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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進來,也不是為了強迫你給朕暖床。朕心悅你,你真不知么?” 第66章 別扭 那一刻,心里絲絲溢出蜜糖般的甜意,喜悅得要飛起。而酸澀同時夾裹而來,伴著苦,伴著痛。他剛在同一個地點召幸過妃嬪……他的外袍穿在那女人身上…… 她閉上眼,掩住淚意。 他心里有她,也有別人…… “朕可以放了唐興文,就算你心里真有他,朕也認了?!睏钸M將她放在榻上,用錦被裹緊,“但你是朕的女人,不許再說要出家、離宮的話。” 眼淚終是忍不住,點點滴滴掛在面上。在他面前,她總是不能自控地露出軟弱的一面。 可她真能自欺欺人地與他做一對恩愛鴛侶嗎?看著他與旁人親熱,不嫉妒,不記恨,溫和大度地與他的女人和睦相處,等待他某天想起她時便駕幸她的寢宮,毫無芥蒂地殷勤服侍? 若她肯委曲求全,早在丹徒的地牢里,她就向梅時雨妥協(xié)了吧?又何必受那么多零碎折磨? 楊進還是不懂她,一面表現(xiàn)出大度寬容的模樣,明知她的種種離經(jīng)叛道,依舊迎她入宮。可一面卻用這種庸俗不堪的標準來要求她,希望她能做個安安靜靜、乖巧聽話的后宮女子。 “好了,別哭。再哭下去,朕不保證不會一怒之下將他砍了?!彼p輕吻去她的淚珠,對這樣愛哭的她有些無所適從。 喜歡她堅強明朗的模樣,卻不知為何自迎她入宮后,總惹得她哭。 楊進也很苦惱,不知該拿她怎么辦。堂堂帝王,也只有低聲下氣的不斷好言哄勸。對上她,似乎什么陰謀陽謀都沒有用。 不過這女人極其頑固,他不認自己一番好言好語就能徹底絕了她要離開他的心思。早點認清現(xiàn)實,對他對她都好。 容渺不知自己是何時睡著的,也不知自己是何時回到錦蘭宮的。隱約中記得自己一直蜷縮在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像泡著她喜歡的溫泉水,像沐浴著四月熏人的春風。 錦蘭宮一夜之間出現(xiàn)了許多新面孔。 丹桂喜氣洋洋地道:“郡主,這些是陛下賞的宮人和內(nèi)侍,原來那些都發(fā)配去了各處。陛下說了,郡主覺得有什么不滿意,直接叫人去找吳總管?!憋@然,容渺得了圣心,他們這些底下人的日子才能好過些。前些日子他們?nèi)缏谋”⒍热杖缒?,被闔宮之人踩在腳底。 容渺有些愣怔。除了那二十個南國來的美人,其余宮人都是皇后安排的,楊進直接釜底抽薪把人都調(diào)走了,她清凈是清凈了,可皇后難道不會不痛快嗎? 想到那些后妃,容渺頭痛不已。 但楊進的心意她不是感受不到的。閑來無事,就重新拾起久已不碰的繡線,準備繡個扇套給他聊表心意。 兩人關系剛剛有所緩和,后宮就傳來喬婕妤有孕的消息。聽聞此事時,扇套已繡得七七八八,容渺正拿在陽光底下研究配色,不知怎么就被那針扎破了指尖,一抹艷紅染在深深淺淺的綠竹之上,突兀而刺目。 楊進當晚毫無意外地去了瓊羅苑。與眾人想象的恩愛纏綿不同,此刻喬婕妤跪在地上,楊進神色冰冷,陰沉地俯視于她。 “皇上,妾非如此不可!妾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上!” “是嗎?”楊進手中摩挲著茶盞,里面熱茶滾滾,他握在手中,卻似不覺燙般?!澳闩c人暗度陳倉,希望朕替你背這黑鍋?