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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棠下有良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1

分卷閱讀91

    整個便都要作廢了。

    成斐微微屏息,手不斷在書架上移動,待將最后一方木板推過去,腳邊旋即響起啪的一聲輕響,地磚一角被頂了起來。

    旁邊一直凝神瞧著的一川嘴巴微張,輕輕呼了一聲。

    成斐俯身,拿過匕首,鏘的一下,輕而易舉地便將那塊地磚撬了起來。

    其間封著一塊木板,將木板拿開,地磚覆蓋著的底下果然用石板砌出了一方小小的空格,里頭擺著一個銅盒。

    成斐將其取出,上頭也以密盤為鎖,不過是以天干為籌,這種密盤也許能困得住旁人,對他而言卻并不難解,手指在其上靈活按推幾下,圓鎖便自動分成了兩半,密封的盒蓋也彈出了一條縫隙,成斐抬手,盒子應(yīng)聲而開。

    一塊發(fā)黑的骨頭和一方帕子靜靜躺在里頭。

    小一川看到那根骨頭,本能的往后瑟縮了一下,成斐寬慰道:“別怕,不是人骨,下頭連著馬蹄子呢。”

    他說著,將那截馬腿骨拿了起來,看到完整的馬蹄后,雙眉微微一凝。

    那馬掌比尋常的馬都要寬厚許多,且形狀也不同于常馬,前后分為兩部分,在他的記憶里,馬蹄分為前后兩掌的只有…先皇的丹離馬。

    丹離是多羅國進貢時獻給太宗的良馬,生于汗血,馬體精壯,且四蹄生異,可日行千里,且貴在行路極穩(wěn),人騎于上如乘轎輦,確確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寶貝,太宗極其鐘愛,出行狩獵都不離身,卻在一次秋狩圍獵時,那馬忽而受了驚,將太宗重重摔下了馬背。

    也是當(dāng)年飛馳中的那一摔,讓太宗原本就積勞的身子垮了下去,未出兩月而疾發(fā),撒手人寰。

    那匹馬在先皇駕崩的三天后也死于猝驚,宮中人更視其為不吉,連夜便將其拉到亂葬崗,草草埋了了事。

    而丹離的一只馬蹄,現(xiàn)下卻出現(xiàn)在了這里。

    成斐瞧著那塊發(fā)黑的骨頭,眸色漸深,再抖開那塊帕子,眼睛在其上幾行字跡上掃過,臉色忽變。

    先皇的死因…有問題!

    帕子上明明白白就是老太傅的筆跡,且似乎為了證明是他所寫,落款三個字是咬破指尖寫就,右下角還有一個沾血的指印。

    成斐心下震駭間,房門忽而被篤篤敲響,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公子在里面嗎?”

    成斐恍然回神,斂住心緒,應(yīng)了一句:“稍等?!睂⑴磷玉R骨收入盒中,密盤上的銅字盡數(shù)歸位,把方盒放到原處,地磚壓回去的那一刻,書架里頭的十二方木板果如他推想的那般,全部又自行退了回去,除卻方才被收拾出來的字帖筆墨,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成斐拍拍一川的肩,示意他在這里等著,拉開房門時,臉上已然恢復(fù)了往常的神情:“怎么了?”

    方臨捧著灰鴿站在門外,往他跟前一遞:“公子,蘇姑娘的信到了。”

    成斐眉宇間神色微舒,道聲好,接過來折身回了房中。

    一川也警敏的察覺到了成斐方才看到帕子上寫的東西時周圍氣氛的變化,聽話的繃直身子站在那里,見他進來,揚起了臉等他吩咐。

    果然成斐半蹲下身,扶住他的肩膀,正視著他的眼睛,鄭重囑咐:“一川,今日之事牽涉甚廣,千萬不要對任何人提起,記住了嗎?”

