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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緋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

分卷閱讀9

    天下人人皆不同。你照著嫣兒的齒痕找,怕是到死都討不到老婆,這天下要暗碎掉多少顆芳心?!?/br>
    梔無觴風流多情花名在外,人氣名號不輸他meimei,拓朝楓分明在挖苦他。我忍不住低頭偷笑,拓朝楓經過我旁邊,袖子下的手輕輕碰了碰我,我知道他這是在替我出氣。

    “那不如將沐美人給我作王妃,豈不是省去我找尋的艱辛。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沐美人你可答應?”他湊上前來,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的看我,“觀你眉眼,想你同那榮王大禮未成,碰巧我父王又催我成家,你母家在七夜又尊貴如斯,想我父皇母后不會計較。如此一來,還可成就一樁兩國交好聯(lián)姻的美談,豈不是大大的上算?”

    梔無觴此人輕佻風流,與他初遇那夜我早有體會,只是不想他會厚顏無恥到青天白日的在拓朝楓和哥哥面前調戲于我,言語之露骨,讓我那涉世頗深的哥哥都為之赧然。

    “我就是做了春風閣的花魁,也沈窈娘同侍榮王,也不愿同你扯上半文錢關系?!蔽覑汉莺莸幕鼐矗Z罷頭也不回的扭身走,直到花園門口還能聽到拓朝楓爽朗的大笑。

    其實話一出口我便已經后悔了,若不是為逞這一時的口舌之快,興許我還可以留下打聽到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梔無觴此人從現(xiàn)身后后來行事,真真是無一處不透著詭異,以我浸yin拓朝楓身邊多年的經驗判斷,此事多半是他在背后所謀。只是若真的如此——我不禁摸摸自己仍發(fā)疼的脖子,作為他的一枚棋子,我又該如何自保。如果一煥在就好了,一煥,我真想你

    隔了這么些年,隔了這么多人,盡管他甚至不愿與我相認,傷心時我仍不自覺的想起一煥,想念在他身后無憂無慮的年華。

    能開口說話的的第二日,我便回了榮王府,看著依偎在拓朝北身側裊裊婷婷的沈窈娘,忽然后悔自己回來得晚了些。若是我在,這樣一個妙人,我可得讓她風光入府,在知趣的讓出臥房。說這話我確定自己不是在同誰執(zhí)氣,我對拓朝北沒有感情,沈窈娘看上去也是個不錯的姑娘,能成全他們二人的好事,也可算作我在這個不甚完滿的人生中,可以做的頗為完滿的事。

    回榮王府的第五日,拓朝北竟破天荒的登門拜訪,他一身戎裝似是又要趕往邊疆,這樣一來一煥豈不是也要動身出征了,我心一緊對他的語氣也不自覺有些刻薄。

    “榮王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也不提前知會,你我并無夫妻之實,妾身這樣蓬頭垢面,實在于理不合?!?/br>
    拓朝北聞言只是微微一笑,徑直越過我,走到軟榻上坐定,老神在在道:

    “若不是你我相見時間加起來還不足一日,我還當真誤會王妃這是在吃飛醋了?!?/br>
    耍脾氣卻碰了個軟釘子,我自知找錯了對象,也不好意思繼續(xù)端著,只得順坡下驢,在他對面坐下:

    “無事不登三寶殿,拓朝北你來做什么?”

    “皇上說你色厲內荏果然不假,”拓朝北似是早就不打算同我迂回,“我今日便要出征子洧,窈娘她還勞煩你照看。”

    ☆、交易

    “今次何不也領著她隨軍?”想到新婚時他令我娘家顏面掃地,我就忍不住拿話噎他。

    “窈娘已有身孕,實在不便旅途勞頓,有勞王妃照應了?!彼跉膺@樣理所當然順理成章,簡直就像兄長在囑托meimei照顧嫂子。

    “你就這樣信得過我?”我不怒反笑,反思自己究竟有何把柄落在他手中,好讓他放肆至此?!耙择耗锏募視鴵Q一換的情況,你說我可以信你不信?”

    我注定被拓朝一族壓迫得永世不得翻身,從拓朝楓到拓朝北,在我這里統(tǒng)統(tǒng)都是殺人不見血的高手。

    拓朝北出征的第二日,我儼然成為沈窈娘的貼身管家,飲食起居衣食住行,無一不是由我一手cao辦,惹得寧翠直直為我打抱不平。倒是沈窈娘本人始終不卑不亢進退有度,既不阿諛亦不敵對,我對她好便謝恩,有所疏忽也不言語,待人平等為人和善,自成一番閨秀氣度,怎么看也不是出自煙花之地。就連視她如狼似豺的寧翠,幾番接觸下來,也不得不閉上挑剔的嘴巴,隨我一起打理她的日常。

    “沈jiejie,我聽哥哥說邊境戰(zhàn)事告捷,想拓朝北他也快班師回朝了?!蔽彝蝰耗锊⑴乓锌吭谲涢缴希峙e著哥哥的家書。不知不覺我已同她親密到了以姐妹相稱的程度,我沒有姐妹也沒有閨中密友,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便是寧翠。我這人生性頑劣,沒有女孩兒家那些細膩的心思,再者我人呆手笨也玩不來女子那些靈巧的活計,自然沒有哪家閨秀愿意搭理我。我只好跟著哥哥和拓朝楓身后,到處野跑,也養(yǎng)得我如今這副不著四六的德行。

    但沈jiejie確實個拔尖兒的閨秀,琴棋書畫舞繡詩歌,凡是女孩子家應掌握的手藝,她無一不精通,又無一不出彩,想她拿下花魁的那曲九天霓裳舞,時隔三年亦無人能出其右,這樣的妙人縱使配給拓朝楓為后也不覺過分。

    我將所想毫無顧忌說于沈jiejie聽,她哭笑不得的點點我額頭,道了句“癡人說夢”,便岔開了話題:

    “嫣兒,你同當今圣上相識多久了?”

    “很久了,就到我都快不記得了。”拓朝楓的出現(xiàn)似乎是順理成章,而跟他屁股后面轉悠也不知不覺成了我的習慣。在我的認知里,無論發(fā)生何事,拓朝楓是不會走的。在冥冥之中我感覺自己會與他許多個明日,許多個下一次,故而也無心去細數我們曾經有多少個昨日,多少個上一次。所謂的來日方長,便大抵如此了吧。

    “有沒有想過做他的皇后?”沈jiejie故意逗我。

    我認真的想了想,如實答道:

    “拓朝楓他看不上我,而且我心里早已有人了?!?/br>
    拓朝楓從不放過任何一次數落和捉弄我的機會,但凡對我有一絲惻隱之心,他也不會如此不憐香惜玉。虧得他平日的教導和□□,使空有“七夜國色”之稱的我,到了適婚年齡也無人問津。雖然我不見得對此事有多在意,但聽見他人總拿這件事寒磣我娘,也著實覺得不孝。本是打算等一煥回來迎我入門,再一雪前恥,可是母親早已心急的開始閱覽各路公子,誰知不出半月,便接到拓朝楓的一紙賜婚。我咬碎了一口銀牙,而母親卻樂得后腦勺都開了花。

    接到賜婚那日,我抱著六年前一煥的回信和這六年來給一煥的未寄出的家書,茫然的一封封翻看過去,一夜不曾合眼。給一煥的信上,那一手端正的蠅頭小楷,是拓朝楓手把手教出來的,其耐心連哥哥都遜上一籌。我不明白,為何最知我心意的拓朝楓,會做出最逆我心意的決定。我知他做事一定都是有原因的,也許這次遇到了不得已的苦衷,待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