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就在眼眶打轉(zhuǎn)：“嗯，我等你回來?！?/br>
    母親突然打開衣柜，從里面抬出來一個旅行箱，然后大把大把地抓著衣柜里面的衣服開始收拾，母親面無表情地收拾著，我問母她：“媽，你這是在干什么？”

    “辭職?！蹦赣H斬釘截鐵地說。

    “為什么，為什么你現(xiàn)在要辭職，你不是說在哪里都找不到這么好的工作嗎？”我上去蹲下伸子把行李箱的衣服往外邊拿。

    “什么好工作??？”母親冷冷地沖著我笑，“我這是把我孩子賣了還幫人家數(shù)錢呢！”

    “媽，如果沒有葉淺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你還有被那個姓周的給纏著呢！你知不知道葉淺費了多大的力氣，找了多少關(guān)系，犧牲了多少東西才幫我們平息了這件事情，你可以說是賣了我，但葉淺他是真心實意地對我好！對我們家好！”

    “好？好個屁，他們有錢人想做什么都行，他就是給你點甜頭把你騙的團團轉(zhuǎn)，你還以為自己是他的掌上明珠呢！你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你不覺得惡心不覺得反感嗎，你知不知道這種事情傳出去別人會怎么說你，會怎么想我這個當媽的？”

    我覺得像有人拿了一把刀子插在我的胸口：“媽你在說什么？我沒偷沒搶沒犯法，我到底怎么了？”

    “呸！”母親狠狠地往旁邊吐了一下口水，“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就是被他用錢鬼迷心竅了！”

    “媽？”我地視線變得模糊了起來，緩緩站起身來看著她，“媽你這么說太過分了吧。”

    “吳憂你不知道現(xiàn)在社會險惡，你知不知道他們這些人就是涂個樂子?！蹦赣H站起身苦口婆心地勸說我。

    “好啊，就算是他涂個樂子我也愿意！”我索性釋然了。

    “你說什么？”母親氣得捂著胸口。

    “當初你和我爸離婚，你為了你的自由把我丟給了那個家庭，對我不管不顧那么多年你沒來看過我一眼，后來你再婚為了你的幸福，把我放在了寄宿學校根本不顧及我的感受，現(xiàn)在我找到能讓我覺得幸福的人了，你寧愿大年初一從窗戶跳出去，也不愿意理解我？”

    “吳憂，你這是在跟你媽說話嗎??？”母親臉氣得通紅，呼吸也急促了起來，“你是不是跟那個葉淺學壞了！”

    “是啊，在你眼里你的幸福和自由可以自己掌握，我的就不可以，這么多年你和我爸就把我當做一個你們撿來的垃圾隨便扔來扔去，那你們當初為什么要生下我？”

    “你混蛋！”母親伸手又要過來打我。

    我閉上眼睛沒想過要躲，結(jié)果那一巴掌還沒有呼過來母親就暈了過去，倒在一地上那凌亂的行李之中。我看著眼前的景象嚇壞了，左右推搡著母親叫她千萬別嚇我，母親緊緊地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

    我哭著打了120，跟著救護車的人一起把母親抬到車里，外面還飄著雪，母親在顛簸地救護車里帶著氧氣罩一動也不動。

    如果我就這樣把母親氣死了，我該怎么辦……。

    到了醫(yī)院母親送到了急診室，這里都是救護車送來的急救人員場面非?；靵y，醫(yī)生抽了母親的血測量了母親的脈搏心率，忙活了很久很久母親終于睜開了眼睛。

    她的嘴唇?jīng)]有一丁點血色，用類似于氣音的聲音跟我說：“兒子，媽求你和葉淺散了吧?！?/br>
    我望著母親虛弱的臉，內(nèi)心的情緒綁成了一個死結(jié)，母親又在病床上伸手拽了拽我的衣服：“答應(yīng)我，兒子，答應(yīng)我……?！?/br>
    “媽，你別逼我了！”guntang地眼淚從眼眶不停地往下滑落，母親就那么可憐地看著我，今天是大年初一每家每戶還熱鬧地吃著團圓飯，而我們家卻過著這樣煎熬的生活。

    醫(yī)生說母親的狀況并不嚴重，只不過有些輕微的問題，目前需要在醫(yī)院住院觀察幾天，我拿著賬單去醫(yī)院繳費，收款處的護士是一個很年輕的jiejie，她一邊幫我辦理手續(xù)一邊抬頭看了看我。

    “弟弟，大過年的有什么事情也別愁眉苦臉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把辦好的票據(jù)從窗口遞了出來。

    “謝謝，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我依然擺不出一個笑臉。

    我?guī)湍赣H轉(zhuǎn)到了病房，過年這段時間住院的人很少，這間病房只有一個住院的老爺爺，兒女們端著餃子圍在床邊跟他吃飯。

    母親讓我坐在她身邊：“吳憂啊，你看有兒女是多幸福的事情，媽也覺得幸福?！?/br>
    “嗯。”我低著頭不敢看她的表情。

    母親伸出手來拍了拍我的手背：“媽小時候不是故意不要你的，那時候mama沒有工作沒有錢，沒辦法養(yǎng)你，我嫁給那個姓周的也是為了能更好的供你讀書，其實mama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包括讓你和葉淺分開。”

    “嗯。”此時此刻我的身體像是一個空殼。

    “媽會把葉淺給我介紹的工作辭掉，也會幫你轉(zhuǎn)學，如果你一時半會兒忘不掉他，媽陪著你忘！這樣行了嗎，吳憂？”母親醒來后開始試圖用商量的辦法和我談話。

    “媽……?！蔽覝I眼汪汪地看著母親。

    母親低著頭摸著自己正在輸液的手：“吳憂……，mama永遠是你的mama，可是那些人不一定會陪著你一輩子，甚至還會坑了你?！?/br>
    “可是我真的……。”我把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媽，你先養(yǎng)好身體，我們一切等你好了以后再談行嗎！”

    “行，但是你要先跟我去退學，然后再和我搬家！”母親點了點頭，“這次媽不把你送到寄宿學校了，你去哪里上學媽去哪里住，直到高三媽每天都陪著你！”

    我沒說話而是把頭扭過去看著窗外。

    “你不同意，我現(xiàn)在就出院！”母親一步步地逼著我。

    “媽，如果你覺得這樣我能幸福……。”

    “我就是在讓你過上幸福的生活！”母親還是按捺不住情緒。

    “好，只要你先把病養(yǎng)好，現(xiàn)在我都聽你的?！蔽乙Я艘а?。

    “這才是我的好兒子！”母親伸手摸了摸我的臉，幫我擦了擦眼淚，“不哭了，你是mama最好最好的孩子了！”

    晚上母親鬧著說自己沒什么事兒，現(xiàn)在就要出院去辦辭職和退學，可是我說如果現(xiàn)在辭職了我們?nèi)ツ睦镒?，母親這才答應(yīng)我等到初七再去租房子。這兩年每一年的新年都是過得這么狼狽，連一個能住的家都沒有……。

    晚上母親情緒恢復(fù)了很多，加上昨晚一夜沒睡就躺在床上瞌睡了一會兒，我坐在外面走廊的凳子上看著過往新年加班的護士們，心里有苦說不出。

    凌晨3點，電話終于響了，我知道葉淺趕回來了。

    “喂，吳憂你現(xiàn)在在哪里？”葉淺好像剛下飛機我還能聽見機場的廣播，“我現(xiàn)在就去找你，你沒事吧！”

    “葉淺，我……，我現(xiàn)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