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兇了。只是這一次，我還是沒有保護(hù)好雪見。”

    “唉，傻孩子，你總是這般強(qiáng)撐著自己。昨夜你和羅天剛、斷心大戰(zhàn)了一場，體內(nèi)的傷勢早已爆發(fā)，可你何苦強(qiáng)撐到現(xiàn)在，若不是我留了下來，我還不知道你身體的真實(shí)情況。”郝爺爺望著眼前虛弱的永夜，心疼地說到。

    永夜搖頭，輕輕一笑，“我不能讓他們看見我倒下的樣子?！?/br>
    “郝爺爺，接下來這些天里要拜托郝爺爺了，至少讓我能夠堅(jiān)持到武林大賽?！?/br>
    “郝爺爺知道了。”郝爺爺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他怕永夜發(fā)現(xiàn)自己的悲傷難過?？蛇@一刻，他的聲音還是有了一些沙啞。

    低頭望著永夜，卻看見永夜正望向窗外，而他臉龐上露著一絲淺淺的笑容。

    郝爺爺也轉(zhuǎn)身望向窗外，而他看見的是綻放著美麗煙花的夜空。那永夜呢，他又看見了什么？

    是窗外的夜空？還是遙遠(yuǎn)的故鄉(xiāng)？

    是父親？還是雪見？

    還是說，是那已飄遠(yuǎn)、飄落的過去？

    這一刻，郝爺爺不知道永夜看見了什么，郝爺爺只是看見當(dāng)永夜望向窗外時(shí)，他正微笑著。

    第81章 一夜征人盡望鄉(xiāng)（4）

    （一）

    天空中飄舞著潔白的雪花，眼前的這片山林已是一片雪白，而南宮傲天正一步步地向山頂?shù)侨ァ?/br>
    沒有用一絲內(nèi)力，目光里也沒有了對雪花的厭惡，周身的氣息親切、自然，仿佛，他已融入了這片世界。

    山頂處是一座古老的寺廟，當(dāng)南宮傲天來到這里后，他只是站在廟門外，雙手合十，十分虔誠地道：“人間已有苦難?！?/br>
    回答他的只是寂靜無聲，而世人若看見這樣的畫面，恐怕很難相信天下盟的盟主南宮傲天此時(shí)竟會出現(xiàn)在這座無名雪山上的古廟前，更難相信南宮傲天竟會有如此虔誠的一刻。

    雪花飄落，很快，南宮傲天便也成了這漫天雪白中的一點(diǎn)晶瑩。可他卻只是微笑著望著眼前飄雪的天空，任由落在身上的雪花漸漸侵透衣裳，給予自己冰涼。

    靜靜地站在雪地里，仿佛，南宮傲天愛著這樣的雪花，愛著這樣的冰涼。而他是一名信徒，正向梵天諸佛虔誠地祈禱。

    祈禱世間再無苦難。

    許久之后，斑駁的廟門輕輕地開了，而那飄舞的雪花竟緩緩地化作了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僧，而老僧就這般奇異地出現(xiàn)在了南宮傲天的身前。

    風(fēng)雪里，老僧和南宮傲天一同離開了古廟，向著山下而去。

    離開時(shí)，雪已經(jīng)停了。

    山上，是白雪皚皚。

    山下，卻是滾滾紅塵。

    （二）

    屋旁的梅花漸次開了，在寒風(fēng)中飄舞的梅花更帶有了一種冷冽的幽香。

    望著眼前的這片梅林，永夜開心地笑著。

    “梅花開了！”

    “是啊，梅花開了！”郝爺爺望著眼前這片還未怒放的梅林，含笑說到。

    “你決定了嗎？”郝爺爺轉(zhuǎn)頭望著永夜，可心中卻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他來了！沒想到，南宮傲天把苦難上師請來了?！?/br>
    “我感受到了他的氣息?！庇酪裹c(diǎn)頭說道，“我想這就是他南宮傲天的目的吧?！?/br>
    “‘人神’苦難上師，當(dāng)世間有苦難時(shí)，他總會站出來的。而南宮傲天這一連串的布局，想必就是為了引出苦難上師。東洛帝國大多的江湖門派都是被我們天宮所滅，而我們也殘殺了許多平民百姓，這都是事實(shí)，而我和苦難上師之間的這場對決是無法避免的?！?/br>
    “你能打敗苦難上師嗎？”

