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5
來,你和立夏兩個親自出去,到將軍胡同的小院子里,把兩個供奉請進來,可以開始看賬了?!?/br> 有大老爺出馬,何愁事情不成?兩淮鹽商,沒有一個不想著討好當(dāng)今閣老,他肯開口,多得是人削尖了腦袋奉承,六月初,兩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精明穩(wěn)重的女賬房就被送到了京城,七娘子倒也沒有慢待她們,接進來說了幾句話,就在將軍胡同自己的陪嫁院子里拾掇出了兩間上房,又吩咐周叔周嬸住過去服侍,將兩位女賬房養(yǎng)了起來。 雖然現(xiàn)在接過了賬本,按理應(yīng)該忙得腳不沾地,但七娘子幾乎是做了完全的準(zhǔn)備在先,什么事都安頓得好好的,一時間居然無事可做,在家里坐了一會兒,看書也看不進去,寫字也靜不下心來,等到兩個女賬房進來,太妃賞賜的幾樣?xùn)|西也到了,內(nèi)賬房又把賬送到了明德堂,七娘子逐個安頓吩咐,將賬房們關(guān)在明德堂側(cè)翼的一間廂房里開始看賬,居然便無事可做。 她想了想,索性去找四少夫人說話。 平國公府占地闊大,明德堂所占的西翼,幾個院落都冷落無人:是為將來于寧、于泰預(yù)備的。幾個哥哥們都住在東翼,因為有男眷居住,七娘子平時沒事,也很少進東翼走動。她帶著中元、端午在東翼繞了一圈,在心底熟悉了一下東翼的院落分布,才進了東翼北角的慎獨堂:在東翼中,這也算是最偏院的建筑物了,大房住的至善堂和五房住的慎思堂就在毗鄰,反倒是慎獨堂孤零零地靠著山墻,從外頭望進去,顯得格外的冷落,只有四少夫人平時待在身邊的一兩個小丫鬟,靠在門檻上抱著貓曬太陽,見到七娘子來了,便靦腆一笑,回身進去通報。 四少夫人很快就迎了出來,“六弟妹今兒個有空過來找我說話?我倒真嚇了一跳!” 七娘子眼下正當(dāng)紅,她雖然沒有格外殷勤,但面上卻也掛起了笑容。 “心里煩得很?!逼吣镒訃@了口氣,“來找四嫂說說話!” 她難得地把心里無窮無盡的煩躁,露出了一點到臺面上來。 四少夫人頓時笑了,她掃了幾個丫鬟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fù)]了揮手,把下人們都打發(fā)了下去,才讓七娘子。 “六弟妹坐!” 七娘子就在炕邊坐了下來,掃視了室內(nèi)一周。 別看四少夫人性子熱鬧,但屋內(nèi)卻布置得很簡單,除了墻角的多寶閣中虛應(yīng)故事地放了幾個盆盆碗碗,這個待客用的東次間,幾乎就沒有多余的裝飾。就連四少夫人本人,從樂山居回來,也換下了華服,家常只穿著半新不舊的蓮青色襖裙,看上去甚至有了幾分老氣。 丈夫不在家,四少夫人似乎就沒有多少心思經(jīng)營自己的小日子。 “怎么,是張氏給你氣受了?”四少夫人卻沒有留意到七娘子的打量,她往后一靠,似笑非笑地看向了七娘子?!皬埵闲乃忌畹煤埽质悄愕纳┳?,我勸六弟妹一句,有什么氣就往肚子里咽了得了。你五姐就是因為受不了氣,幾次鬧到老太太跟前,還不是她吃虧?” 提到五娘子和五少夫人的幾次沖突,四少夫人臉上就現(xiàn)出了絲絲縷縷的不以為然,似乎對沖突的雙方,都沒有太多好感。 七娘子倒是心頭一動。 谷雨、春分雖然也說了一些五娘子和別院主母的沖突,但畢竟限于身份——五娘子出嫁后又很少把心事告訴人,所以說得也含含糊糊的,只知道五娘子和三個嫂子都有過不愉快,其中和五少夫人的沖突,也是最多的。 她本來只是想找個人一道埋怨一下許鳳佳,借著這個話頭,勾引四少夫人說一說自己和四少爺?shù)氖?,再多了解一下四少夫人的為人,不想四少夫人竟是自己把話頭送上了門。 當(dāng)然,她未必是安得好心。 “不瞞四嫂說?!逼吣镒蛹?xì)聲細(xì)氣地開了口。“按理我做弟媳婦的,也不好說嫂子的不是,就是五嫂的行事,實在是出人意料……我這不是心里虛得厲害?大嫂的脾性,您也知道,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句話。于安幾個meimei平時又不管家,問她們,是問道于盲。既然今兒個家務(wù)到了我手上,少不得也要臨時抱佛腳,請四嫂教教我了。” 她雖然并不做此想,但臨時這么一說,倒也絲絲入扣,仿佛這次上門,是醞釀已久。四少夫人用神看了七娘子幾眼,欣然一笑,她往后靠到了迎枕上,美眸中倒是現(xiàn)出了幾絲算計。 “都是一家人,談不上幫忙不幫忙?!彼纳俜蛉擞痔崞鹆诉^年前后的事?!斑@個家里要是有誰還知道我的心事,也就是六弟妹你了?!?/br> 她意味深長地頓了頓,才又笑道,“就是我這邊,也有一件事想求你玉成了。” 七娘子倒是訝異地抬起了眉毛,“是四嫂娘家……” 四少爺在邊關(guān)作戰(zhàn),和楊家是八竿子打不上一點關(guān)系,四少夫人有事要求她,恐怕也就是娘家有事,要請她走楊家的路子了。 四少夫人卻又?jǐn)[了擺手,轉(zhuǎn)了話題。 “張氏這個人呢?!彼稽c都沒有拿喬,更是收起了自己的傲氣,平鋪直敘、和藹可親地為七娘子解說起了五少夫人的為人?!耙f起來,也就是一個陰字。自從進門開始,婆婆和她幾次交鋒,都是得了面子損了里子,更別說你五姐了。就她那心機,要和張氏斗,回去練個十年也未必是人家的對手……” 她放低了聲音:似乎在這一瞬間,四少夫人自己也有些疑問——如果由她來面對五少夫人的話,是否能夠和這位心機深沉的妯娌,戰(zhàn)得個旗鼓相當(dāng)。 “這些年來,我冷眼旁觀,倒也知道了不少五房的密事。”她很快又把這心事拋到了腦后,抽了抽鼻子?!安贿^知道歸知道,你問我要把柄,我卻欠奉……六弟妹明白我的意思吧?” 以五少夫人的手段,如果會有把柄落到四少夫人手里,倒也是怪事了。七娘子點了點頭,她認(rèn)真地看向四少夫人,等著她的進一步闡述。 四少夫人面上掠過了少許猶豫,又低著頭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忽然間,她深吸一口氣,不管不顧地開了口。“張氏做事,從來都是深思熟慮,反復(fù)伏筆。坊間話本所說的草蛇灰線,伏脈千里,我看形容她的手段就很合適。她進府就想接過家務(wù),但那時雖然婆婆身體已經(jīng)不好,卻還有大嫂在先,于情于理,就算婆婆不再理家,也是大嫂代管家務(wù)?!?/br> “那時候我進門也沒有幾年,在太婆婆身邊,還很得寵。平時經(jīng)常和張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