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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也實在說不過去吧。” “好,我記住了?!鳖櫾蒲膽?yīng)道。 *** 翌日清晨,顧云涯早早起床更衣出門,也未跟任婉交代什么。好在任婉禮數(shù)不缺,早早梳洗完畢,由房中領(lǐng)事丫頭永妍帶著去向大夫人請安。卻見永妍帶著她繞過了正房,原來這大夫人并不與安靖侯同住在正院之中,只在東邊又開了一座小院,名梳霞院。 永妍帶著任婉穿過垂花門,即見幾間小廳,立時就有丫鬟過來回道:“大少夫人與永妍jiejie稍等,這就去向夫人通傳。” 一會子功夫,方才的丫鬟復(fù)又回來,道:“大少夫人請。永妍jiejie,大夫人請您也一同進(jìn)去回話。”丫鬟領(lǐng)著穿過游廊,進(jìn)得院中正廳,低聲回稟道:“大夫人,大少夫人過來了?!?/br> 任婉忙照著新婦入門規(guī)矩,恭恭謹(jǐn)謹(jǐn)向著大夫人行了跪拜大禮:“見過婆婆,婆婆吉祥安泰?!?/br> 大夫人卻置若未聞,任婉不敢自作主張,只好一直保持著磕頭的姿勢,不敢起身。許久,大夫人才問道:“大公子去哪兒了?怎地今日沒有過來?” 任婉如釋重負(fù),忙答道:“大公子今日一早即出門了,”話未說完,就被大夫人生生打斷,“我有在問你嗎?” 大夫人聲音不大,但做慣了家母的作風(fēng),話中不怒自威,任婉忙將頭忙得更低,額上已是沁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 只聽永妍在一旁答道:“大公子今日一早即出門了?!狈置魇峭瑯拥幕卮?,大夫人卻是饒有興趣地問道:“哦?今日倒是怪異,連早安都不過來請了?!?/br> 話音剛落,任婉雖低著頭,卻感受到一股凌厲的目光射過來。大夫人竟是直接問道:“可是你昨夜沒將大公子伺候好?” 任初雪耳刮子一熱,大夫人一個世家望族的主母,卻當(dāng)著如此多的下人問這般問題。任婉覺得屈辱卻不敢造次,但又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將頭埋得更低。 見任婉這般反應(yīng),大夫人心中疑惑,面色更是隱隱惱怒,吩咐道:“墨染,你跟永妍去,將昨夜洞房內(nèi)所有物件都取過來。” 領(lǐng)事丫頭墨染應(yīng)了一聲“是”,便利索地帶了下人下去。不過盞茶功夫,就見丫鬟魚貫而入。世家大族規(guī)矩極好,十幾個人同時進(jìn)入一間房間,竟是一點聲音也沒有。 墨染挨個清點著收回來的東西,向大夫人稟報:“喜秤,擺放位置動過?!?/br> “喜帕,疊好放在桌上?!?/br> “合巹酒,少兩杯分量?!?/br> “喜服,大少夫人的整齊疊好放在床頭,大公子的不見蹤影?!?/br> 說到此處,墨染有意無意頓了頓,再接道:“床單,未見紅?!?/br> 話音剛落,跪在下首的任婉清晰地聽到大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向永妍問道:“大公子昨夜宿在何處?” 永妍見勢不妙,連忙跪下回稟道:“夫人恕罪。昨夜,昨夜大公子說大少夫人可能不喜熱鬧,所以不讓下人們進(jìn)新房,房內(nèi)情形奴婢們不知,但大公子昨夜的確沒有出過新房?!?