    “不能，一絲希望都沒有?！庇酪罐D(zhuǎn)身望著郝爺爺，微微笑道，“但是，這卻是我們打敗南宮傲天的絕佳機(jī)會?！?/br>
    “十年前，苦難上師就退隱江湖了，江湖中沒有人知道他在哪里。但現(xiàn)在，想不到南宮傲天把苦難上師請了出來，而這就是我們的機(jī)會。”

    郝爺爺望著永夜，帶著一絲激動，“既然這樣，那我們?yōu)槭裁床滑F(xiàn)在找到苦難上師，把這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他?！?/br>
    永夜搖了搖頭道：“不能，現(xiàn)在還不能。其實(shí)，南宮傲天已經(jīng)抓住了我最大的弱點(diǎn)?！?/br>
    “南宮傲天這一連串精密的布局，為什么只抓雪見？”永夜望向郝爺爺，自問自答道，“那是因?yàn)樗呀?jīng)知道了我的弱點(diǎn)。”

    “南宮傲天知道江湖中只要有我和苦難上師在，他稱霸武林甚至謀奪天下的野心就不可能實(shí)現(xiàn)。而他也知道自己戰(zhàn)勝不了苦難上師，而抓住雪見，為的就是讓我和苦難上師拼死一戰(zhàn)?！?/br>
    “但他南宮傲天也知道，苦難上師有著慈悲心，不會下殺手。而我為了雪見，必招招致命。而最后，等我和苦難上師兩敗俱傷時(shí)，他在來坐收漁翁之利。”

    “謀算天下，南宮傲天的確無人能敵。但他卻算不到我竟會是楚天明，而我除了會‘魔神’朝天闕的功夫外，我也會父親的功夫?！?/br>
    永夜望著郝爺爺，嚴(yán)肅地道：“最終決戰(zhàn)的時(shí)候，我會露出一絲氣息，到時(shí)苦難上師就會明白。而我一定會被抓，但這個時(shí)候，你們一定不能急也不能來救我。南宮傲天會把我?guī)У窖┮娒媲?。?/br>
    “等一切結(jié)束的時(shí)候，南宮傲天一定急著開始他的計(jì)劃，而他第一個對付的人一定是武威王。這個時(shí)候，才是我們行動的時(shí)候。到時(shí)，有苦難上師在，我也不擔(dān)心我們會失敗?！?/br>
    “是啊，到時(shí)有苦難上師在，我們又怎么會失敗?？墒恰ぁぁぁぁぁぁ焙聽敔斖矍拔⑿γ鎸χ约旱挠酪?，卻還是沒有說出最后的那句話。

    是啊，到時(shí)我們會勝利，可是你卻再一次選擇了死亡。

    郝爺爺走到永夜身前，用手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在世人眼里，他是英雄、傳奇，可在郝爺爺心里，他永遠(yuǎn)是那個小小的天明，需要溫暖和照顧。

    “孩子，這么做，值得嗎？”郝爺爺眼中閃爍著晶瑩，這一刻郝爺爺想起了曾經(jīng)自己在祥城外的破廟里、在梅嶺里和永夜相見的畫面。那時(shí)的他一如現(xiàn)在這般，用盡自己的生命去保護(hù)雪見。

    郝爺爺知道永夜的心，可他卻想知道永夜這孩子做的這一切，都值得嗎？

    郝爺爺知道永夜一心想要保護(hù)雪見，可曾經(jīng)有過許多次的機(jī)會，當(dāng)永夜是幽冥劍的時(shí)候，他可以帶著雪見遠(yuǎn)走天涯。當(dāng)永夜墜崖新生后，他也可以帶著雪見隱居山水之間。甚至在永夜成為武林神話的時(shí)候，他也有機(jī)會帶著雪見退隱江湖。

    可永夜付出了所有，難道是為了讓洛輝和雪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