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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看的幾本時尚雜志,窗臺上也是他經(jīng)常親自打理的幾盆水仙,一切都是極其熟悉的,只是墻上掛著一幅黑白照片的像框,照片里面的女孩笑靨如花,青春可愛,照片正下方多擺了一張桌子,上面擺著小香爐,里面插著幾支香,一個女人捂著臉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低聲抽泣,君荊賀走上前喊道:“mama,mama,我在這里”女人絲毫沒有反應,繼續(xù)沉浸在悲傷里,她嘴里低低地喊著:“我的心肝寶貝啊∽你怎么就這么走了,我該怎么辦女兒啊,我該怎么活啊”,君荊賀心如刀絞,他喃喃道:我就在這里啊!我陪著你啊!mama!他望著照片不懂為什么是這個樣子,門被打開,一個男人走進來,君荊賀看著這個有點陌生的男人,這是他的爸爸,為什么又不像,他爸爸身材高大偉岸,意氣風發(fā),為什么佝僂著背,滿臉胡碴,他爸爸從來沒有過一根白發(fā),為什么這個男人的頭發(fā)白了一大半,他關(guān)好門后看也不看哭泣的女人,徑直走進房間,君荊賀跟上去不停喊著:爸爸,爸爸,我是小美,你看看我,你們干嘛都不看我,我就在這里啊!那個男人坐在床上后雙手揪住自己的頭發(fā),然后抬起右手不停地捶打自己的頭,一下重似一下,君荊賀哭著上前想拉開他的手,手卻像空氣般是直接透過去,他無力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睜開眼睛,他發(fā)現(xiàn)自己滿臉是淚,淚水將枕頭洇濕了大片,環(huán)顧著古香古色的床帳,他悲痛欲絕,前世死后,父母該是多么痛苦,尤其是他臨死前那兩個未接通的電話,那是分別打給爸爸mama的,當時一個在和閨蜜幾人做著美容,聽到來電后沒有接,一個正在朋友的酒宴上叱咤風云,沒有聽到鈴聲。直到后來趕到殯儀館看到血rou模糊的女兒后,兩人同時癱倒在地,當警察交還女兒血跡斑斑的手機,發(fā)現(xiàn)手機界面上那兩個未接的電話,兩人該是怎樣的痛不欲生,他們絕對不會原諒自己,這是一個永遠不能解開的梏桎。 黎明前的夜過于深沉,第二天早起后,綠秋照例提著熱水進入房間,將熱水倒進面盆架上銅盆里,侍候著少爺洗梳后就去疊被子,探手下去只見枕上已濕透了,她轉(zhuǎn)頭望向少爺,君荊賀只淡淡說道:“換了它”,綠秋不敢出聲,自從她進來伺候少爺后偶爾會發(fā)現(xiàn)他的枕套是濕的或是有洇過的痕跡,她不明白是為什么,但少爺提過不能告訴夫人,她只得照做。 作者有話要說: 君荊賀重生后為男,所以最后幾段是以‘他’的身份進行 第6章 啟程 因著元慎的婚期快到了,元家整日忙個不停,覃氏和樊阿嬤得空也去他家?guī)兔?,元家南邊的幾進宅子當作新房,外面點著朱紅大漆刷了一遍,內(nèi)里四壁簇新,門上窗上貼著大紅的喜字。元慎置辦的金戒子、手鐲、打的簪子、耳環(huán)都己送到,元巧正在逐一點數(shù),見君荊賀進來也無暇搭理,君荊賀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墻邊堆放著禮盒,果籃,綁著紅綢條的籮筐里裝滿各式禮品,肥雞大鴨子,君荊賀咂咂嘴:“禮金不算,這一通下來不得花多少錢呢”,元巧在一旁聽了好笑,說:“幸得你還是個讀書人,若你是個買賣人,還不定怎么算計呢,到時你成親,難道還能省下不成”說完想到什么,臉上一紅,嗔道:“你可別在這里搗亂,弄得我又點岔數(shù)了”,君荊賀道:“那我?guī)湍憧珊?,你看我,我算術(shù)好著呢”,元巧見他傾身過來,俏臉更紅了,只把帳本推給他,說:“那你來吧”,說完扭身到另一邊去了。