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是一片繁華的都市夜景。荊復(fù)洲低頭看了一會兒,忽然沒頭沒腦的說道:“我小時候,每年除夕的零點都會許愿。” “許愿?”這個詞太童話,用在荊復(fù)洲身上稍顯違和,他倒是沒覺得,輕輕點頭:“嗯,每年都許愿。” 那時候許的是什么樣的愿望呢?大抵是,跟jiejie都能過上好日子。他的眼神暗了暗,聽到安愿輕聲問:“那,實現(xiàn)了嗎?” “大概實現(xiàn)了吧?!?/br> “那我今年是不是也該許個愿?”安愿微笑,臉上帶了點少女的天真。荊復(fù)洲定定看她,良久問道:“你有什么愿望?” “說出來就不靈了?!卑苍皋D(zhuǎn)了個身,靠著欄桿,貌似不經(jīng)意的看他:“我聽到他們叫你阿檀?!?/br> “那是我以前的名字,荊檀?!边@并不是什么秘密,荊復(fù)洲說的有些漫不經(jīng)心:“后來自己出來做生意,改了名字。他們有的人叫習(xí)慣了,改不了口?!?/br> 安愿歪著頭看他。 她不說話,但眼神里都是好奇,荊復(fù)洲笑笑,今夜的他比平時溫和坦誠很多:“名字是我自己改的,山海經(jīng)里面記載過一座山,叫復(fù)州山。山上長著檀樹,南坡有很多的黃金。我那時候大概想發(fā)財想瘋了,就給自己改了這個名字。又覺得沒有三點水的州格局太小,加了三點水?!?/br> 他說完瞇著眼睛看她:“怎么這個眼神?” 高中時候,程祈曾經(jīng)送過安愿一本山海經(jīng),很湊巧的,她看到過荊復(fù)洲描述的這座山。只不過他只說了一半,“我沒記錯的話,山海經(jīng)里還記載著,復(fù)州山上有一種鳥,飛到哪里,就預(yù)示著哪里會有瘟疫發(fā)生?!卑苍刚f完抿了抿唇,忽然覺得這名字很不吉利。 荊復(fù)洲卻是笑起來:“所以沾了我的人,可能都沒有什么好下場?!?/br> 秘密在這個夜晚呼之欲出,安愿聽見自己的心跳,每一下都沉穩(wěn)而有力,臉色卻不受控制的漸漸蒼白下來。果然,下一秒荊復(fù)洲就凝視著她的眼睛問出了她最害怕的問題:“你又是為什么,一定要纏著我呢?” 這個除夕讓她明白,她百般心機想要接近的男人,原來一直都把她的小心思看在眼里,卻貓逗老鼠一樣陪著她玩。他還知道什么?他不可能再知道什么了,如果真的暴露,安愿絕不會完好無損的站在這里。定了定心神,安愿平靜的回應(yīng)他銳利的目光,帶著點曖昧的自信:“過了今年,說不定就會變成你纏著我?!?/br> 荊復(fù)洲蹙眉,半晌,把頭偏開:“安愿,我不是好人,你要是想走的話,現(xiàn)在是最后一次機會?!?/br> 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坦誠,門就在前方,推開了走出去,那她還是那個窮困卻驕傲的學(xué)生,這世界也許是一片暗無天日的沼澤,但從來,跟她無關(guān)。可如果,她不肯走,那之后的一切,就都是她自己的選擇,他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內(nèi)疚愧怍。 此時的安愿當(dāng)然不知道,荊復(fù)洲心里早已把她當(dāng)做旗子,醞釀了一個什么樣的計劃。她只是知道這是自己的最后一次機會,希望很近又很遠。酒紅色晚禮服勾勒出她美好的身段,她像一只夜里盛開的花,憑欄站立,笑容慵懶:“我走了的話,你會舍不得我?!?/br> 荊復(fù)洲深深地看著她。 夜是不是已經(jīng)深了,風(fēng)又大起來。高速上的車輛來來往往,世界上這一秒又有多少人死去多少人出生。那都是別人的事,可這些別人的事構(gòu)成了這個煙火人間。安愿仰著頭,不得不承認自己骨子里也有著不可忽視的英雄主義情節(jié)。 