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如意。

    理名一邊思考著開學后冬季杯時的問題，一邊觀看著籃球場上的比賽，中場休息時，理名告知桃井后，起身去了洗手間。

    等她返回觀眾席時，在會場外碰見了與什么人做著交談的白金耕造。

    注意到了她，白金耕造停止了與朋友的談話，他朝理名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語氣輕柔地道：“洛山的經理啊，不急于回去看比賽的話，可以跟你聊聊嗎？”

    聊聊？跟她……？

    理名摸不著頭腦地看了白金監(jiān)督一會兒，點了點頭。

    “很樂意能與您交談。”

    第37章 [37]睹影知竿

    作為永山影視的繼承人, 永山理名自幼便接受了永山家的英才教育，也因此, 她才會注意到一些細枝末節(jié)。

    白金監(jiān)督邀請她時, 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他對她的稱呼是“洛山的經理”, 而并非是她的姓氏。

    “是和赤司君有關嗎？”

    國中時，她雖然經常去帝光中學的籃球部，但和籃球部的監(jiān)督白金耕造, 也只是點頭之交, 更不用說后來白金監(jiān)督突然病倒，從崗位上退休了。

    既然如此，那這便是理名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了。

    “果然我沒有看錯啊, 你是個特別聰明的孩子?！卑捉鸨O(jiān)督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和深思的表情, 他似乎是在回憶著什么，遲緩了一會兒才接著道，“中學時, 你也經常和赤司那孩子一起吧?！?/br>
    “他一年級剛剛加入籃球部時，我就注意到了那孩子——赤司君他, 非常的優(yōu)秀, 不過，比起他卓越的籃球技藝, 我更看重的是他在戰(zhàn)術策略上的才能，如司令塔一般可靠。所以，那個時候, 就算虹村不極力推舉，我也認可赤司君擁有擔任‘隊長’的領導力和指揮的能力。”

    說到這里時白金耕造停頓了一下，他觀察著少女認真傾聽和思考的神情，白金監(jiān)督忽然轉開了話題，善意地說：“看到你這么關心赤司，我這個老人家也稍稍放心了。”

    “誒？我……”理名微微張口，下意識地想要反駁，但最終還是覺得自己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把話咽了回去。

    她表現(xiàn)得有那么明顯嘛，連白金監(jiān)督都看出來了。

    “也正因為你一直看著他，所以，有些事情，想必不用我這個老人家多嘴，你也已經察覺到了——”白金耕造緊接著道，“赤司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非常的危險。”

    理名沉靜的眼眸黯然了下來，沉默不言。

    “……他太過執(zhí)著于勝利，赤司家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多方的壓力讓他的想法走向了一個極端，遺憾的卻是，他的天賦又讓他有足夠的實力去面對這些看似不可能的挑戰(zhàn)和壓力。但是，人都會有極限，對于赤司君來說也是同樣，如果，在某一天他面臨了這樣的極限，不可能失敗的他落敗了，屆時，作為籃球部經理，更是赤司君朋友的你，會怎么做？”白金耕造睿智的目光中帶著審視的意味，他如此斷言，冷靜地判斷著眼前的少女能否如他所想的，給少年帶來改變。

    他擔任籃球部教練的時間不短了，在籃球競技上，才能和努力缺一不可，努力雖然能甩開大部分懶惰的選手，但真正要想在球場上走得遠，天賦必不可少。也正因如此，看見被譽為“奇跡的世代”的少年們走到現(xiàn)在的地步，他感到痛心和浪費。

    “我……”對于白金監(jiān)督理智的看法和詢問，理名一時有些答不上來，白金監(jiān)督說得問題，她不是沒有看見，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

    “我不知道。赤司君從來就沒有輸過，雖然我有時候也會想……這樣對赤司君來說，或許并非是好事，他把自己逼迫得太緊了，偶爾輸掉一次，會不會反而輕松點，反而……看見一些被他下意識忽略了的事物，所以，我可能，是希望他輸的?！闭f到這里理名深呼吸了一口氣，她稍微平復了下心情并整理了下語言，才抬眸直視白金監(jiān)督，緩緩地說，“但是，如果監(jiān)督是問我，作為洛山經理的想法，我會盡可能地去支持他，幫助他在冬季杯上奪取勝利，這不但是為了赤司君，還是為了籃球部的全員，僅此而已?！?/br>
    “……原來如此，稍微有些意外的回答啊。那孩子選擇你的理由，我也大概有些了解了。”白金監(jiān)督很快便收斂了臉上些許的詫異神色，他點了點頭道，“僅此而已，但僅此就已經足夠了。看來我不需要擔心和多言了，你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和打算，況且，今后要陪伴那個孩子的人……是你?！?/br>
    ——無論是作為籃球部的經理，還是作為……那孩子珍視的人。

    理名回到觀眾席的時候，下半場已經快結束了。桃井五月問她怎么去了那么久，理名簡單地帶過了。這時理名注意到籃球場邊的休息區(qū)，一位教練正在與候補隊員交流著什么，那位教練恰好就是先前與白金監(jiān)督對話的友人。

    等比賽結束，白金監(jiān)督與奇跡的世代簡單地交流了幾句，并祝賀他們在冬季杯上能有好的成績。

    “不過，作為你們過去的監(jiān)督，其實看見你們仍舊健康精神，我就已經很滿足了?！?/br>
    臨別前，白金監(jiān)督神色和緩地祝愿。

    與白金監(jiān)督道別后，沒有人提出繼續(xù)聚會，大家不約而同地在體育館前選擇了解散。理名很是偶然地注意到解散后，黃瀨很自然地去找黑子搭話，綠間也接茬了一兩句。

    之前，桃井五月曾稍顯寂寞地對她說：“小綠和小黃似乎已經恢復到從前的樣子了……阿大什么時候也變回那個熱愛籃球的阿大就好了。”

    “回去了，理名?！背嗨緦υ匕l(fā)呆的理名道。

    “嗯?！崩砻麕撞缴锨?，跟上了赤司的步伐。

    短暫的相聚后，幾人再度分道而行。但是，或許是因為白金監(jiān)督的話，也可能是因為今天幾人默契的配合——順便一提，在離開體育館后，赤司按照約定給紫原買了零食。理名想，下一次相聚，并不會太久。

    “白金監(jiān)督跟你說了什么嗎？”與赤司一同往車站走去的時候，身旁的少年忽然問。

    “秘~密~”理名回答后，才有些疑惑地反問，“赤司君怎么會知道監(jiān)督找了我？”

    “你很久沒回來，稍微留意了下，而且監(jiān)督特意讓我邀請你，想來不會是突發(fā)奇想?！甭牭嚼砻@么說，赤司也沒有追問，而是輕描淡寫地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