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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至此,她還是站的很直,“還沒到最差勁的一步,想這么多做什么。” 王琦琳把頭埋在雙膝里,聲音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你不知道,那些人肯定是要把我們賣出去,然后賣到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去做雞!我……”她的語氣漸漸帶上了哽咽,“我還沒有嫁人,我才不要被人糟踐!” 黎雪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那些蹲著的女生都默不作聲,早已經(jīng)對生路不抱任何希望。 “會有人來救我們的?!?/br> 許久,她開口。 王琦琳猛地抬頭,渙散的眸光一下子凝聚,熾熱的望著她,口齒都不清楚了:“真……真的?” 黎雪也望向她,頭一回,放下淡漠的神態(tài),安撫她說:“真的?!?/br> “你報警了?” “沒有。”黎雪斂眸,她的手機早就被沒收,想必她們的也一樣,怎么報警。 王琦琳歡欣的笑容一下子消失,“那……”忽然她想到什么,眸光瞬間點燃光華:“是……是闕教授?” 還不算笨。 黎雪點頭。 心里卻是沉甸甸的窒息感,一想到他…… 她就想到那三聲刺耳的槍響,一聲快過一聲。 他…… 他還好嗎? 其實她自己也沒把握,但是她知道不能讓這些女生太過消極。 在一切還沒有塵埃落定之前,所有之前的都不作數(shù)。 更何況…… 黎雪冰涼的手指摸向口袋。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李歡并沒有搜她身,只讓她把手機交出來。 黎雪扯扯嘴角,應(yīng)該是沒想到她身上居然有這種東西吧。 就像她根本不會想到那個男人也會帶槍一樣。 溫潤如玉華的氣質(zhì),沉著似紫檀木的穩(wěn)重,又怎么會跟槍——這么一個危險的東西掛鉤呢? 黎雪不知道。 于她來說,他向來都是神秘的。 所以即便剛才危險重重,她雖然心慌意亂但仍舊心定如海,因為她知道,他會來救她的。 …… 初春的夜下沉的快,沒一會兒,夜色已經(jīng)壓覆而下,連綿不斷的漸漸涌來,仿佛窒息的黑色河水,讓人徒留絕望。 木屋本就狹小,四面楚歌的墻壁沒有窗戶,壓抑的如同今晚的夜色。 只有那扇老舊的排風(fēng)扇發(fā)出虛弱的聲音。 四下無人,一丁點響動就會放大無數(shù)倍。 突然,隱約有些微的人聲傳來。 “許贏,你那輛卡車來了沒,那邊已經(jīng)要人了,你今天先把這批貨帶過去吧?!?/br> “行的,我剛開來了。保準放心吧?!?/br> “好,不過得留下一人?!?/br> “???你不會……” “別多事兒,我會處理的?!?/br> 話音一落門口便響起丁零當啷的解鎖聲。 門從外面推開,破敗的木門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動聲。 淡薄的月色憐憫般的灑下一線光華,當頭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便是李歡,另一個就是他們談話里的許贏。 李歡瞇了瞇眼,趁著夜光看清楚了當前環(huán)境。 恩,里面兜著一圈人,人挨著人,倒有一個另類,身形筆直的靠在墻上。 那是黎雪。 許贏也望了望,瞇起眼睛,“歡哥,這次上手貨那么多啊,嘖嘖。” 邊說邊笑著走了進去,大手一撈,就拽過一個女生。 那個女生早已怕的全身都在顫栗,頭發(fā)披散下來抖得跟個篩糠似的。 “嘖!”許贏舔舔牙齒,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大手用力一掰,將這女生的下巴給用力頂了起來。 逼迫她昂著腦袋看他。 許贏左瞅瞅右瞅瞅,看她披頭散發(fā)后頭的面容早已淚流滿面,一點興趣都沒有了,嫌棄的一把踹了開去:“滾!哭什么哭!爺最討厭看你這副要死不死的嘴臉了?!?/br> 李歡走近,視線溜了一圈,點指道:“這邊一共有六個,這圈你帶走吧?!?/br> 許贏點點頭,還特地數(shù)了數(shù),恩?五個?眼角一瞟,自然在陰暗的另一個墻壁邊,看到了一個纖細的身影,虎目微瞇,心下了然,“行的歡哥,這些我先帶去交貨是吧?” “恩,小心點,洪偉應(yīng)該也要到了,到時候讓他護送你。” “好?!痹S贏滿意的點頭,然后一拽其中的女人,“走吧,都跟爺走,起來!” 那些女生都縮在一起。 許贏不樂意了,直接幾腳踹身上,聲音如雷:“小娘們兒,你們起不起來?是不是要死?” 說著從褲腰帶里直接掏出一把槍,砰的一聲打向頭頂。 黎雪心頭一跳,沒想到這人怎么狠。 這聲槍響讓那些女生一下子沒了神,跟丟了魂兒似的個個聽話的站了起來。 “嘖!這才乖啊,快出去,走!再不走老子一槍崩了你!” 連吼帶嚇,這些女生哆嗦的走出木屋外,王琦琳也在其中,她生性膽子小,眼中早已蘊淚,淚珠一串串的,不時的在黑暗里看向陰暗墻壁上的那道筆直的身影。 見黎雪沒有任何回應(yīng),王琦琳心下更加絕望,只得跟著前方的人影聽話的邁步。 馬路邊上,停著一輛深藍色的大卡車。 不過已經(jīng)舊了,藍色的漆體里刮落下大片大片鐵腥味的銹跡。 許贏趕著這些抖若篩糠的女大學(xué)生,一個個跟趕鴨子似得趕到后面送貨的空地。 等一個個都上去了,他關(guān)好湛藍色的鐵板。 正要打開駕駛位上去,突然心神一動望向不遠處的大樹下。 樹影成片,黑洞洞的,樹下站著一個人。 恩?是洪偉?許贏一陣狐疑,然后看向邊上,果真停著一輛銀色越野車。 許贏心下定了,喊道:“洪偉,快過來,歡哥說了,我們一塊去交貨。” 樹下的人影絲毫不為所動,像是定格在那里似得。 許贏奇怪,不過一想到之前和洪偉有過那么點不快,萬一人家心里還惦記著呢?所以才懶得搭理他。 不過現(xiàn)在正事頭兒呢,也沒必要較真了,賺錢要緊。這樣想著許贏就走了過去,搓著手大著舌頭道:“誒老洪啊,之前是我性子糙,把你惹急了。你就別跟娘們兒似得計較了嘛。我們各自退一步怎樣?” 樹下,還是沒有聲音。 只有風(fēng)掃綠葉聲,簌簌的。 許贏臉皮有點掛不住了,怎么好說歹說,這人能不能有點眼力勁兒? “誒老洪,這你就不對了,我都這樣低聲下氣了,你還跟我擺臉色看,這就太不給面子了?!?/br> “是么?!?/br> 半晌,樹下終于傳來一道聲音。 低低的,冷靜的。 許贏下意識的開口:“是……”啊字還沒開口,心里卻想,這聲音怎么不對勁? 不像是洪偉的聲音。 下一秒,他腦門一涼,一股死亡的冰涼感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