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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不起你主子我了吧?” “沒有的事,奴婢就是覺得……能省得力氣就別白費(fèi)嘛?!狈寄昶财沧欤袂轭H為委屈。 青女此時走進(jìn)來將一封信交給荊詞。 荊詞看了眼信封上的字跡,忍不住咧開笑,“說曹cao曹cao到?!?/br> 芳年和青女瞧著主子的反應(yīng),能讓四娘頓時笑靨如花的,也只有那個人了。 拆開信封,取出一張寫了幾行字跡的信紙,楷書字體排列工整,一撇一捺間卻掩不住灑脫的氣韻。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 漢有游女,不可求思。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他與她同處一個長安城,卻隔著茫茫人海,難以跨越。 爾后,荊詞又從信封里拿出一只流云百福玉,她認(rèn)得,這是崔琞隨身之物,只是手中的這只玉被他取去了宮絳。 “崔郎君為何給四娘一只光禿禿的玉?”芳年好奇地張望著。 荊詞微笑,“去把絲帶拿來?!?/br> 青女會心一笑,“是。” 片刻,青女將絲帶、剪子一起呈了過來。 平日從來不沾針線的荊詞今日竟然悉心編織起了羅纓,一連編了幾個,對比之下,選出最好看的,然后結(jié)到流云百福玉上。 荊詞將玉佩握在手心,笑得面若桃花,蜜意滿滿,“把這只玉佩送到崔宅?!?/br> 何以結(jié)恩情,美玉綴羅纓。 ☆、第一百八十四章 書生風(fēng)華 九月初九,重陽節(jié)。 荊詞手頭上即便還有事情待她處理,但她是喜歡湊熱鬧的性子,如斯佳節(jié),她哪肯錯過去樂游原登高的好時機(jī)。 她平日甚少來此地,一來因?yàn)槠h(yuǎn),二來要爬坡,人少的話太荒涼孤凄。今日不同,今日的樂游原一如往年的重陽節(jié),文人雅士很多,攤販也多。尤其是快爬頂?shù)臅r候,談笑聲、吟詩作賦聲,不絕于耳。 “四娘,咱們買風(fēng)箏放吧!”芳年盯著攤販各式各樣的風(fēng)箏,眼冒金光。從小到大,她最喜歡的就是放風(fēng)箏。 荊詞瞥了眼芳年,一臉瞧不起她,“這么幼稚,你還當(dāng)自己是小女孩???看看我們穿的這身,放風(fēng)箏合適么?”她拿著一把文人扇,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今日她們二人一身男子裝扮,頭戴帽冠,手執(zhí)畫扇,可謂風(fēng)度儒雅。 “買了回去放也可以的嘛……”芳年弱弱地小聲嘀咕。 不遠(yuǎn)處,幾個書生模樣的人席地而坐,中間放著酒壺與酒杯,正高談闊論,甚為縱情。 “如今邊境不安寧,突厥屢屢來犯,我朝卻在廣建佛寺,此乃勞民傷財之舉,我認(rèn)為極其不恰當(dāng)。” “非也!日本來朝考察,學(xué)習(xí)我大唐文化,佛學(xué)寺廟是最佳的交流方向,兩國邦交,以佛學(xué)為契機(jī)要點(diǎn),有何不可?” “邦交是必然,但邊疆苦寒,糧草運(yùn)轉(zhuǎn)不利索,致使將士受苦,這難道就應(yīng)該嗎?” “咱們是文人,自然難以忍受苦寒,武人不同,血?dú)夥絼偂?/br> “不對不對!”有人當(dāng)即當(dāng)斷正說話的人。 “你這話有失偏頗!”其余人當(dāng)即糾正他。 “武人也是娘胎里出來的,怎么就……” 一道議論的聲音引起了荊詞的注意,朝聲源方向看去,那群人中的一個面孔甚為熟悉。