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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的容顏顯得寧謐安然,像是在享受這一刻悠閑的時光。顧柔把手放在他手上。窗外遠處傳來雞鳴聲。 “本座在你這歇怎么樣?!彼捯粑绰渚捅活櫲峋锲鹌ü桑昧旈_,力道不大卻正中要害,疼得他捂了一下。顧柔瞪著眼嗔道:“你想得美,顧歡都被我趕出去了??熳甙桑∫粫哼€上朝呢?!?/br> 顧柔送國師出門,臨別前,依依不舍地囑咐:“大宗師,那你回去了可要想著我哦?!?/br> “本座為甚么要想一個將我掃地出門的人?!眹鴰熯€在為剛才那一下極度不爽,小姑娘就是小姑娘,簡直不知輕重,如果不是他反應敏捷,以后子孫后代的大計怎么辦。 顧柔嘁了一聲道:“子不我思,豈無他人?”惹得國師臉色大變——長本事了,還敢跟他拽文了,揪著她半邊臉蛋拉長了問:“他人是誰,誰是他人?” 顧柔嗷嗷求饒,連聲叫道:“是個老妖怪,又兇又霸道的老妖怪!” …… 孫氏要國師早日娶顧柔,這事情一定下來,國師府的下人全部都忙活起來cao辦了,郎嫗去請來城中有名的大媒;褚嫗帶著幾個丫鬟cao辦聘禮和衣裳;大管事劉青張羅庫房的和宴請賓客的事宜;眾人各有各忙。然而很快便碰到一樁棘手之事——顧柔家沒有主事的長輩。 女方家中沒有長輩,意味著拜天地那一日,座上空了兩個上賓位。顧柔和顧歡姐弟兩個一起長大,但總不能叫顧歡跟孫氏平起平坐。褚嫗便拿這件事來請教孫氏。 孫氏道交給她辦。她帶著郎嫗,去了一趟薛家。 屯騎校尉薛肯最近告假在家養(yǎng)傷——他在先前的走馬谷戰(zhàn)役中瞎了一只眼睛,雖然傷勢已經(jīng)恢復,但是薛肯卻依舊心情惡劣。少一只眼睛等同毀容,他如今半步也不想踏出門檻,命人將家中的鏡子全部收起。 管事突然來稟告孫氏來訪,讓薛肯很是驚訝。這位孫夫人,不僅前任尚書令慕容修之妻、國師之母;她娘家乃是江夏赫赫有名的孫氏,她們家過世的太爺乃是開國大將孫伯乾,她幾個兄弟都非等閑之輩,如今都駐守一方,成了封疆大吏。 薛肯不敢怠慢,連忙這些日以來頭一回換上整齊衣冠,出來見客。 賓主分坐,侍婢看茶;孫氏說明了來意。她要說和薛家和顧家。薛肯的meimei薛慧是顧柔生母,孫氏希望國師和顧柔成婚當日,薛肯能夠以長輩的身份出席。 薛肯猶豫不決,孫氏勸道:“你有這般出眾的外甥女,也是為你薛家增光添彩之事,何故推辭??v然過去有什么誤解,你們曾在西疆共同征戰(zhàn),你這位外甥女是怎樣的人,難道以薛老將軍的慧眼,還瞧不出來么?” 薛肯想著,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這顧柔日后做了國師夫人,同她交惡更沒什么好處,不如就順水推舟做了這份人情;她們顧家想要一份面子,他薛家日后也可因為這門親事借一分勢。于是便道:“既然是夫人親自來說,那薛肯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孫氏一走,薛建和薛唐兄弟倆剛好從北軍大營回來。他們兩個不認得孫氏,但見這老太太前呼后擁氣勢非凡,便都行了禮,回頭來問父親。 