來日封你這孩子一個郡王或公主?你當朕是什么?由著你耍得團團轉?” 喬婕妤凄楚地抬眼望他,一面哭泣一面搖頭道,“原來這么久以來,皇上就是這么看妾的?妾心里只有皇上??!妾買通太醫(yī),假稱有孕,可妾仍是處子之身,皇上比誰都清楚不是么?試問妾如何懷孕啊?” “這么說,你還當真是為了朕?!睏钸M譏笑道,“怕人疑心朕有隱疾、無法人道?怕人謬傳朕是好龍陽的?” 宮中太醫(yī)原來如此容易收買,不知道的,怕是以為這宮中龍座上,坐的人姓喬吧? 與喬家如此過從親密的太醫(yī)院,他怎敢將自己跟后妃、子嗣的生命交到他們手上? “妾不敢?!眴替兼ミB連叩首,“可陛下既然選了妾進宮,妾就有義務替陛下分憂,如今各宮皆有其主,十一名宮妃,陛下唯召過妾與皇后侍寢,遲遲不見有孕,難免有人疑心……陛下前朝事忙,再被聒噪質(zhì)疑后宮之事,豈非更添煩亂?因此妾擅作主張,傳出有孕消息,以絕朝臣悠悠之口。陛下安心處理朝政,也不必承受不必要的質(zhì)疑。妾一心替陛下打算,只望陛下喜樂康健,妾便心滿意足。” “若非早知你是個什么樣的人,怕是朕都要感動得哭了?!甭勓?,楊進并不動容,反冷笑出聲,“你先斬后奏,放出消息,被你父兄知道,待日后這孩子生不下來,他們豈會善罷甘休?屆時你準備用誰當那替死鬼?讓朕猜猜,會是皇后?還是靖安?” 楊進起身,踱開數(shù)步,立在柱下陰影中,神色晦暗不明,“應不會是皇后,慕容羽手中握有天下兵馬,你總要忌憚幾分,毒害是有可能,這明目張膽的陷害你怎么敢?那就是靖安了?自朕迎她入宮,她雖未承寵,卻也早成了你們的眼中釘、rou中刺。怎么,連你也覺得朕待她不同?” 喬婕妤心中深以為然,可怎么敢說?只一遍遍低聲道:“妾不敢?!?/br> “你們有什么不敢的?毒蛇、鬼,有什么你們想不到的?若她是個膽子小的,怕是早被你們嚇死了!”提及此事,不由深感遺憾。當時他有心冷眼旁觀,想等她主動來找自己給她撐腰,若非后來香囊的事情發(fā)生,可能她早就乖乖地對他投懷送抱了吧?那黃美人真是多此一舉!壞他好事! 喬婕妤偷覷到北帝咬牙切齒的模樣,不由大駭,“陛下……此事與妾無關……”裝神弄鬼的這些小事,她自然不屑于做,臟了手,又不見得奏效。打蛇打七寸,她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不給對方一絲一毫的翻身機會。 “朕縱容你在宮里橫著走,不代表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朕準了你嫡母入宮請安,該怎么跟她說,不用朕教你了吧?” 楊進不欲多做糾纏,這話說完,便準備離去。 喬婕妤望著他的背影,突然鼓起巨大的勇氣,快步撲上去,抱住了他的腿。 “陛下!妾難道不美么?陛下既已準了妾入宮,這虛名擔都擔了,為何不給妾一個真的皇嗣?妾知道陛下身體無礙,陛下也是喜歡女人的!陛下,妾雖姓喬,可妾的心,只在陛下身上!陛下一點也感受不到嗎?妾是真心愛慕您的??!” 楊進回眸看她,一瞬間有些恍惚。 曾是同樣的一張面孔,依偎在他懷中,深情無限地道,“殿下絕不會失去薇兒,薇兒來世今生,只屬于殿下一人!” 轉眼,同樣一張臉,掛著殘忍的笑,“喝下去吧!這是殿下的藥,也是薇兒的藥??!殿下死了,才是解脫!殿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