桌上就顯得格外沉悶。

    徐戀端著碗, 拿筷子去夾丸子，夾了好幾次都沒夾起來。向長空在旁邊看得笑了一聲, 伸出筷子幫她把丸子夾到了碗里。

    “……謝謝?！蓖枳拥搅俗约和肜?，徐戀就拿筷子把它叉起來, 咬了一口。向長空問她：“要不我去幫你拿個勺子吧, 用勺子方便點?！?/br>
    “好?！毙鞈倏粗鹕恚N房拿了個勺子出來，放在她的碗旁邊。她用勺子舀起一個丸子, 放到向長空碗里，對他道：“用勺子果然方便很多?！?/br>
    在一旁默默扒飯的向暖：“……”

    她心情都這么糟糕了，他們還要給她塞狗糧。

    吃晚飯，翁淑麗慣例地去房間午休，向長空在客廳收拾桌子，徐戀在一邊幫他。把沒吃完的菜端進廚房，向長空對徐戀道：“你也去睡個午覺吧，這里我來就可以?！?/br>
    徐戀是有些困，不趕訂單的日子，她通常都會在休息室里小憩半小時。她想了想，道：“那我去沙發(fā)上睡一會兒?！?/br>
    向長空低頭看著她，他的眼睛漂亮，眼神也總是深邃，徐戀最受不了他這樣看著自己。“你看著我做什么？”

    向長空聽出她語氣里的一絲局促，微微勾起嘴角，朝她笑著道：“你去我房里睡吧?！?/br>
    這句話他說得絕對正經(jīng)，沒有刻意的暗示和曖昧，卻聽得人莫名血脈僨張。

    徐戀抬眼看向他，如果這是在她家的廚房……她對向長空應(yīng)了聲“好”，踩著高跟鞋去了他的房間。

    這是他第三次進向長空的房間，他的房間還是那樣子，狹小、簡單、干凈整潔。上次她送給他的那個蠟燭，燃了一半，被他放在臺燈旁。她走過去看了瞅了一眼，轉(zhuǎn)過身，目光落在向長空的床上。

    因為房間面積太小，他睡的也是一張很窄的單人床，純白的被單整套，卻不會讓人覺得冷淡，反而有股想躺上去的沖動。

    徐戀的手在枕頭上慢慢撫過，又落在了被子上。被子和她想象中一樣柔軟，她想蓋起來一定很溫暖。

    她脫掉鞋子和外套，蓋上被子，閉上眼睛。

    周圍全都是向長空的味道，給她一種躺在向長空懷里的錯覺。

    這種感覺，讓人上癮。

    廚房里，向長空還在洗碗，向暖在房間里對著習(xí)題冊半天，一個字沒寫，終于還是忍不住，去廚房找了向長空。

    “哥哥?！彼驹陂T口，叫了他一聲。向長空回頭，像往常一樣看著她：“怎么了？”

    話到嘴邊，向暖又有些說不出口，她站在那里支支吾吾好半天，終于鼓足勇氣把對徐戀說過的話，在向長空面前復(fù)述了一遍：“我、我不想上大學(xué)了?！?/br>
    向長空放在水龍頭下的手一頓，過了一會兒，他放下手里的碗，關(guān)掉水龍頭，拿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珠。

    向暖這會兒的心情比公布成績時還緊張，她不是怕向長空會打她罵她，事實上向長空的脾氣很好，從小到大，連大聲吼她都沒有過。

    她就是怕，自己會讓他失望。

    向長空擦干凈手上的水后，面對向暖站著，看著她問：“為什么？”

    向暖抿了抿唇，道：“我、我就是覺得讀了大學(xué)也沒意思。學(xué)歷又不代表能力，現(xiàn)在大學(xué)生出去，不也很多找不到工作的嗎？我覺得倒不如去學(xué)一門手藝，更好營生。像徐戀姐那樣自己開店當(dāng)老板，不也很好嗎？”

    向長空道：“徐戀也是大學(xué)畢業(yè)后才開店的。”

    “那不就是白讀了四年嗎，本來大學(xué)里學(xué)的很多知識，出來工作就根本用不上?！?/br>
    向長空沉默了會兒，抬手摸了摸向暖的頭：“大學(xué)不會白讀的，可能大學(xué)里學(xué)的知識，有的人在以后的工作生活中都用不上，但大學(xué)四年的經(jīng)歷，本身就是一種收獲。這四年的時光，也會是你以后一段非常珍貴美好的回憶。沒錯，學(xué)歷確實不能代表能力，但學(xué)歷，是你進入很多企業(yè)的一塊敲門磚，學(xué)歷不夠，你連投簡歷的資格都沒有?！?/br>
    向暖知道他說的都對，可是，她馬上就成年了，她不想再成為這個家里的負擔(dān)。

    “我……”

    “你是真的不想讀大學(xué)嗎？”

    向長空問題，打斷了向暖未出口的話，她對上向長空的視線，半天都說不出話。

    她當(dāng)然是想上大學(xué)的，如果不想，她又何苦這么拼命學(xué)習(xí)呢。高中的日子無聊、沉重，總是壓得人喘不過氣，但大學(xué)不一樣，它代表著多姿多彩和自由自在。

    至少在現(xiàn)在的她們眼中，是這樣的。她和閨蜜群的小伙伴都約好了，上了大學(xué)以后，要一起燙頭發(fā)，買衣服，做指甲，總之怎么美怎么來。

    她被向長空的目光注視著，莫名就鼻頭發(fā)酸：“我、我想早點出去工作，這樣……”

    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啊。你也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

    向長空又揉了揉她的頭，對她道：“讀完大學(xué)再去工作也不遲。”

    “可是，我考不好……”

    “你的成績我看了，比上次月考時有進步?！?/br>
    向暖埋著頭沒說話，有進步有什么用呢，還是上不了一本線。

    向長空看了她片刻，道：“其實還有件事我沒和你說，我報名參加研究生考試了。”

    向暖一愣，猛地抬起頭來看他：“真的嗎？是一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