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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斗春院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5

分卷閱讀345

    忽而脫了鞋子爬到了床榻上,從床頭的暗格里尋了一盒藥膏出來,又下床尋了一捆白布與剪子過來。

    來到床尾,輕輕地將沈毅堂的右腿褲腳撩起了,膝蓋那里正捆了一圈白布。

    春生輕手輕腳的拆開,膝蓋骨上被蹭了一大塊皮,皮rou模糊的,瞧著只有些嚇人。

    還是下午他吃醉了熟睡時,忽而想起那楊二的話,說是下馬車時摔了一跤。

    春生一時想起,又瞧見褲子被蹭壞了一塊,染著點(diǎn)點(diǎn)血跡。

    因外頭穿了一身深紫色的常服,隱隱遮住了黑色的褲腿,一時并沒有注意。

    待撩開一看,這才發(fā)覺破損的布料已經(jīng)粘在了皮rou里。

    便是喝醉了熟睡了,她整理傷口的時候,還瞧見他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這會兒春生輕手輕腳地,見他閉著眼,面色平靜,這才放心的重新上了藥。

    一時,整理完了腿上的,又小心翼翼的抬起了他的臂膀,左臂上的燒傷已經(jīng)過了七八日了。

    然而許是這幾日并未曾好好的上藥調(diào)理,碗口那么大的一塊皮仿佛被烤熟了似的,又紅又腫。

    原本起的血泡這幾日消了,但那一整塊紅腫不堪的皮rou,瞧著依舊猙獰。

    春生一時瞧了,心里只有些復(fù)雜。

    不由便又想起了當(dāng)年,她將他一把給咬傷了,那一整塊皮rou差點(diǎn)都被她給啃了下來。

    思及至此,春生不由抬起了沈毅堂的左手,大拇指的那個位置還殘留著一圈深深的齒痕了。

    這樣霸道蠻橫的霸王,誰能傷得了他分毫。

    然而,每一次受傷仿佛都與她關(guān)。

    似乎,他們兩個在一塊,不是她被他欺負(fù)得遍體鱗傷,便是他被她傷得血rou模糊。

    春生不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半晌,只用手蘸了蘸藥膏輕輕地抹在了傷口上。

    他的臂膀微微一抖。

    春生忙低著頭往那傷口上輕輕地吹了吹,抹一下,輕輕地吹一下。

    一抬眼,便瞧見那沈毅堂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睜開了眼了,正直勾勾的盯著她瞧著。

    兩人的視線撞到了一塊兒。

    春生微微一愣。

    只不知他究竟是何時醒的,還是壓根就沒睡過去。

    半晌,春生微微咬著唇,只立馬垂著眼,神色淡然的繼續(xù)替包扎著。

    一時,包扎好了,春生立馬起身下床,然而此刻手臂忽而一緊。

    下一瞬,春生只覺得被一道大力拉扯著,一時身子不穩(wěn),春生猛地跌倒在了沈毅堂的胸膛。

    春生不由輕呼了一聲。

    她手上還握著一把剪子,橫在了兩人之間。

    春生嚇了一跳,立馬掙扎了起來。

    沈毅堂卻是伸著一只臂膀緊緊地將她摁在了懷中,如何都不放開。

    春生急忙之間只忙道著:“你小心剪子——”

    那剪子在掙扎間只對著他的下巴,對著他的脖頸,對著他的喉嚨。

    沈毅堂卻是將她摟得緊緊地,越摟越緊,那只受了傷的胳膊也伸了過來,只緊緊的箍著她的腰。

    許是牽動了傷口,嘴里“嘶”了一聲。

    卻仍是不放開,只死命咬著腮幫子。

    咬牙切齒的對著她道著:“所幸給我一剪子好了,橫豎全身都是傷,也不差這一道——”

    春生聽了他的話微微怔住。

    掙了片刻,見他全然不管不顧,生怕手中的剪子不長眼戳到了他的喉嚨,又怕掙扎間碰到了他臂膀上的傷口,只忙止住了。

    一時,微微低著頭瞧了他一眼。

    只見他正沉著一張臉,微微抿著嘴,眼里似有幾分憤怒,又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似的。

    春生的呼吸不由一頓,握著剪子的手微微發(fā)著顫。

    半晌,只對他輕聲的道了一聲:“別動——”

    說著,輕輕地支起了身子,另外一手從沈毅堂的臂膀下挪了上來,輕輕地將手中的剪子取了下來。

    生怕待會兒兩人復(fù)又起了什么爭執(zhí),以免傷了人,便一把扔到了床榻下的地面上。

    下一瞬沈毅堂只緊緊地?fù)е荷?,忽然伸著大掌緊緊的摁壓著她的肩膀,只忽而探著腦袋,將頭深深地埋在了春生的肩窩里。

    只微微喘息著,用盡了力道,仿佛要埋進(jìn)春生的身體里似的,良久,嘴里一字一句的道著:“你這個心狠的女人——”

    頓了頓又啞著聲音道著:“痛,我好痛——”

    春生神色復(fù)雜,只僵著身子,一動都不敢動。

    聽到他喊痛,只以為是他使了大力,碰到了傷口。

    忙道著:“哪兒疼?你···你且先放開我,我替你瞧瞧——”

    見那沈毅堂只埋在春生的肩窩里,悶不吭聲。

    春生只試探著問著:“是不是碰到了臂膀上的傷口,還是···還是腿上——”

    沈毅堂只硬生打斷著:“不是,都不是,不是臂膀,不是腿上,也不是頭痛,而是——”

    說到這里,只忽而一把緊緊的捉著春生的手,語氣一時變得松軟了,只啞著聲音悶聲道著:“是這里,這里好痛——”

    一時,捉著春生的手貼在了他的胸口上。

    那里,一下一下的震動著,是強(qiáng)而有力的心跳。

    隔著薄薄的面料,卻依舊覺得guntang,仿佛要灼傷了她的指尖。

    春生面色有些呆。

    手指發(fā)顫著。

    觸電了似的,想要收回。

    他卻是捉著她的手,緊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