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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多了個冰涼的手機,我聽到尋.歡有些尷尬地聲音,“咳,那個,桃子,馬龍渡過危險期了,我想跟你說的…就是,嗯,你不用來醫(yī)院了,有我們在這……” 我“嗯”了兩聲,掛了電話后才發(fā)現(xiàn)好像哪里不對勁。 穿好衣服到洗手間才找到正在洗漱的靳少忱,我頂著一頭糟糟的長發(fā),出現(xiàn)在鏡子前時,差點嚇得自己一個趔趄。 這個鼻青臉腫的人是我? 好吧,一直沒來得及照鏡子,原來被打得這么慘,怪不得雪姨一直用那種心疼的眼神看著我。 這我自己看著都心疼,臉也疼。 再看到洗完臉后精氣神無比飽滿的靳少忱,氣焰立馬矮了一節(jié),只能一手扒拉著頭發(fā)一邊小聲問,“你剛剛跟尋.歡說什么了?” 靳少忱看著鏡子里的我,深藍的眸亮得發(fā)湛,“我說,你還在睡?!?/br> 沒了? 他直接拉我到洗手臺,指著一套新的洗漱用具,又指了指我的臉。 我點頭接過。 又聽他說,“他不信,非要聽到你的聲音?!?/br> 我手上擠牙膏的動作一滯,鏡子里的人突然像個雕塑般靜止不動了。 是了,我根本沒和尋.歡說起關于靳少忱的事,想來,他以為我不可能這么快就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可,現(xiàn)實是,我確實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干凈的人。 剛洗漱完,靳少忱就丟了套衣服給我,白色的毛衣,黑色的羽絨,感覺和他的很像情侶款。 他讓我換上,說等會出去。 我就默默換上。 毛衣是高領的,剛好遮住脖子上新產的藍莓,倒是襯得臉上的傷愈發(fā)慘不忍睹。 吃完飯后,雪姨又幫我臉上換了藥,她特別善解人意,從始至終都沒有問我怎么傷的,只問我疼不疼。 我就笑,“不疼,一點都不疼。” 當初在警校,比這疼多了去了。 靳少忱聽到就睨了我一眼,那一眼讓我有些不自在,我偏頭沒去看他。 出門的時候接到尋.歡的電話,他在那頭很是訝異地問我怎么回事。 我很是莫名其妙,“什么怎么回事?” 電梯到了,我被靳少忱攬進懷里走了進去。 我看到他用拇指在指紋區(qū)掃了下,按了負一樓。 腦子里突然就想起半夜那個男的,拿著手機掃指紋區(qū),好像用的是一張照片。 我想告訴靳少忱關于那個男的,突然電話那頭尋.歡的聲音猛地加大,“馬龍他媽哭著要見你!” 我驚了一瞬,有些氣憤。 艸。 還沒打夠嗎! 不等我反應,尋.歡急急忙忙地說,“她來了,她要跟你說話,你先聽聽....” 然后聲音就變成了一道尖銳地哭喊,“楊桃,我們錯了,你原諒我們啊...你大人大量原諒我們吧....” 電梯停下。 靳少忱先出去了,擋著電梯門,朝我伸手。 耳邊電話里的哭嚎還在繼續(xù),“求求你,求求你...你過來,我給你磕頭好不好,你原諒我們好不好...我錯了啊....” 我站在電梯里幾乎呼吸不能,眼也不眨地直直看著靳少忱。 眼前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黑金紐扣整齊扣到脖子上,襯得整個人棱角分明,威嚴冷漠。 可他的眼睛,卻很溫柔地注視著我。 看我一直傻呆呆站著,他耐心告罄,進來接過我的手機幫我掛掉,又一把攬過我走了出去。 直到我坐在副駕駛,被車廂內的暖氣一烘,大腦才開始活過來。 “靳少忱,你做了什么?”我看著他,生怕錯過他一個表情。 他沒有回答,反而勾唇看我,“滿意嗎?” 滿意...個屁。 他打了個方向,從卡置箱里拿了個錢包扔給我。 我有些難以置信地瞪著他,憤憤地把錢包扔到他身上,“不好意思,我上沒有病危老母急需用錢做手術,下沒有輟學弟弟需要我撫養(yǎng),這些錢你留給別的女人吧?!?/br> 靳少忱笑了,提著錢包過來敲我的腦袋,“整天腦子里裝的什么,別躲?!?/br> “我傻啊不躲?!蔽艺麄€人躲閃著貼到窗玻璃上。 他眉眼湛亮,“你一躲,腦子里的水都灑了?!?/br> 我,“....” 我懷疑他和朱朱是不是認識。 后來他把車停在藥店門口,拉著我進去。 我本來死活不想跟他進來,但耐不住他力氣大,被他拖了進來,只能咬牙低聲罵他,“禽.獸,你買套為什么要帶上我!” 當時靳少忱的表情說不出地玩味。 直到我和他進去買了消毒口罩,我才萬分羞愧地走了出來。 他說,“本來我不打算買的,但多虧你提醒?!?/br> 我總算知道,他為什么把錢包丟給我。 因為,付錢的時候,他特別嘹亮地喊我,“老婆,付錢?!?/br> 我在一眾年輕女收銀艷羨的目光下,臉紅脖子粗地走過去,付了套.套和口罩的錢。 接下來,在車里,我就再沒搭理過他。 我以為我們最終目的地是要去醫(yī)院,被他這么一打亂,我才發(fā)現(xiàn)車窗外的環(huán)境怎么那么眼熟,等車停下,我才終于確定,這尼瑪何止眼熟,這不就是我和秦武住的小區(qū)嗎! 他就把車停在小區(qū)門口。 門口的幾個保安過來說,這里不讓停車。 靳少忱也不理,冷冷斜了保安一眼說,“不讓停可以,打電話叫車來把它拖走?!?/br> 他生氣時特別冷傲,骨子里好像就藏著不可一世的紈绔勁兒。 我看著他繞過來替我打開副駕駛的門,英姿筆挺地站在那朝我伸手,“傻了?” 他今天對我做這個動作兩次了,電梯里那次我沒有接,被他強行攬了。 這一次,我沒再猶豫,把手放在他掌心,借他的力下了車。 幾個保安一看到我,立馬張大了嘴。 雖然我戴了口罩,但都在這住了十幾年,都是老鄰居了,就算化成灰都該認得。 沒人跟我打招呼,他們只是又驚又奇地打量著我身邊的靳少忱和停在小區(qū)門口的那輛車。 短短幾天。 我剛離婚,就帶著新的男人出入了我住了十幾年的小區(qū)。 我覺得,我媽要是地下有靈,聽到這消息,估計會連夜從墳地里爬出來問我是不是造孽。 靳少忱牽著我走進小區(qū),問我住在哪個樓。 我傻傻地答了。 我問他來這干嘛。 腦子里突然就想起剛剛電話里馬龍他媽哭嚎的情形。 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問這個問題時,我們已經站在家門口了。 他看著我開門,削薄的唇微微上揚,低了頭在我耳邊說,“來拿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