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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好起來了嗎?有郭哥哥給她治病也好不了嗎?” 張悠將他摟進懷里,搖了下頭輕聲說道:“meimei在這個世界過得很辛苦,所以她要到另外一個世界去了,去到那里,她身上的病就會好了?!?/br> 衛(wèi)霆的哭聲大了起來,抹著眼淚喊道:“你騙人,根本沒有另外一個世界,meimei她是不是就要死了?” 其他人都有些眼睛發(fā)紅,這個時候,閉眼躺在床上的小女孩,睫毛輕顫,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顏顏——”嚴西顧靠過去,聲音微微抬高,他望著小女孩,見她只是睜開眼沒有焦距地盯著頭頂天花板,還是那副木偶般沒有生氣的樣子,不動,不說話,連眼睛都不眨。想起女兒周歲后,他請了假回去陪女兒,第一次聽到軟軟小小的孩子嘴里喊出“爸爸”兩個字,頓時覺得整顆心都化了,什么職責任務(wù)統(tǒng)統(tǒng)拋到腦后,就想陪在女兒身邊一步都不離開。 顏顏并不是一出生就這個樣子,她也喊過自己“爸爸”的。嚴西顧想到這點,不由得悲從中來,望著小女孩用哀求的聲音說道:“顏顏,你看看爸爸,我是爸爸呀,叫一聲爸爸好不好?” 他一遍一遍地哀求著,但是床上的小女孩始終沒有反應(yīng),她緩緩地眨了下眼睛,似乎已無力再睜開,慢慢地閉上。 嚴西顧的眼淚終于還是流了出來,他顫抖地伸出手,輕輕地撫上小女孩的臉,嘴唇哆嗦著,已經(jīng)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 小女孩眼里的光慢慢熄滅,在閉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她張了張嘴,發(fā)出了一個音節(jié),然后,徹底閉上了眼睛。 嚴西顧整個人如被冰凍住,盯著閉上眼睛的小女孩,成了一尊不會動的雕像。 在他身后,張悠一邊哭一邊笑地說道:“顏顏她剛剛、剛剛好像說了一個字,好像是“爸爸”的“爸”,她最后肯定是認出你來了?!彼f著,眼淚流得更兇了,而嚴西顧則像與這個世界完全斷絕了聯(lián)系般,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 誰也不知道小女孩最后是否真的說了一個“爸”字,就算是,也不知道是因為認出了自己的爸爸,還是因為嚴西顧在她耳邊重復太多次這個字眼,她只是機械地重復。 真實的答案已經(jīng)沒有辦法知道,但所有人在心底愿意相信,小女孩顏顏最后一刻,喊的是嚴西顧。 “張悠,這幾天你多注意點嚴西顧,訓練場的事情,暫時不用去了?!被艉顚堄普f道,嚴顏死后,嚴西顧像失了魂一樣,將女兒火化之后,成天抱著女兒的骨灰一動不動,霍侯有點擔心他的狀況。 “隊長,你放心吧,我會注意的?!睆堄泣c頭應(yīng)道,情緒不是很高,小衛(wèi)霆也懨懨地靠在她懷里,打不起精神來。 生老病死,是人都逃不過,但嚴西顧的遭遇卻是一言難盡?;艉铍m然與他相識多年,這個時候也沒辦法勸慰他,只希望他能自己走出來。 霍侯轉(zhuǎn)頭看向一言不發(fā)的甘棠,雖然甘棠臉上一向沒什么表情,但霍侯還是能感知她一些情緒變化。比如自嚴西顧的女兒死后,甘棠依舊面無表情,但情緒卻有些不太對,偶爾還會看嚴西顧一眼。 “棠棠?”霍侯走到甘棠身邊,略帶擔憂地看著她。 甘棠抬頭看霍侯一眼,默然片刻后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之后又將視線轉(zhuǎn)到抱著女兒骨灰木然呆坐的嚴西顧身上,神情有些微黯然。 