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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心底深處的愛人怎么就不能是他? 午夜夢回,他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如今在她的情網(wǎng)里掙扎煎熬可曾后悔,可曾想過要掙脫逃離,結(jié)果唯有苦笑來回答他自己。 他終究是不忍心的,面對她他的心總是硬不起來,話說得再難聽,他也舍不得看她走上絕路,他怕他不答應(yīng),她會想其他辦法其他門道,這個社會有時候太過殘忍。 要她做他女朋友,是他很早就想要做卻一直沒有機會做的事,她不是一直都不曾給過他這樣一個機會嗎? 他不知道該感激有這樣一個契機,還是該痛恨有這樣一個契機,他對她那樣純潔、真摯的感情,他長這么大第一次深沉的愛戀,怎么可以以這樣的方式呈現(xiàn)出來? 這樣卑微到塵埃里的方式? 她住進(jìn)來,和周媽處的不錯,和阿霞、阿燕也處的不錯,唯獨沒有話跟他說,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樣。 她等他回來吃飯他都好高興,熬夜等他回來他也好高興,只是這些不是為了他,她的溫柔體貼,歡聲笑語,巧笑言兮,都不是為了他,都不是。 想到這里,靳北平轉(zhuǎn)過頭去看著床上猶自在睡的那人,她微蹙著眉頭,她好像總是蹙著眉頭,仿佛有很多心事。 “北平,出來喝點粥吧”周媽、阿霞和阿燕已經(jīng)回來了,在門外喊他。 “周媽,我還不餓,你先擱著” “你怎么不聽話,這事老爺夫人還不知道,你這樣是要叫他們知道?” “周媽” “要想瞞得住,你自己首先得好”靳北平一聽,想了想,才說“你們把她的換洗衣服和日常用品收拾收拾” “放心”說著,周媽領(lǐng)了阿霞、阿燕,將鐘語的衣服掛進(jìn)衣柜里,又將梳洗用品一一擺在梳妝臺前。靳北平也沒有出去,坐在床邊小口小口地吃著粥。 待他吃了大半碗的時候,床上的鐘語似是呢喃了一句“疼”,靳北平一頓,忙擱下手里的粥,俯身問道“哪里疼”等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那人沒了動靜,原是一句夢語,他猶豫良久,方才伸手輕輕撫上她的秀發(fā),一下一下地。 “周媽,你和阿燕先回去,將餐廳里里外外收拾收拾,尤其要把碗渣子掃干凈,晚上再過來吧,阿霞,你去弄點熱水過來” “你一個人哪兒行?” “沒事,不是還有阿霞嗎,你們趕緊回去收拾吧” “那你們晚上吃些什么?” “煮些小米粥,再蒸一籠奶黃包吧” “噯”周媽和阿燕前腳剛走,周醫(yī)生后腳就進(jìn)了門 “還沒醒?”周醫(yī)生走到床邊。 “麻醉醒了,又睡了” “給她換瓶水”說著示意護士過去給鐘語換點滴。 “周浩,她這得養(yǎng)多久,會不會留疤?”之前一直處于神經(jīng)緊繃狀態(tài),根本想不起這些,這會兒人稍微放松,靳北平才想起來問周浩。 “至少得養(yǎng)個把月,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dá),除疤還不容易”周浩見護士已經(jīng)換好吊瓶,抬手示意她先出去,自己則退到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下,也不言語,只看著那二人。 ☆、柳暗花明 靳北平的眼睛就像是被粘在鐘語身上一般,從沒挪開過,周浩完全沒有存在感,他倒無所謂,托著下巴,翹著腿看著他們,只不過表情卻是極為豐富,一會凝神沉思,一會抬眼打量,一會兒又微微皺眉,饒是這樣也沒能引起靳北平的絲毫關(guān)注。 “還疼嗎?”見鐘語醒了,靳北平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才溫言道。 鐘語不吭聲,靳北平又道“吃點蔬菜粥吧” 鐘語還是不吭聲,靳北平只得慢慢挪到床的另一邊“吃點吧,流了這么多血,不吃飯怎么行?” “死了正好,不正合你的意?”鐘語冷笑 靳北平沉默著不說話,一勺子粥半天才伸出去“你不管張欣了?” 鐘語狠狠地盯著他“你還能再無恥點嗎?” “有什么不能的” “不勞你大駕,我自己會吃”鐘語倔強地伸手拿勺子,紗布包得太厚,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 周浩看不下去“我來幫這個忙,鐘小姐不會介意吧?” “我是醫(yī)生”周浩明眸皓齒,一笑起來好無害的樣子。 “謝謝周醫(yī)生” “鐘小姐不必客氣,為病患服務(wù)是醫(yī)生的職責(zé)” 從那天之后,兩人雖然一直呆在一間房里,卻從不交流,偶爾鐘語要喝水,也是周媽和阿霞伺候,靳北平坐在沙發(fā)上辦公,有時候一坐就是一整天,鐘語趴在床上睡睡醒醒,實在無聊就下床走走,看看窗外的風(fēng)景。 中間有一天靳北平好像有什么事,一整天都沒有出現(xiàn)在醫(yī)院,鐘語嘴上不說,眼睛卻有些不聽使喚,時不時瞅瞅房門的位置,周媽和阿霞交換一個眼色,皆是心知肚明。 大概是晌午時分,有一位長相十分漂亮的女孩子來看她,鐘語問她是不是走錯房間了,那女孩子只是看著她笑,說自己沒走錯,還問她是不是叫鐘語,鐘語點頭說是,那女孩子說那就對了。她自我介紹,說她叫莫伊,鐘語越發(fā)地覺得迷惑不解。 “你不認(rèn)識我沒關(guān)系,我認(rèn)識你就好了”莫伊大大方方地坐到沙發(fā)上。 從莫伊踏進(jìn)門開始,周媽臉上就有些掛不住,鐘語沒注意,一直蒙在鼓里,阿霞、阿燕是不認(rèn)識莫伊,周媽可是認(rèn)識。 周媽本打算借著端咖啡的空擋給靳北平打個電話,卻聽見莫伊說“周媽,別忙了,你也坐吧”周媽左右為難,最后也不得不坐到沙發(fā)上。阿霞阿燕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傻愣愣站在一旁。 “我就是來看看你,恢復(fù)得還好嗎?” “謝謝你,莫小姐,恢復(fù)得不錯,都結(jié)痂了” “那就好,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很喜歡呢,這個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莫伊掏出一張極為精致的名片遞給鐘語,鐘語一看,莫氏集團千金,心思千回百轉(zhuǎn),原來是跟靳北平扯上關(guān)系的人。此刻的心情,不知該用羞恥來形容,還是用諷刺來形容。 為了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她是不惜丟掉尊嚴(yán),拋棄禮義廉恥,死皮賴臉地求著靳北平,靳北平問她她算什么,是啊,她算什么呢? 人家大大方方地找上門,客氣有禮,她有什么臉,有什么臉,曾經(jīng)她以自己自尊自愛為榮,父母以她自強自立為榮,而今她有什么,mama要是知道她上趕著去求別人,會怎么樣,她簡直不敢想。 靳北平說要她做他女朋友,那么,眼前這位呢? 又是什么身份? 鐘語低下頭“謝謝莫小姐” 莫伊走后,鐘語就一直在發(fā)呆,她怎么也忘不了莫伊一臉璀璨明媚的笑容,干凈純潔,沒有一絲雜質(zhì),而她呢?她現(xiàn)在有哪一點見得了陽光?那個笑容在腦海里盤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