君荊賀純粹是好奇古人成親時該備些什么,拿過帳本果真仔細核對起來,嘴里不時念念有詞:媒人隨轎,二百文,起地發(fā)轎,六百文…”,元巧見他一幅老掌柜盤帳的樣子,抿著嘴開心直樂。 八月十八日當天,整個小鎮(zhèn)里鑼鼓嗩吶齊鳴,鞭炮聲聲,中午一過,迎親的隊伍喜氣洋洋地回來,大紅燈籠開路,新郎官穿著大紅衣服,頭戴金冠,騎著高頭大馬,后面是兩個喜童子提著花燈領(lǐng)著花轎,一路禮炮奏樂,門口一長溜紅毯,新郎下馬踢轎,牽著紅綢領(lǐng)著鳳冠霞帔的新娘進門,新娘進門前跨過火盆,青娘母唱著四句:“新娘過門跨火煙,明年添財又添??;孝敬公婆人不惱,家庭和睦萬事興”。進門后三拜,主香公公喊:見禮!奏樂!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接著贊唱:升,平身,復位!跪,皆跪!三跪,九叩首,六升拜。最后禮畢,送入洞房! 九月末,白露為霜,寒風四起。鎮(zhèn)上來了兩名皂衣典吏,打聽君荊賀君老爺?shù)恼。宦穪淼介T口,早早有人去通告了君家,君荊賀迎兩位公人進門,看茶后,一位拿出火牌和銀袋奉上,這火牌是仕子上京趕考的憑證,看這銀袋的份量,朝廷的這份官項應該也不少,陸從安上前接過來,君荊賀直說著布政使大人真是克己奉公,體恤學子,只是辛勞二位了。幾人說著場面話,臨走時,君荊賀拿出些碎銀子塞進公人的手里:“路途甚遠,辛苦兩位同仁,路上喝些酒水再走”。 上京的日期就快到了,臨近年關(guān),今年的春節(jié)定是不能團圓了,覃氏和樊阿嬤細細備了幾箱物品,兒行千里母擔憂,這幾天覃氏沒睡過一晚好覺,一時覺著忘了這個,一時又覺著忘了那個,一時又以為哪件衣裳的鈕襻松了,定要找出來仔細查看,弄得每日里憔悴不堪,君荊賀不忍,推掉各類宴會時時陪伴她,搜刮各種笑話逗她開懷。 俗話說“寒露不算冷,霜降變了天??墒墙衲甑暮兑言缭缋溥^往年的霜降時分,九月廿七,君荊賀要去祭拜父親,陸老頭執(zhí)意跟隨,兩人提著酒饌果品頂著寒風去了。君家的祖陵不遠,二三里地的路程,可是天色陰沉,北風呼呼,夾帶著冷雨亂竄,陸老頭行走艱難,氣喘如牛,君荊賀扶著他慢慢前行,到了陵園,君荊賀擺好祭品,恭恭敬敬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祭拜完畢,兩人繞過陵園,走過一里左右來到曬梁河上游,岸上停著幾條竹棚船,君荊賀扶著陸老頭上了船后說道:“您老可倔,這種天氣出來可不是遭罪,太平寺我每年去一趟,難道還能走失了不成,也得你這么辛苦地跟著”。陸老頭只拍拍蓑衣上的雨水,也不答話。 太平寺是景州府內(nèi)數(shù)得上號的大廟,每天祈福還愿的人絡繹不絕,常年香火鼎盛,寺內(nèi)得道高僧云集。君荊賀凈手洗面后進入天王殿,在住持引導下請香,一支居中,默念:供養(yǎng)十方三世三寶,右邊一支香,默念:供養(yǎng)歷生父母師長,最后一支香,念:供養(yǎng)十方法界一切眾生,然后跪拜。 君荊賀依次拜完眾位菩薩,許了心愿,走出大殿后卻沒發(fā)現(xiàn)陸從安,他信步在寺內(nèi)逛著,寺內(nèi)僧徒念經(jīng)禮佛,莊嚴肅穆。他剛走到一處禪房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