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67
現(xiàn)在提到五娘子,兩個人之間已經(jīng)沒有了那股劍拔弩張的氣氛,更多的還是一種淡淡的感傷。 他們的人生還在繼續(xù)往前走,而五娘子的人生,卻已經(jīng)永遠(yuǎn)凝固在了褪色的回憶里。 許鳳佳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正好二月里也沒有多少事,我和皇上打聲招呼,想必不成問題?!?/br> 他頓了頓,又問七娘子,“小松花的事,你查得怎么樣了?!?/br> “白露一向也在打聽?!逼吣镒右膊唤酒鹈碱^。“這丫頭全家都是母親的陪嫁,她娘是母親當(dāng)年院子里一個小丫鬟,專管縫縫補補,雖然為人比較太過老實,但活計倒是不錯的。當(dāng)年由母親做主,配給了莊子上的一個采買,后來輾轉(zhuǎn)調(diào)進(jìn)來做了個小小的外賬房,也一輩子也都是老實巴交的,說不上太精明、太鬧騰。” 總之,這就是最樸素的一家下人,樸素到連一點疑點都找不出來。 “因為沒什么臉面,一家人也沒有住在府里,而是在外頭煤炭胡同里住著,小松花前頭一個jiejie似乎就是這樣和街坊鄰居的哪一位互相看上了,嫁到外地去。除此之外,一家人也沒有什么親戚,平時也就是隨大流和眾人有人情往來,按部就班,談不上過分孤僻。”七娘子仔仔細(xì)細(xì)地對許鳳佳交待著這里頭的彎彎繞繞?!熬褪潜救?,我都叫來谷雨和春分回憶過了,都說是個極膽小的丫鬟,當(dāng)著五姐的面,連一口氣都不敢透。雖然不得寵,但也沒有吃過五姐的排頭?!?/br> 許鳳佳都不由得擰起眉頭?!皠e是于安記錯了——這種事,可不是鬧著玩的?!?/br> “就是因為這種事不是鬧著玩的,于安才決不會胡說八道?!逼吣镒訃@了口氣?!八懔?,正好過幾天去子繡表哥那里。說不得要假公濟私一會,請子繡表哥幫著查一查了。小松花一家就是一個jiejie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下落,她也沒有進(jìn)府服侍,出嫁后人就和婆家去外地投親靠友了。白露向四周鄰居打聽了一周,都沒有一個能說的出到底是去哪里的。我呢又不想太打草驚蛇……” 憑著于安的指認(rèn),七娘子只可以在私底下調(diào)查,要是大張旗鼓,不但可能會激起兇手的警覺,給她本人帶來很大的危險。更大的可能,還是會讓兇手預(yù)先斬斷幾條線索,玩弄手段,讓事實的真相更難分辨。 許鳳佳沉吟著點了點頭,低聲道,“這件事就由我來和封子繡說吧?!?/br> 七娘子想到封錦和五娘子的那些往事,忽然間又有點頭疼,她瞟了許鳳佳一眼,輕聲問,“你是還吃表哥的醋呀——這件事你和表哥說,人家也未必睬你,還是我來說更妥當(dāng)一些?!?/br> 許鳳佳臉上就又有了些酸酸的表情,他哼地一聲,沒有說話,而是環(huán)著手靠向了車壁。 車內(nèi)就響起了七娘子輕輕的笑聲,和她低而柔婉的說話聲。 # 等到回了府,兩個人照例要先到兩個長輩那里去請安,才結(jié)伴回明德堂去換了衣服,許鳳佳又要到夢華軒去找平國公說話。許先生頗有幾分郁悶,“兩個老人家平時不好經(jīng)常見面,只好底下人來傳話了。” 現(xiàn)在朝野上下不平靜,大老爺奪權(quán)正忙,和平國公當(dāng)然走得很近,有些事也不方便在信里說,許鳳佳這個半子兼外甥不出面?zhèn)髟挘獊砗斡??七娘子忍不住笑,拍了拍許鳳佳的手臂,一本正經(jīng)地道,“還好還好,大舅那里,還用不著你來傳話?!?/br> 許鳳佳頓時做昏眩狀,“三家跑,我還有自己的事,要不要活了?” 一邊說,他一邊出了屋子,七娘子搖頭失笑,這才叫人來換衣服拆頭發(fā),眾人頓時忙個不住。 因為今天七娘子回娘家,上元和中元照例是有假跟著一起回去的,立夏又被家里人接出去吃茶相女婿,都說定了過一夜再進(jìn)來,明德堂里也顯得有些冷清。端午拉了下元過來幫忙,兩個人手又都不大巧,七娘子覺得頭皮被扯得生疼,不禁捂著頭道,“小黃浦回來了沒有,若是回來了,讓她來幫我拆吧?!?/br> 下元面有愧色,陪了幾句不是,便翻身出去,半日領(lǐng)著小黃浦進(jìn)來了笑道,“正是才到她的下處,就見到她從外頭趕進(jìn)來了。” 小黃浦凍得一臉通紅,又別有幾分興奮,一邊往手心里呵著氣,一邊道,“可不是趕著初更前進(jìn)來?如若不然,也進(jìn)不來了。” 七娘子見她如此高興,便抬高了眉毛從鏡子里望著小黃浦,笑道,“你來了就有人給我拆頭發(fā)啦,不然你兩個jiejie也做不大來——下元回去伺候兩個小祖宗吧,端午也玩你的去好了。大年大節(jié)的,你們也松散一會兒?!?/br> 兩個丫鬟都知道七娘子的性子,讓你去松散,就是真的讓你去松散,俱都笑著丟開手出了屋子。小黃浦頓時就換上了一臉的興奮,她湊到了七娘子耳邊,低聲道,“皇天不負(fù)有心人,今兒回去,奴婢真的遇著四姐了。這么你來我往地說了幾句,倒也被奴婢套出來了——太夫人前段日子,的確是開了匣子,找了身邊親信的mama來說話,又喊了外頭的幾個管事進(jìn)來說了幾次話。樂山居里都暗暗地說,太夫人是要把幾處產(chǎn)業(yè)兌成銀子,好密密實實地收藏起來,不被人算計了去呢?!?/br> 七娘子神色頓時一動。 府里的女眷都不是省油的燈,除了沒出嫁的幾個庶女,對人事毫無自主權(quán),院子里沒有什么太瞞得住的消息之外。幾處院子都被各自的主人把守得密不透風(fēng),七娘子就很有信心,有一些她不想被別人知道的事,別人是怎么都得不到消息的——她在五少夫人眼皮子底下將兩個賬房偷渡進(jìn)來住了那么幾天,五少夫人可不就一無所覺?當(dāng)然同理,慎思堂私底下在打什么主意,七娘子也只能推斷,而無法從下人們口中收到什么風(fēng)聲。 小黃浦的這幾句話,還真是她第一次確切地收到消息,肯定太夫人私底下是有變現(xiàn)的舉動。 太夫人年紀(jì)這么大了,哪里有背著人用錢的地方,這筆錢,不是給五房,是給誰的? “知不知道兌出了多少銀子?”她又追問了一句,卻沒有抱多大的希望:這種事,恐怕就不是小黃浦jiejie一個梳頭丫鬟可以知道的了。 小黃浦臉上卻頓時放出了光芒,“奴婢也沒有想到,四姐居然還真打聽到了!” 她又壓低了幾分心思?!澳翘煲彩勤s巧,奴婢的四姐正在給太夫人梳頭,外頭就來了一個管事mama,看著風(fēng)塵仆仆的,也沒有人通報就進(jìn)來了。太夫人的頭發(fā)正編到要緊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