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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xiàng)罴?,只是想同長姐見面敘舊罷了,據(jù)說她們兒時(shí)有一段淵源,故此感情不錯(cuò)。只可惜她沒想到長姐會(huì)去胡府料理家事,遂白跑了一趟。 “長寧公主以后想來便來,不必拘泥?!蓖鯅馈?/br> 長寧公主笑,“我可比不得雁兒,她料理?xiàng)罡舷旅Φ煤?,怕即便我有時(shí)間她也不得閑。” “公主與大娘子自小一塊玩耍,跟親姐妹似的,您來了大娘子自然得有空?!笨v使未笑逐顏開,王婠的語氣聽上去也是令人歡喜的。 荊詞些微詫異,平時(shí)不喜說話和客套的阿娘,能說出這番話來。 果真,王公貴胄,哪有不會(huì)說話的,只有愿不愿意罷了。 ☆、第七十五章 胡府主母 胡府。 府上眾丫鬟忙里忙外,手忙腳亂,以往懶散慣了的府中眾人突然被這般使喚,皆不習(xí)慣,卻絲毫不敢抱怨。 平日里女主人不常居住在府上,故而偷些懶也沒人在意,如今主母歸來料理年事,個(gè)個(gè)都緊著神生怕出錯(cuò)。她們的主母可是楊府的長女,在楊府管理著偌大家業(yè)呢。 一派雍容貴氣的婦人坐于座榻上,白嫩細(xì)膩的手指優(yōu)雅地端起瓷杯輕輕啜飲,美麗冷靜的面容略帶倦色。其側(cè)乃坐著一中年男子,身材粗壯,舉止率性,不拘小節(jié)。 長案上擺滿了各色堆積如山的禮品,所有禮品分份擺開,每份禮品的旁邊皆備注了該禮將送往何地何人。 “娘子,諸位官員的拜年禮品已經(jīng)備齊,請娘子過目?!庇鄧指I?,將禮單呈上。 鳳眸微抬,楊壽雁伸手接過,低頭細(xì)細(xì)察看,片刻,朱唇輕啟,“另備玉如意一雙、長命鎖一只、金鈴七層塔一個(gè)給太仆寺少卿魏升送去。” “是?!庇鄧诸I(lǐng)命退下。 旁邊的男子一臉不解,“娘子,我與魏升不過點(diǎn)頭之交,為何突然送如此厚禮?” “我記得上回吐蕃來朝,太仆寺少卿在車馬安排上出了疏漏,是阿郎你替他圓了話,他才免于懲罰,可有此事?” “嗯……確有此事,但那次不過就事論事……” “那就夠了,”楊壽雁打斷他,皮笑rou不笑,“待忙完年事,就可以準(zhǔn)備參加魏升兒子的滿月宴了。” 魏升之妻懷有身孕,將近臨盆,想來過不了多久,嬰兒的滿月宴魏家定會(huì)把請?zhí)蜕祥T。胡郎為其說過話,雖是舉手之勞,但以魏家家風(fēng),定然是把它當(dāng)作人情。且如今胡府又奉上厚禮,只要魏府門房收下了,魏家不給胡府送請?zhí)?,他自己臉面都過不去。 自然,若只是區(qū)區(qū)一個(gè)太仆寺少卿,楊壽雁根本不在意,她真正目標(biāo)是魏升之父——魏元忠。 魏元忠是老臣了,如今深受皇帝信任,有足夠的實(shí)力足以與武三思分庭抗禮。想來,那魏元忠也不是善茬,明明不滿武三思由來已久,卻偏偏裝作一副兩袖清風(fēng)、大義凜然的模樣,平日里閉門謝客,遠(yuǎn)離黨爭,實(shí)則恨透了武三思,想必除武之心早就有了。 明面里的表演,都是演給圣上看的。楊府既然不能從正面敲開魏府的大門,楊壽雁只能以胡家內(nèi)室的身份,輾轉(zhuǎn)一番了。 安樂公主已蠢蠢欲動(dòng),不能再拖。 “他兒子的滿月宴與咱們和干?”胡遠(yuǎn)不明白,他一個(gè)北衙禁軍之人,會(huì)去巴結(jié)一個(gè)小小的太仆寺少卿? “同為朝中人,疏通疏通關(guān)系是必要的?!?