眼前的男人卻忽然欺近,在安愿來不及反應(yīng)的情況下,他的手掌箍住她的后頸,另一只手攬住了她的腰,屬于荊復(fù)洲的濃烈氣息鋪天蓋地,他迫使她抬起下巴,將她整個人抵在欄桿上,在安愿的腰撞上欄桿的瞬間,他低頭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煙草氣息像是烙進了他的靈魂,即便吹了這么久的風(fēng),唇齒相觸的瞬間依舊帶著辛辣。安愿的腰被頂在欄桿上,凸起的鐵質(zhì)圍欄在荊復(fù)洲的壓迫下仿佛要嵌進她的腰里,隔著晚禮服還是讓她覺得火辣辣的疼。她像是被獵人圍困在包圍圈里的麋鹿,槍口對著她的腦袋,進退無路。 他撞上來的時候太急切,牙齒磕碰,有淡淡血腥味在口腔擴散。安愿微睜著眼,拳頭攥緊,心尖都帶著顫。他并不打算退開,像是一只終于捕捉到獵物的猛獸,慢條斯理的折磨啃咬。安愿的嘴唇跟他想象中很相似,卻又不同。相似的是那涼絲絲的甜,不同的是她帶著驚慌的青澀掙扎。荊復(fù)洲把手收緊,那具溫軟的身體便緊緊與他相貼,若不是安愿的拳頭還緊握著,旁人看了大概會真的覺得,這對眷侶親密無間。 他的吻綿長而不留余地,是輕微的撕咬和溫柔的含吮。那只原本固定在她后頸的手也漸漸上移,探入到她的發(fā)絲里去。風(fēng)有些冷,安愿卻覺得周身發(fā)熱,在他舌尖抵住她上顎的瞬間,終于忍耐不住伸手抓緊了他的衣領(lǐng)。 親吻深入,連帶著靈魂的顫抖。僵硬的身體慢慢柔軟下來,貼合著他的輪廓,靠在他的懷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輕輕離開她,喘息著抵住她的額頭。 安愿站立不穩(wěn),被他擁緊。 空氣里有許久的沉默,安愿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無法思考。她要冷靜的去面對這樣的局面,這都是她早就預(yù)料到的。可是當(dāng)他的侵略步步逼近,她原來還是會心悸。 抓著荊復(fù)洲的手臂,安愿勉強站穩(wěn),脫離他的束縛。她又回到了那個冷清的樣子,手背在唇上抹了抹,眼神譏誚:“荊復(fù)洲,你總是看輕我?!?/br> 也許是剛剛那樣親密的纏吻過,他的眼神看起來柔和很多,不再像平日里,總是帶著點盛氣凌人的鋒利:“我給過你機會讓你走?!?/br> 那雙細長的眼睛緩緩眨了眨,她就像是疲憊到了極點,嘆息著低下頭:“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呢,我不是蘭曉,不是你喜歡的那些有各種花名的女人。你如果選了我,就不要再去鼓樓。” 荊復(fù)洲沒說話,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張房卡,伸手遞給她:“今晚不適合談這些,你先去休息。” 是這家會所的房卡,金色設(shè)計,輝煌奢靡,房門數(shù)字寫著的是“1502”。安愿沒有接,靜靜看他:“你住哪個房間?” “你隔壁?!辈恢趺吹?,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飄忽。 攤手,那房卡落在她的掌心。安愿不知危險將至,轉(zhuǎn)身準備下樓,沒走出幾步,忽然聽見荊復(fù)洲在后面叫她:“安愿。” 回頭,他邁大步朝她走過來,把一把精致的□□塞進她的手里:“這邊人多又雜,你拿著防身?!?/br> 天臺上空空蕩蕩,他的話被風(fēng)一吹,顯得輕飄飄的。安愿低下頭,□□的刀柄上花紋繁復(fù)精細,光澤細膩,一看就是嶄新的。她不明白為什么荊復(fù)洲會忽然買把刀送給她,她只是忽然意識到,在這個空曠的天臺,是她殺了他的最好機會。 握緊了手里的刀,她定定的看向荊復(fù)洲,后者已經(jīng)轉(zhuǎn)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