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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平國公威震天下,可以以一當(dāng)百的三百親衛(wèi)?” 這位身份尊貴的許少將軍面上掠過了一縷笑意,他傲然道,“正是親衛(wèi)中人。” 只是這一句話,便有無限鐵血,噴薄而出。 老夫人一拍桌子,斷然道,“這筆買賣,我看做得!” 28、撩惹 有了老太太的這句話,接下來的對話自然就輕松了不少。桂含沁沖老太太擠了擠眼睛,他甜甜地道,“外姨祖母,您真是巾幗英雄,老而彌堅。這句話說得真是擲地有聲,外姨孫聽了,心里佩服得很!” 老太太雖然嚴(yán)肅,但也不禁是一臉的笑意,指著桂含沁笑道,“真是個小鬼靈精,你也別急著敲磚釘腳,我告訴你,這事我老太婆說了不算——” 她又看了那兩名中年軍官一眼,加重了語氣,“就是宗房說了也都不算,能不能成事,還得看族里幾個大宗的意思。要是大家都說不成,老婆子沒那么大本事,能力排眾議,給你們把事辦成??峙戮褪亲诜?,也都難說。” 那兩名軍官對視了一眼,其中姓蕭的那位輕輕咳嗽了一聲,站起身道,“少將軍——” 老太太也看了王氏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些別的東西。王氏看在眼里,略一琢磨已經(jīng)會意,她笑著站起身來,招呼三個少年人,“好啦,大事說定了,小事咱們也管不了,幾個世侄早上來得早,且隨伯母用些點(diǎn)心吧?!?/br> 這幾個身份尊貴的第二代,這一次來與其說是辦事的,倒不如說是來撐場面的,很多細(xì)節(jié)和這群嘴上沒毛的大孩子商量,老太太自然也不放心。既然買賣已經(jīng)做了一半,這剩下的事該怎么cao辦,自然要辦事的人來細(xì)談了。 這里面的道理,善桐雖然半懂不懂的,卻也知道自己退場的時間到了。她偎在母親身邊,想要跟母親一道混出去,以便逃到院子里玩耍。沒想到祖母眼睛一斜,卻是看向了美人拳,小姑娘暗暗嘆了口氣,卻也識趣地笑了開來,“祖母,我給您捶腿。” 老太太滿意地嗯了一聲,目送著王氏、善檀帶著這幾個毛頭小子出了里屋,這才換出憂色來,淡淡地道,“這一次諸位既然開了這么大的口……可見這一場仗,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打完的了?” 善桐心底頓時又對祖母多了幾分佩服:她雖然旁聽了整場對話,但卻從未從這個角度來理解老帥們的要求。直到聽到祖母這一問,才明白一葉落已知天下秋,更何況糧草這樣和軍情緊密相關(guān)的消息,更是可以從一點(diǎn)信息,推演出整個大局來。 祖母這么一說,她頓時有恍然大悟之感,可祖母要是不說,善桐自己是決計不會有這個想法的…… 她一邊想,一邊越發(fā)留心地聽那蕭軍官道,“老夫人真是慧眼如炬,其實(shí)這戰(zhàn)況怎么說都還是有利的——” 他看了善桐一眼,老太太立刻道,“我這個小孫女人很懂事,不該說的,決不會亂說?!?/br> 善桐也脆聲道,“請世叔放心,善桐知道該怎么說話的?!?/br> 蕭軍官到底還是壓低了幾分聲音,他輕聲道,“最重要是恐怕京城附近的幾個大糧倉,倉儲也沒有那么十足了。還要從江南調(diào)糧上來……這里頭一進(jìn)一出,花的時間就長了。” 糧倉空了,對于前線來說是個毀滅性的打擊,楊家村自然也要受池魚之殃,老太太神色驟變,一下就直起了身子,又驚又懼地道,“這樣說,明年開春就算路修好了,糧食一下還進(jìn)不來?” 蕭軍官露出了一絲苦笑,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不曾再說些什么。 善桐心里卻冒出了無數(shù)個泡泡:即使她年紀(jì)小,卻也知道這糧倉里的儲糧,通常都是滿的,才能支應(yīng)軍糧的需求。尤其是陜甘一帶,戰(zhàn)線拉得很長,要支應(yīng)大兵,當(dāng)然要后方的支援??纱藭r后方糧倉居然空虛,那這事兒—— 這事兒,可不就鬧得太大了? 她想要繼續(xù)往下細(xì)問,追問到底該由誰來為這件事負(fù)責(zé),皇上又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想要追問這件事該如何解決——可看了看祖母的臉色,又把所有問題都吞進(jìn)了肚子里。 該問的,祖母肯定不會不問,不該問的,自己問出來也沒有用…… 忽然間,她明白了母親的教誨:話出口前再想一想,很多時候,可以避免無數(shù)麻煩。至少此刻,就給她避免了一場數(shù)落。 老太太卻也沒有多問。 很多事問了也是僭越,倒不如不知道為好。橫豎知道不知道,也不能如何。 “倒是我老婆子小氣了?!彼氐?,“若是京城無法支應(yīng),只怕楊家村這點(diǎn)糧食,不過是杯水車薪。” 她嘆了口氣,又道,“罷了,能挨得一日是一日吧,真的不成了,那也是天命!” 見蕭軍官面上也有隱隱的悲苦之色,老太太心中是更涼了幾分——如果情況稍微樂觀一點(diǎn),這時候蕭軍官是一定會出言寬慰的…… 她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xù)糾纏下去,只是不動聲色地道,“不過,老太婆還是那句話,這件事小五房說了不算,宗房說了不算,就是小四房大爺站在這里,他說了也不算。楊家村百年繁衍,有出息的子弟不少,各房是山頭林立,誰也壓不過誰。單單就說這借糧的事,你們要的分量太大,從族庫出是肯定不夠的。我們小五房之外,還有幾房是必須要拜訪的。” 老太太換了一個姿勢,又舉起手來,為蕭軍官解說道,“老十六房多年來書香世代,這一代雖然沒有出官,但善字輩的幾個孫子都已經(jīng)有了秀才的功名。在族里人望一向不低,且家境也十分富裕,是族里的地主之一。最難得房主深明大義一心國事,只要略微告知實(shí)情,肯定會傾囊相助……” “小二房兒子多,雖然也沒有出過官,但和宗房走得近,族里有事也肯出面幫忙,在族中人望也不低的。他們家家產(chǎn)雖然不算豐富,但聲音響亮,能得到一句好話就省事多了?!崩咸[著眼,動了動手指,又把水煙袋推到一邊,打起精神續(xù)道,“又都是族田的管事……族庫的底細(xì),他們心里是最清楚的了?!?/br> 善桐雖然在楊家村長大,但從來只知道這家窮那家富,背地里的故事竟是從來沒有想過,一時間倒是比蕭軍官聽得還更入神些。 “老三房呢,你們不用太cao心,那是小四房的大恩人,這些年來受到小四房的提拔。現(xiàn)在小四房的親戚上門了,當(dāng)然沒有怠慢的道理?!崩咸中煨斐隽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