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你敏捷?!?/br> 這一下,善桐是真有些不懂了,她低下頭琢磨了一會,也沒有明白jiejie說這話的用意。 善榴和王氏卻都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的意思,王氏低頭喝了一盞茶,又尋思了片刻,便換了一張嚴(yán)肅的臉,叫善桐,“你坐好。” 善桐早也已經(jīng)料到必有這樣一番教誨,忙端正了臉色盤膝做好,低頭聽母親訓(xùn)誡道。 “你祖母說得不錯,我們這樣的百年世家,子弟持身必正。遇有這樣欺男霸女的不平之事,出面幫人一把,也是積陰德的好事。你的用心是好的,所以祖母才會這樣夸獎你?!?/br> 她頓了頓,不禁疼愛地用眼神愛撫著女兒柔和清秀的輪廓,口氣卻絲毫不軟。 “可你想過沒有,你一個十歲大的孩子,和人家二十多歲的混混兒頂嘴。溫老三今天是還有三分的清明,知道咱們家是啃不得的硬骨頭,所以他走了。他要是混一點(diǎn),直接大嘴巴扇你,或者踹你一腳,你不是白白吃了眼前虧?” 想到女兒今日運(yùn)氣要是差一點(diǎn),可能就會吃了大虧,她眼神一瞇,倒是有了些戾氣?!皽乩先粭l賤命到了那時候,固然是死不足惜。可你金尊玉貴的身份,他就是拿命來抵,也抵不得你的一塊皮!你為人出頭是好的,可為人出頭,未必要你這樣和人家對沖?!?/br> 她一指善榴,“大妞你說說看,若是你,你會怎么做?” 善榴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就笑道,“我就走出去告訴海鵬嬸,我說這兒鬧得厲害,我要回去告訴祖母。請海鵬嬸多來我們小五房走動,我們家剛回來,沒有什么要好的親戚,正缺海鵬嬸這樣知書達(dá)禮的親戚說話呢。” 王氏又問善桐,“知道你大姐這話后頭的意思嗎?” 善桐沉默了半晌,才慢慢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姐這是點(diǎn)明了自己的身份,又告訴溫老三,今兒他的所作所為,都會傳到祖母耳朵里去……” 王氏就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是好的,手段卻還差了幾重火候。幫一個人,也未必就要得罪另一個人。尤其你人小力薄,更不能因?yàn)橛行闹?,反而自己吃虧。讓家中長上掛心,反而成了你的不孝?!?/br> 她又看了善榴一眼,倒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大女兒密斟,便沖善桐擺了擺手,“你回去好好想想,下回遇到這樣的事,你會怎么處置。” 善桐不禁顰眉思索,只覺得心中又多了一團(tuán)迷霧,她站起身來,悄悄地退出了屋子。 18、發(fā)威 老太太讓王氏別在年前晨昏定省,倒真是出于體貼她的意思。楊家村從宗房算起,自忖有資格和小五房往來的,有頭有臉的分支各房,少說也有上十家,而那些個中平之家,想要巴結(jié)二老爺?shù)模匀灰捕加兴投Y。王氏和老太太都不愿意落人口實(shí),叫人以為小五房發(fā)達(dá)了就看不起當(dāng)年的窮親戚,因此凡是有送禮送帖子來的,均一一回訪,有好些老親戚更是要主動上門拜訪。雖說只是坐坐就走,但也要忙得一整天都不見人影。家中諸事就托給善榴和望江照管,倒是便宜了善榆,進(jìn)了臘月族學(xué)放假,他便抓住機(jī)會,每日里只是回來吃飯,其余時間都和一群小伙伴們在外頭亂跑。 