這個人,上一世她并沒有見過,以嚴西顧雷電異能的潛能,如果一直成長下去,一定會成為一方強者,那么她不可能一點都沒聽說。未來幾年沒有出現(xiàn),那就只能說明,這個人在早期就已經(jīng)隕落。 甘棠無法干涉嚴西顧的未來軌跡,因為她不知道那條軌跡的具體方向。像霍侯這樣本該死去卻被她所救,未來軌跡已經(jīng)完全發(fā)生改變,能走到哪里,也還是要看個人的實力與氣運。 甘棠救過很多處于危難中的人,但她,從不干涉別人的命運。 接下來幾天,霍侯與甘棠依舊分別對基地新兵及招收的異能者進行訓練。前者的訓練已經(jīng)接近尾聲,霍侯并不打算給基地帶兵,最多只幫他們訓練一下新兵。不過,以目前的局勢來看,基地掌權(quán)者也不會將新招來的兵交到他手上,沒看現(xiàn)在訓練時也不只他一個教官,而每次結(jié)束訓練霍侯離開軍營,其他的教官都會去找士兵聊聊天,甚至有的直接住在軍營。 霍侯知道,基地掌權(quán)者是擔心自己奪了他們的兵權(quán),或者,分化他們的兵權(quán)。 當最后一天訓練結(jié)束時,霍侯收拾了東西正準備回去,忽然一群武裝士兵跑進訓練場將他圍了起來,其中領(lǐng)頭的軍官面無表情地對他說了一句,“霍侯,請跟我們走一趟。” 說完也不管霍侯的反應(yīng),一揮手,兩名士兵上前抓住他的胳膊。霍侯朝兩邊看了看,眼神微凝,沒有反抗,跟著這些人走了。 看起來像卸磨殺驢,但霍侯相信基地的掌權(quán)者還不至于如此短視。至少,也不該在他剛完成新兵訓練時動手,還沖進訓練場抓人,這么明目張膽。 很多新兵都看到霍侯被帶走的一幕,眼中浮現(xiàn)疑慮,紛紛議論起來。 半路的時候,霍侯看到了被一起押過來的公孫越關(guān)戰(zhàn)等人,粗略掃一眼,除了甘棠與嚴西顧外,隊伍里的人基本全被扣押,連小衛(wèi)霆也被一起帶了過來。 公孫越走近霍侯后,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快速地說道:“隊長,嚴西顧闖進了第一領(lǐng)導的府中,引爆身上炸彈與之同歸于盡,同時死的還有他的兒子與兒媳?,F(xiàn)在是基地其他掌權(quán)者聯(lián)合起來把我們抓了,估計是想以同黨治我們的罪,好給基地民眾一個交待,當然也不排除他們忌憚隊長想趁此機會除去你的可能?!?/br> 霍侯平靜地聽完,臉上表情沒有什么變化,只是問了一句:“棠棠呢?” 公孫越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奇怪,“事情發(fā)生后便沒有人看到她,以她的本事,如果不想被抓,估計也沒人能夠抓得住,就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之后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他們被一起押送到一個看起來像倉庫的地方,門上了鎖,外面有很多士兵把守。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后,倉庫門被打開,趙輿深在一隊荷槍實彈士兵的護送下來到倉庫,他讓士兵留在外面,自己一個人走進了倉庫。 趙輿深目光在眾人之間掃過,最后停在霍侯身上。猝然臨難,這個男人依舊氣度從容,被關(guān)在倉庫里也沒露出半點慌張之色,趙輿深不得不在心中暗贊一聲。 “好像少了一個人。”趙輿深朝霍侯笑了下,語氣平和地說道。 霍侯只是平靜地看著他,沒有開口的意思。 趙輿深攤了攤手,笑了笑,不怎么在意的樣子,他與霍侯對視片刻,臉上笑意漸漸淡了下去,望向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