    一川見他說的嚴(yán)肅,旋即重重點了點頭,認(rèn)真道:“記住了,小川就當(dāng)從未見過今天的事。”

    成斐這才放心,拆下信鴿腿上綁著的竹筒,將信箋抽出,目光才觸到上面的幾行字,臉色驀然一震,眉鋒倏地便凜冽了起來,待到讀完,紙張已經(jīng)被他捏的變了形,轉(zhuǎn)身便往外走,忽而又折回來,對一川道:“務(wù)必記著我叮囑你的話,半句莫言?!闭f完便匆匆出了房門。

    一川站在原處,看著房中有些無所適從的鴿子,不無好奇的摸了兩把,陷入沉思。

    方才成哥哥的臉好白。

    白的一點血色也沒有。

    洛長街上一道渥丹色的身影朝著王宮的方向疾馳而去,幾道塵浪卷過,徒留下一串急促兀然的噠噠馬蹄聲。

    . . .

    彼時徐漮被問完了話,身子早就軟了,伏在地上直不起來,蘇閬別過臉擺擺手,岑帆便揪著他的領(lǐng)子將其拎了出去。

    帳外寒風(fēng)凜冽,岑帆看都不看他一眼,一手提槍,一手拎人,徑直大步到了兵士們歇的大帳,手一松,便將徐襄丟到了地上。

    帳中還留著幾個蘇家軍的兵士,聽到帳門邊的動靜,都轉(zhuǎn)頭看了過來,臉上登時皆浮現(xiàn)出了一層厭惡而憤恨的神色。

    其中一個冷笑道:“呦,我當(dāng)是誰呢,這不是我們足智多謀的徐軍師么?!?/br>
    徐漮聞聲抬頭,看見幾個兵士都朝自己這里走了過來,心知不妙,本能的用手撐著地面往外縮,退路卻被身后的岑帆擋住了,哪里出的去,不由驚恐起來:“你們…你們想干什么?蘇閬可沒允許你們動我!”

    岑帆橫眉立豎,抬腿沖他便是一腳:“仔細(xì)著你的嘴!我們副尉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岑帆那一下不輕,徐漮直接被踹的往帳子里滾了幾圈才停下來,脖子著地時咔嚓一下,生生撞歪了,反身坐在地上時還擰著腦袋,沒能直的起來,整個人縮在那里就顯得更加猥瑣滑稽,嘴上卻還不消停:“你們這是合伙欺弱…我要告給你們副尉!”

    岑帆將手一揚,幾個兵士便圍了過去,徐漮見他們不為所動,反而越靠越近,兩腿都有些打顫,手肘撐著地往后蹭,卻聽岑帆抬眉道:“欺弱?老子今天欺定了,怎么著?副尉不屑和你動手,老子卻咽不下這口氣!”他將手一揚,“兄弟們,揍他!”

    話音未消,徐漮還被他突然抬高的聲音砸的發(fā)懵,拳頭已經(jīng)雨點般落在了他身上臉上。

    兵士們早就對他恨得牙癢癢了,現(xiàn)下心里憋了許久的悶氣一時發(fā)出來,更是拳拳到rou,沒一會兒徐漮的面皮便紅腫了起來,身上也被錘的青紫斑斑,雙耳轟轟直鳴,縮在地上連連打滾告饒,哪里頂用,又挨了好幾腳,只覺鼻梁一酸,鼻血便糊了一臉,胸腔里也發(fā)出了斷斷續(xù)續(xù)的嗬嗬之聲,岑帆這才住手:“行了,別把他打死,沾上這條爛命心里都膈應(yīng)!”

    眾人方散開,再看徐漮,下巴上全是血泥,整張臉又紅又腫,脖子還歪著,身子蜷成一團縮在地上,原本白色的長袍也早已臟的不成樣子,皺皺巴巴裹在身上,狼狽不堪,趴在那里呼呼喘氣,活像知半死不活的泥猴,哪里還有半點平日里人五人六的樣子,眾人才冷笑兩聲,垂手撤開了幾步,其中一個忽而道:“這廝賊精,可別教他跑了,拿索兒捆上,塞角里去!”

    話音才落,帳子突然被撩開,清凌凌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不去cao練,湊在這里做什么呢?”

    眾人恍然回頭,才見蘇閬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