善桐今日里經(jīng)過了一場小小的冒險,心中自然有事,午覺就沒有睡著,只是睜著眼望著天棚想事兒。她兩個丫鬟都有些納罕,到了半下午,六丑就催善桐起來,“三姑娘,您老在炕上躺著,咱們該在哪里做活呀?” 一邊說,一邊就毫不客氣地將善桐鬧了起來,拉六洲在炕上坐下了,各自拿出針線做了起來:卻都是善桐貼身穿著的小衣服。 善桐和這兩個丫頭幾乎是一起長大,從當(dāng)年回到楊家村起就是她們服侍,雖說主仆,但日常相處反而像是姐妹。她也不生氣,盤膝看著兩個丫鬟做活,數(shù)次張開口,又?jǐn)?shù)次都閉上嘴。 老太太教訓(xùn)她的那幾句話,告訴這兩個丫鬟,倒是不妨事的,可王氏說的那些話,善桐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要她說給這兩個小丫鬟聽呢,又覺得并不合適,可真要說到哪里不合適。善桐又想不出來。 她越坐越是煩悶,想要找善榴說話,又覺得jiejie和娘委實(shí)是一個口氣,很多心事說給她聽,和說給母親聽沒有什么兩樣。如此翻來覆去東游西蕩地葳蕤了一番,想到自從回來還沒有去嬤嬤奶奶家探望,不由得眼神一亮,站起身就央求六丑,“好jiejie,你帶我到嬤嬤大爺家去走走吧?嬤嬤奶奶自從上回進(jìn)來,都過了十多天了,我想著去看她老人家,又老沒空?!?/br> 六丑說起來和嬤嬤奶奶也是沾親帶故的,要能回親戚家走走,如何不愿?她就放下針線利索地站起身來,取出棉襖換穿上了,又給善桐披了斗篷,笑道,“你嬤嬤大爺要是已經(jīng)回家歇年,沒準(zhǔn)咱們還能混上些新鮮的洞子貨吃?!?/br> 嬤嬤奶奶唯一一個兒子很有出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鳳翔府幾間商號的主人,雖然是靠了小五房的勢,但自己手腕也很靈巧。他素來是最疼愛善桐和善榆的,到了臘月送年禮的時候,總是會偷偷塞給兄妹倆一些金貴的小零嘴。善桐兄妹往往在大冬天里能吃到小蟠桃、哈密瓜——要不是嬤嬤奶奶在楊家村住了一輩子,人老戀家不肯搬到鳳翔府去,其實(shí)早都可以進(jìn)城做老封君了。 主仆倆興高采烈正要出門時,六洲不緊不慢地發(fā)話了?!叭媚镆鲩T,怎么也得和你大姐說一聲?” 六丑頓時翻了個白眼,有些不高興了?!熬湍阈√阕釉挾?,咱們平時不也是愛出門就出門的,怎么今兒個又要這么多禮了。” 她們兩個是提掃帚棒長大的好友,熟不拘禮平時經(jīng)常拌嘴,善桐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眼看著你一言我一語又要爭辯起來,她想了想也覺得六洲說得有理,便道,“走,和jiejie說一聲去?!?/br> 六洲見善桐納諫,微微一笑,也不接六丑的話,又低下頭去慢條斯理地做起了針線。六丑更不理她,拉著善桐出了屋子,口中還氣哼哼地道,“是一天比一天話少,一天比一天無趣了,哼!” 善桐不禁微笑。 她到得善榴屋子里,邀大姐‘一道去嬤嬤奶奶家坐坐’時,善榴卻一下擰起了眉毛,遲疑地問,“我記得嬤嬤奶奶和老七房住的那個大雜院就是隔了一條巷子,是不是?” 聽得這句話,善桐就知道這一趟門是出不得了,她干凈利落地應(yīng)了一聲是,就脫了外衣,盤膝坐到善榴身邊,低聲道,“姐,犯得著這樣小心嗎?” 善榴微微一笑,揉了揉善桐的頭頂心,低聲道,“你還小,沒有見識過無賴。這和京城又不一樣,一筆寫不出兩個楊字,一族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