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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照顧得妥妥帖帖,盡早適應(yīng)楊府,主子可不能在她侍奉下出事。 娓院。 老夫人的院子是偏院,且臨街。荊詞進(jìn)了院子發(fā)現(xiàn),祖母的院子不知比父親的大了多少倍,奴才丫鬟也很多,都沒閑著,進(jìn)進(jìn)出出各司其職。比楊知慶那生氣許多,氛圍亦和氣得多。 通傳的丫鬟把荊詞領(lǐng)到了內(nèi)室。 內(nèi)室只有淡淡的花香,看來老夫人不是喜愛濃香之人。隔著栩栩如生的牡丹屏風(fēng),隱約有個側(cè)臥著的身影,兩個婀娜的影子緩緩扇動大蒲扇。 荊詞看不清對面的具體模樣。 青女示意荊詞行禮。 “荊詞拜見祖母。” 許久,沒有回應(yīng)。 荊詞覺得奇怪,抬起頭望了望,屏風(fēng)那邊的人仍舊側(cè)臥著,丫鬟亦優(yōu)哉游哉扇著大蒲扇,置若罔聞。 “荊詞拜見主母。”荊詞又道了一遍。 仍舊沒有反應(yīng)。 既然如此……她正打算起身,卻被青女一個眼神阻止住。 正當(dāng)荊詞好不尷尬之時,一個丫鬟才從屏風(fēng)那側(cè)走出來,面無表情地道:“老夫人說四娘子一路滿是風(fēng)塵氣,怕污了老夫人的身,還請四娘子改日再來?!?/br> 什么?荊詞一臉訝異。 有這么嬌貴么?不見就不見唄,不早說……瞎折騰她做什么…… “荊詞告退?!?/br> 楊府都是怪人,話說不到幾句,這個倒好,直接不說了。 罷了,無所謂吧。即便見了估計也是耳提面命,好沒意思。 “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了?!鼻G詞仰著頭扭了扭腦袋。 “老夫人不待見您,四娘子以后要當(dāng)心點才好。”青女是謹(jǐn)慎人。 另一側(cè)的芳年則一副無所謂,“四娘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老太太不過是耍耍性子?!?/br> “此事要緊得很,老太太深藏不露……” “你少危言聳聽……”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出筎院誰都犯不著,不就得了。”荊詞搖頭,這倆丫頭一張一弛,處得來才怪。 未多時,回到筎院。 丫鬟們各司其職,有條不紊地打理。 屋內(nèi),案上擺著幾碟點心和茶水,荊詞坐在座榻上悠悠飲著,身旁伺候的丫鬟只有芳年一人,荊詞不喜多人盯著。芳年為她換藥,包扎技術(shù)長進(jìn)不少。 “長姐既然嫁作他人婦,為何還住在楊府?難不成是長姐夫入贅?” “當(dāng)然不是。胡郎在宮里當(dāng)差,胡家家族不大,無需大娘子事事勞心。咱們楊府事務(wù)繁雜,地位比胡家高出許多,大娘子自然愛住哪是哪。”芳年一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哪印?/br> 荊詞看著芳年的表情,忍俊不禁,“瞧你一副神氣的勁兒,你們楊府的丫鬟是不是都和主子一樣神氣啊,哈哈哈……” “哎小聲點、小聲點,四娘子這話要是傳出去就慘了,”芳年些微著急,“以后萬萬不可用‘你們楊府’這樣的字眼?!?/br> “知道了知道了……” 看來是個知輕重的丫頭。 不一會兒,青女呈了一個條形錦盒進(jìn)來,說是一姨娘派人送來的。 荊詞打開錦盒,是一根出自西域的和田白玉簪,光滑滋潤,宛若羊脂。 “是好東西,應(yīng)當(dāng)價值不菲?!笨磥磉@位姨娘大有積蓄,出手這般不含糊。 話剛停,一丫鬟走了進(jìn)來,手里端了一件衣物,說是另一個姨娘命人送來的。展開看原來是一件霞帔,美如彩霞,下飾海水江牙,雜以牡丹,繁而不雜。 “楊府的姨娘們出手真闊綽?!鼻G詞盯著這些東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芳年俏皮地打趣,“四娘您現(xiàn)在是明月眾人捧,您是楊府的四娘子,那些未能生出孩子的娘子們能不巴結(jié)討好您嘛?!?/br> “父親一共有多少房妾室?” “嗯……具體的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只知道,有的病逝了,有的回娘家了,有的不受待見從沒出過自己的院子,送東西的這兩位姨娘在沒生孩子的娘子們中倒還算有地位?!?/br> 在這種家族中無兒無女卻仍過的不差的妾室,自然不簡單,自身的為人處世、娘家背景……無一不是關(guān)鍵。 折騰了那么久,等真正躺下來,卻久久無法入睡。 長姐、父親、祖母……楊府恢宏的建筑,如流水般的丫鬟在腦海里展開,果真是繁雜的大家庭……似乎……誰都不待見她,又似乎誰都覺得她很緊要,她不知道。 且行且看吧。 ☆、第十五章 傲姊嫡妃 翌日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整個筎院卻還是靜悄悄的。 荊詞起身,脫下身上的衣物甩到架子上,又從架子上取下干凈的衣服,正欲穿上時一道聲音響起。 “四娘子醒啦?怎不叫奴婢……” “啊——” 荊詞嚇得趕忙用手上的襦裙遮住身體。 “奴婢幫您換?!狈寄曩N心地走上前,欲拿過她手上的衣物。 “出、出去……” 芳年呆呆站住,主子反應(yīng)這般劇烈作甚?難道是主子嫌棄她?她做錯什么了嗎?這樣想著莫名悲從中來……她就知道她做不好任何事情…… “我不習(xí)慣別人給我換衣服。”見她一副仿若被嫌棄的可憐兮兮模樣,荊詞趕緊解釋。 “哦對對,奴婢忘了,瞧我這記性,”芳年猛地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恍然想起主子不喜別人近身,“那、那奴婢去為四娘子打水……”她轉(zhuǎn)臉又恢復(fù)一派喜色,樂呵樂呵地走了出去。 荊詞失笑,這丫頭總患得患失。 待洗漱過后,青女已將餐食擺上了案。 米面葷素齊全,餐碟精致華美,菜食自然不必說。蔥醋雞、鵝鴨炙、渾羊歿、天花羊rou醬餅、黃金乳酥、波棱菜、杏仁粥,還有一碗牛乳。rou食的做工很繁瑣,素食材料昂貴,僅僅是楊家庶出四娘子的餐食罷了,可想象各院主子如何。 “我一個人吃嗎?”荊詞望向站在一旁的青女和芳年。 “這是四娘子您一個人的餐食。” “這么多,吃不完多浪費啊……”在家時,她一個人不過兩三道菜而已,即便和阿爹一起用餐,也就四五道菜罷了。 ………… “嗯這黃金乳酥的皮甚是光滑可口,就快趕上洛陽集市里老伯的手藝了……”荊詞又夾了一塊餅,“蒸餅的羊rou餡有四成,這才是最好的比例嘛,不素不膩,胡麻若多一撮則味更佳……波棱菜好嫩,剛長沒多久吧,待長大一寸再摘口感會更爽脆,不過這個因人而異……” 芳年笑,“四娘真是個**兒,品完還能說出那么多想法來?!?/br> 荊詞嘴巴正忙,騰不出空來理會她。 她把所有食物都嘗了一遍,兩遍下來就飽得差不多了。 丫鬟將剩余的菜食撤了下去,青女和芳年一人端水,一人呈著帕子候著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