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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了,卻忘記了別人看自己,也許也是霧里看花,水中望月…… 礙于禮教,礙于閨譽(yù),越是喜歡桂二哥,她就越不能把這份喜歡給表現(xiàn)出來。幾次見面,都是客客氣氣的,又怕桂二哥覺得自己粗魯,在他跟前,善桐從不曾言笑無忌,反倒沒有和別人相處時的自在,這一切落在桂二哥眼中,也許、也許他也和自己一樣,苦于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所以才會以許于升為名目,試探自己,偏偏自己沒回過味來,未能借著這個話頭,和桂二哥把話說開…… 她的心頓時就跳得亂起來,禁不住又多看了桂含春幾眼,這才望著腳尖,深吸了幾口氣,聲音卻還是透了抖,“是啊,自己好不好,總是要別人來說……就好比說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好不好,又有多好。” 不知為什么,她始終不愿意由自己來戳穿窗紗,只好繞了繞,又把問題拋回給了桂含春,“我聽到許家的世子爺提過,小四房的楊棋meimei,就是個很不錯的姑娘家。雖然比不上你說的這些個少年俊彥,都是年輕有為的男子漢,但也是心思細(xì)密、舉止得體,談吐靈慧。還有權(quán)神醫(yī)也說,我雖然……雖然也不錯,可還要輸給她?!?/br> 說出這句話時,不知為什么,善桐反而有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快感,她的一切自怨自艾、一切患得患失,似乎都隨著這句話一下提高到了最高,因?yàn)檫^于緊繃,所以反而反常地輕松下來,她不顧狂跳的心兒,咬著下唇大膽地望向了桂含春,見桂含春面帶訝異,便問道。 “桂二哥你呢?你覺得……我和她,誰好?” 去江南調(diào)糧,是有給小四房相女婿的意思,這件事雖然善桐已經(jīng)意會,但她可從來沒有和桂含春提起,如今一語連對象都已經(jīng)道破,她想桂含春肯定是有吃驚的。然而,他畢竟也沒有沉默多久,便已經(jīng)微笑起來,點(diǎn)頭道。 “我雖然只見過你口中那位七世妹一面,但也看得出來,她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家閨秀,言行舉止,也幾乎無可挑剔……舉動更是靈慧得很,鳳佳兄弟和子殷兄對她夸獎連連,并不出奇?!?/br> 他雖然在夸獎楊棋,但善桐聽在耳中,卻一點(diǎn)都不覺得刺耳傷心,她已經(jīng)感到了桂含春接下來必然要說出的一個轉(zhuǎn)折,心中是又慌、又羞、又喜、又有些說不出的不安,已經(jīng)漲紅了臉,不敢去看桂含春,只是不安地望著腳尖,靜靜地聽著桂含春的敘說。 “不過,人世間的龍鳳很多?!惫鸷核坪跻部隙耸裁?,他的態(tài)度一下又變了,忐忑漸漸消失,而溫柔、坦然、喜悅、誠懇、堅(jiān)定……這樣多而龐大的正面情緒,居然可以通過一句話傳達(dá)到善桐心里,簡直是令人稱奇,他的聲音低下來,柔和下來?!翱扇跛е校∩弦黄耙簿蛪蛄?。別人怎么看,我不知道,可對我桂含春來說,善桐比你的族妹,的確要更好?!?/br> 這句話情真意切,沒有一點(diǎn)猶豫,而其所代表的深重含義,已經(jīng)直入善桐心扉,半點(diǎn)不曾被錯失遺漏。她恨不得捂住臉,恨不得將臉埋到膝間去,如果不是這樣,她簡直藏不住那竟令人心慌的喜悅。 原來桂二哥的確是,真的也,真的也對她有一樣的心思…… 雖然兩個人各自抱著膝蓋,兩人之間的距離,仍然可以塞得下一個很大很大的迎枕,但善桐已經(jīng)禁不住紅著臉,對桂含春笑了起來。 