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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奈何女主是傻喵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7

分卷閱讀57

    或者忘了,方才能罷休。

    小丫頭一時半會怕是忘不了,于是坐在床上哭,蹲在房外哭,扯著浮黎的衣袖哭,哭得中氣十足。不死之道中,她雖然受了點傷,但服了僅此一顆的九轉八瓊丹,恢復得比眾人都要快,現在已痊愈,很有精氣神。

    方法用盡,哄不下她。浮黎想了半天,搖身一轉變成陸云一襲白衣模樣,來哄她:“丫頭……”

    丹翡不哭了,愣愣地望著他。

    浮黎很為難,回想陸云昔日哄孩子的手段,也從袖中變出一只漂亮的風車,遞給她:“自己吹一吹?!?/br>
    小丫頭鼓足勁兒用力一吹,風車轉個不停,然而卻沒有五彩的星星飛出來。陸云怕是在風車上加了其他術法,讓它變得更有趣。丹翡吹了一次,又吹了一次兩次三次,遲遲不見閃閃發(fā)亮的星星飄出,意識到跟原來的那個不一樣,頓時將風車一扔:“陸云……”

    丹翡是個小傻子,所以更能透過表象察覺到不同。眼前的人雖然長著陸云的樣子,但卻一點都不會哄她開心,她便不肯再要他,又哭鬧起來:“陸云……”

    浮黎撫上額頭,也覺得心力憔悴。

    小孩子哭鬧是不分白晝黑夜的,只要有精神便能鬧得天翻地覆。傍晚時,小丫頭哭得累了終于睡過去,浮黎正要松口氣,不料她睡到半夜又醒了,爬起來推他:“要,陸云……”

    浮黎一向恣意行事,從不曾低聲下氣過,如今放低身段哄她,她卻半點不領情,仍是一聲聲叫那人名字。浮黎心頭不由冒出怒氣,冷厲道:“陸云死了,回不來了!”

    小丫頭驚得一怔,仿佛懂了,又仿佛沒懂,只眼淚滾滾地落下來。

    浮黎冷著臉,將她逼到床角,盯著她的眼睛道:“流朱,我才是你的夫君。你能愛的人只有我,能記得的人也只有我?!?/br>
    丹翡膽怯了,卻又輕輕叫了一聲:“陸云……”

    浮黎再忍不住心中的憤怒和嫉妒,頭一偏咬上她的唇,近乎凌虐般強吻她??谇恢腥茄龋涓杏X到了疼痛,死命地掙扎,哭得嗓子沙?。骸瓣懺疲懺啤?/br>
    浮黎怒極,將她裹著的單薄睡衣扯了,緊緊壓她在身下:“你是我的人,只許叫我的名字!”

    丹翡驚懼中生出力氣,一拳打在他心口上。浮黎眉心猛皺,疼得身子一陣抽搐。他雖是遠古尊神,卻傷體一直未復,為了壓制她體內的能力,又連闖大羅天和不死之道,早已是強弩之末,不過硬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小丫頭見他停下動作,不管不顧地推開他,跳下床赤著腳就往外跑。她也被他剛才的粗魯行徑嚇壞了。

    浮黎趴伏在床上,掙了兩下沒能爬起來。太釋天中的景象又出現了,這次不僅是右手,連同整只右臂全都起了變化,骨骼皮rou變得透明如同虛無。他翻過身,抬起左手,并起兩指,按上右肩頭,凝出法力緩緩下移。這條將虛化的右臂又恢復成了實體形狀。

    浮黎仰躺著,神采奕奕的眸子漸漸變得黯淡。因果輪回,縱使貴為尊神,亦不能逃脫。當初他背棄了她的信任,刺了她一劍,送她到鎮(zhèn)魔塔中受生不如死的折磨,如今他便要承受她那時的痛苦,加倍地償還她。

    丹翡赤著腳跑出去,深夜天涼,她又衣裳單薄,沒走多久便覺得冷。她本來賭氣不肯再回去,然而凍了片刻,便只想著床鋪的松軟與被子下的暖和,將與浮黎鬧別扭的事拋在了腦后。

    她又摸著路回去,手腳并用爬上床。浮黎轉眼看見她,覺察到她身上的涼意,輕輕張開手臂:“流朱……”

    丹翡便忘了前事,像只貓兒一樣鉆到他懷中汲取溫暖。

    浮黎擁住她,輕輕擦去她滿臉的淚痕,半晌,長嘆道:“我當拿你怎么辦才好?”