/br> 胡遠(yuǎn)仍舊不解妻子所為,他在宮中做事這么多年,妻子從未替他張羅過人脈,怎么如今好端端…… 楊壽雁不再語,緊著神,玉指端起案上的瓷杯緩緩飲茶。 胡遠(yuǎn)略微訕訕,雖不明白她的用意,但也沒繼續(xù)多問,妻子這般做總有她的道理。 胡遠(yuǎn)乃皇城內(nèi)一介武夫,有妻家楊族蔭蔽,做好自己的本職便沒人敢招惹,以他的腦子,自然不懂用腦袋謀事之人的心思用意。 “滾開,一邊去,礙手礙腳……” 外頭漸漸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聲源出自稚嫩的孩童。 “郎君,不能進(jìn)去,娘子阿郎正忙著呢……”丫鬟擔(dān)驚受怕一路尾隨著專捅簍子的小主子。 孩童對丫鬟們是暴戾慣了的,“你個(gè)賤婢,也敢來管我……” “胡胡?!备糁线h(yuǎn),胡氏便聽到了自己兒子的聲音,他趕忙叫出聲,生怕他吵鬧擾了妻子。 胡胡聽到老爹的叫聲,歡快地跑了過來……他小跑至父母跟前,恭恭敬敬地行禮,“孩兒見過父親、母親?!?/br> “好小子!” 楊壽雁淡淡抬眼,“功課做完沒?” “早做完了,夫子還夸我字寫得好呢?!焙湴恋?fù)P著頭,似在等母親夸獎(jiǎng),哪知只等來母親一個(gè)淡淡的“嗯”。 余囍進(jìn)來,又遞上一個(gè)單子,“娘子,此乃新歲宴請名單,請娘子過目?!?/br> “你先退下吧?!睏顗垩忝理鴧s盯著手上余囍遞上來的單子,卻是在對胡胡說話。 孩童胡胡猶豫不決,似有話要說,卻不太敢開口,最終忍不住悄聲嘀咕,“我想要一匹小馬駒……” 楊壽雁聚精會(huì)神瞧著名單,眉黛略蹙,絳唇緊閉,放在襦裙上的細(xì)嫩指尖微微動(dòng)彈,輕輕敲著身上華貴的襦裙,思緒早已飛得老遠(yuǎn)…… 胡胡見狀,想走卻不甘心,那小馬駒是他心心念念了許久的,哪能說放棄就放棄,便愣愣杵在一旁,胡氏見他停留,便暗暗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唉,就知道會(huì)如此! 他懊惱地撇了撇嘴,“孩兒告退。” 他一邊徐步往后走,一邊看向楊壽雁身旁的父親,父親竟也不為他說話! “這次的貴賓是左羽林大將軍李多祚,除了送請?zhí)?,胡郎你還要親自登門邀請?!?/br> “怎么說我都只是一個(gè)屬下,不知大將軍肯不肯賞光……”胡氏頗為猶疑。 “報(bào)上楊家的名號(hào),他自然會(huì)來?!?/br> “那……我試一試吧。”攀附上司素來不是他的作風(fēng),不過既然是娘子說的,他愿意為她做。 楊壽雁將單子遞回給余囍,“其余的照辦?!?/br> “奴婢遵命?!?/br> 丫鬟重新?lián)Q了一壺茶。 楊壽雁閉目,用手支著滿頭華飾的厚重腦袋,撐在旁邊的案上,一旁的小丫鬟見狀,上前為主子輕輕揉腦門…… “娘子累了,忙完這陣子得好好休息。”一旁的婆子阿魯輕聲道。 “哪忙得完?!睏顗垩闳耘f閉著眼睛。 年前張羅拜年禮品,年后張羅宴請事宜,以及參加大大小小的宴席,以胡府主母的身份。等出了正月,回到楊家就更忙了, “出了正你就同我一起回去吧?!边@些日子阿魯一直居住在胡府教管胡胡,楊壽雁少了她極不方便,年后還要處理一大堆事,早些回來早好。 “是。” “這段日子,辛苦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