在這一笑之間,很多事都已經(jīng)也不再需要更多的言語,善桐的心意,已經(jīng)昭然若揭。兩個人雖然謹(jǐn)守禮儀,秋毫無犯,但似乎僅僅是這樣相伴而坐,就已經(jīng)親密到了極點(diǎn),善桐只覺得此時的寧恰安樂,即使給她千金,她都舍不得換。 兩人又沉默下來,但這沉默也是極安詳?shù)?,要不是此時正身處朔風(fēng)凜冽的郊外,也許善桐都會被這松弛給催眠得閉眼睡過去。又過了半晌,桂含春才輕聲道,“三妞,我同你說過我大哥的親事沒有?” 他對善桐的稱呼,不知不覺間,又已經(jīng)換成了親密的‘三妞’。 “你雖然沒有說過,但我也已經(jīng)聽說啦?!鄙仆┒嗌儆行┎缓靡馑迹瑓s也坦然承認(rèn)。“雖然世伯母似乎沒有大事張揚(yáng)的意思,但畢竟是桂家長媳,大家都還是關(guān)心的。世伯母為你大哥定下的,是慕容家的一位姑娘,是不是呀?” “含沁這個小狗崽子,嘴上就沒個把門的!?!惫鸷盒αR了一句,顯然已經(jīng)猜出了泄密的究竟是何方神圣,見善桐傻笑默認(rèn),也就不予追究,他又頓了頓,面上神色有了幾分嚴(yán)肅,“這門親事,其實(shí)門第來說,的確不算很相配。但我大哥是個直性子,他對慕容姑娘是一見鐘情,當(dāng)時母親也不愿答應(yīng),家里鬧得很厲害。很多事,也不怕說出來俗氣,其實(shí)三妞你也知道,老九房是桂家宗房,桂家的宗婦,總要出身良門,受過相當(dāng)?shù)募医?。不然將來恐怕有很多煩難,這些道理,大哥也不是不明白,只是他實(shí)在是太中意慕容姑娘了。竟是寧可放棄宗子的身份,也要迎娶佳人。偏偏這宗子又哪里是說換就換的?當(dāng)時家里鬧得很是難堪,母親幾乎氣出病來……” 他忽然間將家丑自爆,頓時令得善桐相當(dāng)訝異,她吃驚地望了桂含春一眼,不知如何,心下對桂含春的臺詞,也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預(yù)感。 果然,桂含春頓了頓,又嘆了口氣,他低聲道,“說實(shí)話,我也不知道換作如今,我是否會這樣做,不過當(dāng)時我心底的確一心想著成全大哥大嫂這對有情人,也實(shí)在是不想看著家里再鬧下去了。我知道按大哥的性子,他是寧可離家遠(yuǎn)揚(yáng),和慕容姑娘遠(yuǎn)遠(yuǎn)地走了,再不回來,也決不會娶一個素未謀面的大家小姐的。而母親的顧慮也的確很有道理,桂家不但需要一個能掌家的宗婦,也需要在朝中尋找一個有力的靠山,我們在西北經(jīng)營百年,根深葉茂,已經(jīng)很招惹朝廷的眼睛。武將不比文官,就好比盆景,太繁茂了,也要被修剪枝葉。父親、母親都早已經(jīng)打定主意,寧可稍微高攀,也要娶進(jìn)一位名門閨秀,以為在朝中、在文官中有個臂助,有一條退路……” 他雖然一向溫厚,但說起這些政治上的事,卻是語調(diào)冷淡清晰,似乎絲毫感情不含,緊接著話鋒一轉(zhuǎn),又露出了少許歉疚?!爱?dāng)時鬧得不可收拾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向母親說合,請她將慕容姑娘帶在身邊教養(yǎng),使得她耳濡目染,盡量將她養(yǎng)成一個宗婦該有的樣子。另一面,我也勸說母親,兒子有三個,一個不成了,還有兩個也是可以說親的……” 他沒有說下去,但善桐已經(jīng)全明白了,她輕聲道,“你這就是在將自己的婚事,換了你大哥大嫂的婚事啊?!?/br> 桂含春眼神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