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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就問:“開始吧,要聊什么?” “急什么,喝咖啡還是茶?” “隨便?!苯闭f。 于瀟月吩咐服務(wù)員拿一壺茶來,然后轉(zhuǎn)向姜槐,神秘地笑著。 “你很著急?” 姜槐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有屁快放。 “于小姐,我大閑人一枚,可您時間寶貴啊,別讓我浪費了您時間?!?/br> “你怎么知道我時間寶貴?”于瀟月的語氣很溫柔,但總有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姜槐說:“你不是大輝集團(tuán)品牌部的經(jīng)理么?” “你對我們大輝集團(tuán)很了解?” 于瀟月這是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jī)會啊。 她沒想好怎么接話,于瀟月的手機(jī)適時地響起來。于瀟月接起后,說了她們所在的位置,對方似乎說很快就會到。 “你想見的人馬上就到?!?/br> 她想見誰?她很討厭于瀟月營造出的神秘感。還不容她緊張,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聲音已經(jīng)打亂了她的思緒。 篤篤篤。 于瀟月站了起來,對來者說:“雨晴,你來了?!?/br> 姜槐也隨即站起來,想打招呼表示禮貌,不料轉(zhuǎn)身看到和她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張臉。 她們都愣住了。于瀟月口中的雨晴離她們還有兩米遠(yuǎn),腳下卻有如千斤重,怎么也邁不動步子了。 她想不到二十年后與jiejie的重逢,會是在這樣的刻意安排下。大概是精致妝容掩蓋,她從未覺得這張臉如此陌生。 于瀟月看氣氛有些不妙,主動跟姜槐介紹:“這是夏雨晴。” 她姓夏,難道是夏大輝的夏? “我叫姜槐。生姜的姜,槐樹的槐?!?/br> 說來也巧,于瀟月是在找韓李周的時候無意中看到姜槐的。第一次見姜槐,隔著川菜館的玻璃門,發(fā)現(xiàn)夏大輝的千金夏雨晴居然和韓李周吃飯??山钡囊轮?、發(fā)型都跟夏雨晴有很大差別。她帶著疑問去找了夏雨晴,夏雨晴卻如臨大敵,像是不相信姜槐的存在。 之后于瀟月專門調(diào)查了姜槐,摸清了她的住址、工作等等。 隨著大輝集團(tuán)突然決定跟泰和地產(chǎn)合作,夏雨晴更是坐立難安,姜槐突然變成了危險的信號。她時常夢見姜槐回來了,帶著滿滿的仇恨,要搶走她所有東西。 姜槐盯著夏雨晴,似笑非笑,反觀夏雨晴,卻一直在躲避姜槐的眼睛。 簡單地安頓了幾句之后,于瀟月便離開了。 夏雨晴穿著湖藍(lán)色的連衣裙,沒有過多裝飾,但從裁剪上能看出價格不菲。姜槐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對面的夏雨晴,要不是她們長得一模一樣,她絕不相信自己的外表還會有另外一種可能。 現(xiàn)在她們倆站在一起,簡直就是“改造前”和“改造后”。 過了許久,姜槐才開口問:“送我走的那天,你是不是想讓我留下?” 時隔二十年,她們見面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夏雨晴有點驚訝地看向姜槐。她的嘴巴剛囁喏著想說點什么,卻被姜槐打斷了。 “算了,現(xiàn)在問這些也沒什么意義了?!?/br> 姜槐覺得,已經(jīng)過去二十年了,她也沒必要一直揪著不放。她頓了頓,眼里已經(jīng)涌上了淚花,卻還是努力擠出笑來:“看來,你們這些年,過得不錯?!?/br> 這一切原本也是她該有的嗎? “那你呢,姜……”夏雨晴嘗試叫姜槐的名字,卻說不出口,“你過得怎樣?” 過得怎樣?這話從家境優(yōu)渥的夏雨晴嘴里說出來,就像個笑話。 從小寄人籬下,一直沒什么底氣,掙的錢都是為了生計……她能過得怎樣? “還不錯?!苯毕駛€記仇的孩子一樣,恨恨地說,“不過就是上著普通的中小學(xué),普通的大學(xué),做著普通的工作,跟別人合租在50平米的公寓里,過著沒什么意外的人生罷了。不過說起來,我這輩子最大的意外,就是被上帝選中了吧?!?/br> 夏雨晴一直面帶微笑,一言不發(fā),聽姜槐說完,她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掩面哭泣。 姜槐從容地往自己杯子里添了茶,不緊不慢地說:“我還以為你們都是鐵石心腸呢。” 夏雨晴的手機(jī)一直在震動,她知道是于瀟月在提醒她。她抽出紙巾沾了沾眼淚,抱歉地對姜槐說:“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于瀟月在洗手間等著她。 “你還沒跟她說啊?”于瀟月在狹窄的空間里來回踱步,她比夏雨晴急切得多,“誒,你怎么哭了?” 夏雨晴雙手撐著洗手臺,眼淚扔不斷地溢出。她反復(fù)說著:“你不會懂的,你不會懂的……” “這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燈啊,你現(xiàn)在心軟,就是給你的未來埋雷?!?/br> “你要我怎么說?跟她說我們夏家不認(rèn)她這個女兒?” “你不就這個意思么?” “我的意思又代表不了我爸的意思!”夏雨晴煩躁地說。 于瀟月不理解,當(dāng)初說要警告姜槐別回來爭家產(chǎn)的是她,現(xiàn)在心軟的也是她。 畢竟她們身上流著同樣的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夏雨晴拿出粉餅補(bǔ)妝,她回到桌上時,姜槐已經(jīng)喝完了一壺茶。她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剛才的失態(tài),又變得精致完美。 “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我父親是夏大輝,大輝集團(tuán)的董事長?!?/br> “我知道大輝集團(tuán),但我不知道他是你父親。”姜槐說這話的時候,心里不知什么地方抽動了一下。 “大輝集團(tuán)是我父親從一家小飯館起家的,這么多年來也不容易?!?/br> 只見姜槐皺了皺眉,問:“你到底想說什么?” “姜槐,我知道,我們?nèi)叶紝Σ黄鹉?。但是畢竟我們也各自生活這么多年了……” 姜槐突然笑了。 她明白夏雨晴想要說什么了。 “夏小姐,你們家我可不敢高攀,你們姓夏,我姓姜。” “你……真這么覺得的?” 姜槐覺得,夏雨晴眼底閃過一絲失落。但她還是點了頭。 “那你把剛說過的那句話,再說一遍吧,我錄個音。” 作者有話要說: 超過十二點了耶,那就算今天雙更吧~ ☆、第二十九章 人會變的(下) “什么?”姜槐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夏雨晴又重復(fù)了一遍:“把你剛才說過的話,都錄下來吧?!?/br> 她說得云淡風(fēng)輕,讓姜槐懷疑她剛才的眼淚,是不是真的。 “不急。服務(wù)員,我要一杯美式?!苯背挠昵缫恍?,“我們好好聊聊吧,jiejie?!?/br> 她把“jiejie”兩個字咬得很重,夏雨晴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我可記得你那時的眼神,當(dāng)時是想讓我留下么?”姜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