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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束手待斃的羔羊。這羔羊可真膻氣,草原上的羊更美味。皇帝,還有那個英國公張輔,兵部尚書,我總記不得他的名字,他們用兵很巧妙。幾次折返方向,如果不是我們的馬更強(qiáng)壯,又有長生天保佑,我們差一點(diǎn)就追丟了。我們不能輕敵!再圍困三天,城里的人快要渴死了,我們?nèi)プh和,然后進(jìn)攻!” 王振雖然權(quán)勢滔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背地里被人稱之為‘真王爺’,但是做主、拿主意的是正統(tǒng)帝本人,假若他說不,王振也只好‘為之奈何’。 土木堡之變這件事上,正統(tǒng)帝有七分過錯。 一處處死尸朽骨,一攢攢折刀斷劍。 正如正統(tǒng)帝本人所預(yù)料的,只用了一個月就分出戰(zhàn)況。 正統(tǒng)帝只知道一陣大亂,自己身邊的宮人、還有不少錦衣衛(wèi)都瘋了一樣的逃跑,文武群臣們剛剛進(jìn)來,嘈雜的吵了一陣子,又都出去了。 他撩開簾子,看見外面寒光陣陣,喊殺聲震天動地,奔馬踏著地面,大地都在微微顫動,不敢出去。他看了看左右,想找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卻發(fā)現(xiàn)自己熟悉的人都不見了,這地方,這件帳篷似乎也變得很陌生。 又掀開另一個簾子向外看去,看到一件熟悉的衣服,一個熟悉的腦袋,那人生前是個面白無須,溫文爾雅、學(xué)識淵博的人,現(xiàn)在卻成了一具尸體——還熱著,還在流著血。 旁邊的,則是兵部尚書鄺埜、戶部尚書王佐等五十二位大臣,他們武力低微,趕來保衛(wèi)皇帝的時候聽見喊殺聲越來越近,抽出沉重的刀劍,全都跑了出去,現(xiàn)在都倒在地上,再也不會追著皇帝嘮叨了。 又有幾名錦衣衛(wèi)指揮使沖進(jìn)來,簇?fù)碇实叟艹鋈?,他握著寶劍,聽見一股令人牙酸的聲音,那是他的手緊握著寶劍顫抖著,劍身在劍鞘中顫抖的聲音。他環(huán)顧四周,茫然無措,朕應(yīng)該在乾清宮中,朕為什么會在這里,朕為什么要打仗!身上的鎧甲沉重的幾乎要把他壓塌。 擋在皇帝面前的人被人粗暴的劈開,幾乎要劈成兩節(jié)。 “長生天在上!”伯顏帖木兒騎在馬上拿著砍出無數(shù)豁口、像是鋸子一樣的彎刀,歡呼一聲,擦了一把濺在臉上的、眼睛上的血,跳下馬一把揪住皇帝的鎧甲:“哥哥!看我抓住了什么!過去的、未來的瓦剌王,都不會像我一樣捉到一只皇帝!” 英國公的身體真好,七十多歲的老人,還能在戰(zhàn)場上拼殺了一陣子,見皇帝的龍旗不見了,以為皇帝逃出去了,在家將的護(hù)衛(wèi)下帶傷逃走,回到京城才得知皇帝被抓走的消息,老爺子如遭雷擊,無奈回家交待了后事,號稱戰(zhàn)死沙場,然后自縊身亡,以全聲譽(yù),這是后話。 ☆、第30章 大玉海,打死人 監(jiān)國的郕王其實(shí)只是名義上的,早上從杭氏屋中起身, 和正妃汪氏一起吃飯:“一會跟我一起進(jìn)宮給太后請安去?!?/br> 汪氏道:“前兒剛?cè)ミ^, 每隔五日進(jìn)宮一次, 犯不著為了你監(jiān)國就巴巴的跟過去巴結(jié), 平常怎么樣現(xiàn)在還怎么樣,等皇上率軍還朝,咱們也淡然處之?!?/br> 朱祁鈺一噎,王妃的脾氣一向爽直,他也沒辦法,這話說的并沒有錯, 按理是該這樣??墒悄阋膊幌胂? 這世上的事全都有道理么?太后只有這一個兒子……嗯,還得給她講道理:“太后只有這一個兒子,如今帶兵在外, 太后心中自然不安,咱們理應(yīng)進(jìn)宮寬慰她老人家。更何況, 我怕錦衣衛(wèi)中的jian佞搬弄是非,說我要趁機(jī)篡權(quán)奪位, 咱們常常在宮中侍奉太后,我不沾染朝政,等哥哥回來凡事都好交代?!?/br> 哥哥雖然很好,可是王振和喜寧都是棘手的小人, 哎, 哥哥總是偏愛他們。 汪王妃一思量:“王爺, 你想的真細(xì)致,我聽你的。” 倆人吃完早飯,朱祁鈺再去杭氏屋里看兒子,兒子雖然看起來比小太子聰明,可是瘦了一點(diǎn),唉。等汪王妃梳妝打扮完畢,倆人各自坐車進(jìn)宮。 太后和太妃正在一起喝茶聊天,只差拿一套麻將出來玩。 實(shí)際上,四個人就在玩葉子牌,葉子牌始于唐朝,是一種紙牌,全副牌有40張,四個人分為莊家和閑家。 王尚宮給太后太妃、王爺王妃每人分了八輪牌,每人八張牌,剩下八張放在桌子上。 孫太后拿著手里的牌一看,嗯,不錯,財(cái)大氣粗:“叫莊?!?/br> 玩了一圈,就叫:“喜姐,你派人去看看太子起了沒有,要是醒了,吃完了早飯叫他過來玩。昨晚上讓你們熬的酸梅湯熬上沒有?可憐價(jià)的?!?/br> 章守義道:“熬好了,味兒不大酸,娘娘嘗嘗么?” “嗯,來一盅?!?/br> 汪王妃問道:“母后,怎么了?” 孫太后笑著搖搖頭,頭上的珍珠步搖隨之輕晃:“那日冊封太子的大典,穿了正式的太子禮服,把那個小家伙熱的中暑了,身上也捂出痱子了,好幾天沒正經(jīng)吃東西,白天也蔫蔫的。可皇上一走,小太子還得每日上朝,天爺,他里面穿肚兜外面穿龍袍都熱的流汗,刺繡太厚了,殿里也悶熱。小孩子又不敢用冰,又不好用藥,太醫(yī)院特意配了一份平和些的酸梅湯,叫他喝了開胃。 還有,叫內(nèi)庫找出來的大玉海找著沒有?那是一整塊青玉雕的大玉海,夏天盛上水放在屋子里,也很涼快呢,先皇夏天夜里睡覺的時候就用那個。” 吳太妃聽說過那件東西,只是沒見過。 朱祁鈺:“哇,那可真好。兒子前些天貪涼,抱著竹夫人還放了幾盤子冰,早上就病了?!敝穹蛉耸侵癖д?,用竹篾編成長圓形中空形狀,夏天抱著可以通風(fēng)。 汪王妃笑得不行:“然后,然后他又自作主張,在正午太陽底下曬了兩個時辰,曬的差點(diǎn)中暑。哈哈哈” 吳太妃無奈搖頭:“難怪呢,看著黑了些?!眻A臉小白胖子差點(diǎn)曬成皇上那樣的黑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