那不是大半年沒見的她的大外甥嗎? 同李諶圍坐在一起的男子們,皆佩玉戴冠,口吻生花,一眼便知是書生。既然同李諶在一起,最有可能是他國子監(jiān)的同窗。 荊詞嘴角微揚(yáng),大步走上前。 “大外甥,許久不見??!” 李諶聞聲揚(yáng)頭,頗為驚訝,“四姨?你怎么也在這?” “樂游原登高,此等雅事豈能缺我?”荊詞笑聲爽朗。 “李郎君,這位是?”有人對荊詞好奇。 李諶起身,向同窗們介紹,“這位是我四姨,鄭國公府的楊四娘,”轉(zhuǎn)頭又對荊詞道:“四姨,這些是我在國子監(jiān)的同窗好友們?!?/br> 荊詞遂朝眾人作揖,“楊四見過各位,諸位乃國之棟梁,今日一見是楊四之幸啊哈哈。” 眾人紛紛起身回禮,“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br> “方才可是聽聞諸位在談?wù)摲鹚???/br> “是的,咱們正議論廣建佛寺的利弊呢。” 荊詞笑,“在下覺得吧,佛寺有其一定的社會功能,但如今大唐廣布的寺廟,已遠(yuǎn)遠(yuǎn)得不到利用,說到底是徒有其表,倒有些勞民傷財了?!?/br> “沒錯!” “我認(rèn)同!” “哎,楊四娘倒不如也坐下來,與咱們一同飲宴如何?”有人當(dāng)即提議。 “是啊,一起喝一杯吧!” “好??!”荊詞爽快,掀了掀長袍便一同席地而坐。 酒甚香醇,許久未喝過這般佳釀了。 一席人倒?jié)M酒,輪流做詩,面對這些國子監(jiān)儒林學(xué)士,荊詞頗感吃力,不愧是鴻儒之士。眾人大約是平日里玩多了,幾輪下來,失了興趣,又開始高談闊論談?wù)撍娝勂饋怼?/br> “圣上設(shè)修文館學(xué)士,隨時帶著身邊,此乃看重文人之舉?!?/br> “笑話!宮里的那些娘娘是為了附庸風(fēng)雅。誰不知道,圣上游賞園林之時隨身帶著那些所謂的擅文人士,實(shí)則是為了賦詩助興。如今倒好,人人崇尚華麗文辭渴望得到提拔,咱們這些儒林之士無一得到重用。” “說到文人,不知諸位可聽說一奇聞,”荊詞悠悠開口,“據(jù)說連月來,圣上愛女安樂公主放任奴才擄掠了許些良民百姓為奴婢,其中不乏書生?!?/br> “什么?此事當(dāng)真?”有人大為吃驚。 “這事我聽說了,那幾位書生正是楊氏的學(xué)生,一國公主,竟然做出這種事,實(shí)在令人吃驚。” “豈有此理!堂堂儒生,竟然被擄掠為奴!”凜然正氣之人頗為動怒。 都是些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國子監(jiān)學(xué)生,有些人未聽說過此事也不奇怪。 “可不,更可惡的是,朝廷上下竟然無人愿意為那些良民百姓出頭,全部置若罔聞,要么將其當(dāng)作閑話談資,”荊詞無奈搖頭,感嘆,“國雖有法度,卻不能一視同仁。什么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簡直是笑話。” “太過分了!” “或許圣上根本不知道此事?” 李諶看了眼荊詞,張口道:“他若不知道,咱們就讓他知道。咱們好歹是國子監(jiān)生,豈能讓讀書人遭受這等喪失尊嚴(yán)之事?” “沒錯,我認(rèn)同!” “我也認(rèn)同!” 一經(jīng)提議,眾人紛紛認(rèn)同。 “那幾位書生出自楊家,大家既是在幫儒生,也是在幫楊家,楊四在此謝過各位!”荊詞起身作揖,一派義正言辭。 “此乃我們分內(nèi)之事,楊四娘多禮了?!?/br> 荊詞看著風(fēng)華正茂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