薛肯將前因后果一說,薛建皺眉沉思,薛唐便不肯了——過去薛芙活著的時候,他最疼愛這個meimei,薛芙一死,他把這些因果全都歸咎在顧柔身上,若不是礙著顧柔身份今非昔比,他早就要報仇了。如今老爹竟然還要出席顧柔的婚宴,去祝福她跟國師百年好合,他可做不到!薛唐極力阻止: “父親,今非昔比了!這洛陽的天早就變了,爹您還沒看出來嗎,云晟和慕容情在朝中斗得你死我活,眾官皆在觀望。慕容情雖為國師,可是能比得上云晟是皇上的親舅么?如今民間都在傳說:天上一片‘云’,洛陽一陣雨啊!此時此刻,咱們不宜和慕容家走得太近,得罪了云太尉!” 薛肯聽了,又猶疑了。他薛家有今天不容易,他一把年紀還在戰(zhàn)場上拼瞎了一只眼睛,想起過去女兒薛芙的死,多少和顧柔有關(guān)系,新仇舊恨又上來了。 薛唐又道:“爹,您忘了阿芙怎么死的了嗎?”聲音凄楚。 這觸到了薛肯的最痛處。薛肯近來因為舊傷復發(fā),時時頭痛噩夢,常常夢見薛芙滿身血淋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痛苦極了,捂住瞎掉的那只眼睛:“女兒,爹對不起你!決不能幫你仇人!” 薛肯出爾反爾,原本說來,又突然派人傳口信,說薛肯舊傷復發(fā),不能前來了。 孫氏聽了很是著急。 顧柔這邊并不知曉孫氏的這一通安排,她忙著畫圖紙選布料,想要親手做件嫁衣。顧歡則拜了自己的第一位啟蒙老師季先生為義父,請他作為長輩,為顧柔主持婚禮。 季先生起先推辭,只道自己何德何能,更不敢與慕容家攀親。顧歡道:“您待我姐弟親如父母,一手栽培,弟子絕不敢忘。”顧柔也來幫顧歡勸說,季先生終于答應。 顧歡歡喜地拜了義父,和季先生的感情更甚從前,只是苦了季家小姐——她原本對顧歡芳心暗許,沒想到突然成了義兄妹,眼淚都掉了幾籮筐。 第177章 文學32 國師府里將聘禮cao辦得井井有條, 大媒選了吉日良辰,率領國師府的親兵隊伍送來聘禮。 國師的意思是一切從簡, 大肆鋪張無甚益處,他和顧柔都非喜愛張揚之人;然而大夫人孫氏道:“我老太婆這輩子就娶這么一次兒媳婦,自然要盡力而為;再說了娶親非你一人之事,到時候你潁川的叔伯堂兄弟們趕來, 總歸不能失了顏面,你還是京城大員, 少不得與同僚往來, 禮數(shù)薄了讓人笑話。還是一切都要匹配得上我慕容家的地位?!?/br> 國師聽了俊眉微蹙。寶珠一看母子倆又要爭論起來,趕緊打圓場道:“大宗師,便是顧柔不喜歡鋪張,可是天底下哪有不吃醋、不妒忌的女子?您昭告天下對她明媒正娶, 如此便絕了里里外外那些官小姐們的念想,顧柔肯定也會高興的。” 寶珠這番話倒是提醒了國師。他雖然獨善其身多年且宣稱奉道, 然而逢年過節(jié)上門說媒的,卻年年踏破門檻,要是能就此去除麻煩,也算清凈事一樁;再者, 他娶了小姑娘并且昭告天下,如此一來什么冷山、冷水、冷花草的, 也該死了這條心,再也不許接近她了。 如此甚好,國師心念一轉(zhuǎn), 便同意了,還特地吩咐管事劉青將武庫中的龍鳳對劍拿出來添一件,小姑娘興許會喜歡這玩意。 于是,聘禮又全權(quán)由孫氏cao辦,送去顧家的當日,把顧柔家的小院堆了個水泄不通。 顧歡這時候不得不給那幾個讓他頭疼的姑子好臉色了——誰讓他有求于人呢,這些姑子們看著纖細高挑,可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