/br> 短短幾句話,雖然沒有針對新主子,但卻是干凈利落地將自己的關(guān)系撇清了,任婉心中暗嘆,這安靖侯府果然不簡單,單單一個長房的丫頭就已經(jīng)如此,更何況上首的這個大夫人。 剛想到此處,大夫人吩咐道:“所有人等,將東西復(fù)位,不能讓大公子知道。還有,今日之事,若有一言半語傳了出去,你們都知道規(guī)矩?!贝蠓蛉寺曇敉?yán),不帶溫度,所有侍女依次退下,房內(nèi)頓時只剩下了大夫人、任婉和墨染三人。 大夫人吩咐道:“抬頭?!比瓮襁@才敢將頭抬起來,便聽到大夫人說道,“模樣倒也還標(biāo)致,只可惜是個商戶的女兒家,可惜了。” 聽得此言,任婉并未出言辯駁,只安安靜靜跪著。膝蓋已經(jīng)有些發(fā)疼,但不敢妄動,也只得忍著。大夫人問道:“是你自己好好解釋還是讓我去問大公子?” 此話問得卻是毫無轉(zhuǎn)圜余地,雖是給了選擇,但其實也就是沒有選擇。又不能說實話將罪推到顧云涯身上,任婉只得硬著頭皮答道:“小女無才無德,不招大公子喜歡,實在是愧對夫人?!辈恢挥X間,稱呼已有“婆婆”換為了畢恭畢敬的“夫人”。 “哼,是么?”大夫人將信將疑,卻也沒法辨別真假,今日本也并未打算動真格,只當(dāng)給了這個新進(jìn)門的兒媳一個下馬威,便一使眼色給墨染。 墨染得令,提尖了聲音道:“新婦進(jìn)門,向主母敬茶?!?/br> 見大夫人不再深究此事,任婉心中舒了一口氣,但知大夫人定不會就此作罷,任婉接過墨染遞過來的茶杯,茶杯guntang,任婉吃痛卻不敢松手,膝行上前,恭恭謹(jǐn)謹(jǐn)將茶杯高舉過頭頂,請安道:“兒媳敬祝夫人福壽康齊?!贝蠓蛉瞬⒉簧焓秩ソ樱瓮癖阋恢北3诌@個姿勢,直至茶杯上空熱氣少了些,量著溫度合適了,大夫人這才伸手接過了茶杯,輕輕呷了一口,吩咐道:“好了,下去吧?!?/br> 任婉如釋重負(fù),連忙再行了一個大禮:“兒媳告退?!眲偼酥灵T口,就聽大夫人再度說道:“看你今兒個也機靈,該怎么做你該知道?!?/br> “兒媳不會讓大公子知道此事的,夫人放心?!比瓮癫⑽椿仡^,只低低答了這樣一句就退了出去。 卻沒聽見房內(nèi)大夫人“啐”了一口:“雖然是巨富之家,但到底是小門小戶,這般不知禮數(shù)?!?/br> 墨染大著膽子問了一句:“夫人,奴婢斗膽問一句,這與任家的姻親,再怎么說也是各取所需,這樣會不會太過了?” 大夫人卻是一臉輕蔑:“說是各取所需,但你說是以任家去攀一個望族容易還是以安靖侯的聲譽去找一個巨富容易?若不是因為郢城內(nèi)單她任家一家獨大,又要想辦法讓云涯成為世子,我怎么會容忍云涯娶這么一個女人,還做了正妻,這任家恁地不要臉……”? ☆、第二章 ? 這邊永妍在房間里急得亂踱步,方才為了現(xiàn)在不受責(zé)罰,將所有罪責(zé)都明里暗里地推向了任婉,雖然任婉此時還是個新婦,但若以后大公子得夫人撐腰承襲了安靖侯的位置,那么眼前這個尚不起眼的新婦便極有可能成為未來安靖侯府的家母,豈會容自己好過。想到此處,永妍坐立難安,忙起了身到院外墻根下等著。 任婉剛出了正院,就見永妍遠(yuǎn)遠(yuǎn)地迎了上來。方才短短幾句話已讓任婉對這個大公子房中的掌事丫頭起了罅隙,但任婉也不愿失了禮數(shù),白白落了一個心思狹隘的名聲。 永妍疾步迎上來,關(guān)切道:“大少夫人可還好?” 任婉答得天衣無縫:“自是無事,在自家府中,去給大夫人請個安,能有什么事?你這話可是問得奇怪。” 永妍臉上白一陣紅一陣,任婉這一句話既是不顯山不露水地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