    丹翡沒有回答。毫無意外,她又將這句話當成催眠曲,窩在一團溫暖中沉沉睡去。一個小傻子,能指望她懂得多少?

    ☆、抉擇(三)

    浮黎尊神已有三日不曾露面。尊神的婚事,天帝不敢自專,常遣神君前來請示。然而尊神卻一概不見,只回了一句“天帝看著辦就好,不必多問”。這句話的另一種意思是別來煩我。

    天帝領悟到這層意思,再不敢多擾,揣磨著尊神的心思,兢兢業(yè)業(yè)地將這場婚事鋪排得極度奢華盛大,卻又不顯得過于張揚,充分體現雙方新人的尊貴地位,卻又不給一眾賓客太大的壓迫感。

    浮黎為什么不肯露面?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他已難以撐起往日尊神的架子。自跟流朱起爭執(zhí)的那晚起,他便開始咳血,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他用殘余的法力隔出結界,讓外面的人聽不到那一聲急似一聲的咳嗽與喘息。

    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丹翡。然而她卻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傻子,每當浮黎咯血時,她就蹲在旁邊一臉困惑地望著,偶爾也會倒杯水給他。

    丹翡雖然不懂,但隱約意識到浮黎跟往常不太一樣,便不敢再可著勁兒哭鬧,將要陸云的一顆心暫放在一邊,像只乖順的貓兒般蹲在浮黎身邊。

    五日時間倏然而過,明日便要大婚。

    浮黎疲憊地倚在床頭,雙頰因劇咳而變得如血一般紅,那雙明亮的眼眸已全然不見往日神采。他招了招手:“流朱……”

    丹翡低著頭走過去。

    浮黎撐著身子坐起,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的眼睛,半晌,緩緩地問:“流朱,我喜歡你,陸云也喜歡你。你只能挑一個,要我還是要陸云?”

    丹翡聽不懂,茫然地望著他。

    浮黎想了想,解釋道:“要我就見不到陸云,要陸云就見不到我。你認真想一想,要哪一個?”

    他的目光似有溫度,能將人灼痛。丹翡本能地生出退縮之意,躲躲閃閃地轉開視線,好一會兒,咬了咬唇:“要,陸云……”

    浮黎眼底最后一絲光寂滅了。他將她推開,陡然大笑起來,連說了三聲“好”,接著便又劇烈咳嗽了,咳得兩頰血紅。他下了床,披上衣袍,猛然打開門。

    五日來,這是他第一次開門。

    刺眼的天光涌入,照在他慘白的病態(tài)面龐上。浮黎抬手遮在額前,待刺眼與眩暈之意退散方才踏步出去。廣袖一拂,眉目舒展,他又有了往日深不可測高不可攀的尊神氣勢。

    丹翡亦步亦趨地跟到府門前,輕輕喊了一聲:“浮黎……”

    浮黎停下腳步。

    丹翡望著他挺拔的背影,心中沒來由一陣慌,怯怯地問:“要走……”

    浮黎揚了揚手,不知是讓她回去,還是同她道別,捏訣召來云頭,駕著一路離開了。他沒再看她一眼,也沒多說一個字。

    云頭落向不死之道。

    浮黎祭起神泣劍,重開此門,閃身躍入凌厲戾氣和呼嘯著的惡鬼怨靈中。墜入不死之道,若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