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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桐的嫁妝,還在姜家能看得到的,也就是那些大家俱了,就這些大家俱,能搬得動的也少了不少,少的那些家俱,哪幾件在大娘子院子里,哪幾件在顧姨娘院子里,甚至哪幾件在陳夫人屋里,有的是愿意報信的下人,萬嬤嬤讓人寫了單子,拿給等在二門里亭子里的李信,這些被搬走的家俱,抄還是不抄,這事得大爺發(fā)句話。 李信捏著單子一目十行掃過,無語之余,搖頭嘆氣,這姜家好歹也是世襲的伯爵,怎么敗落到了這個份上!實在是太丟人了。 李信回了話給萬嬤嬤,不用拿回來了,讓她把所有沒找到的嫁妝另列出來,他要去找姜氏族里說話。 這一天,萬嬤嬤看著人將殘余的嫁妝抬回李宅,帶著秋媚幾個,連夜趕回紫藤山莊,李信帶著寧海幾個則留在京城大宅里,一來丟失的嫁妝還沒跟姜氏族里掰扯清楚,二來,呂炎帶了話,明天禮部就能有決斷了。 ………… 天剛落黑,細彎的弦月斜掛在天空,星輝隱在薄薄的不停變化的云層后,城外暗黑一片。 紫藤山莊大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兩盞大紅流蘇氣死風燈掛在大門兩邊,兩團紅紅的亮光給黑夜添了一抹溫暖。 十幾個護衛(wèi)、長隨圍著輛車,在紫藤山莊門口停下,一個長隨上前敲了敲門,客氣的和探頭出來的門房低低說了幾句,遞了只匣子過去,門房接過,飛奔進去通傳。 張?zhí)裉焱盹堬嬃藥妆?,這會兒正歪在榻上,心情愉快卻又傷感的和李桐說著過往閑話,孫嬤嬤托著那只匣子,掀簾進來,“太太,莊子外來了一輛車十幾個人,門房說看著很不一般,拿了這個匣子,說是咱們家的舊物,要見太太和姑娘?!?/br> 李桐接過匣子,打開,遞到張?zhí)媲?,匣子里,放著根簪子?/br> 張?zhí)吹紧⒆?,眼睛一下子瞪大,呼的坐起來,一迭連聲的吩咐,“是簪子!老孫!你先去!傳話,府里所有人都不許亂走,你知道輕重,快去!拿衣服來,阿桐跟我迎出去?!?/br> 李桐不知道這只簪子意味著什么,卻敏銳的意識到,來的這人,怕是呂相。(。) ☆、第三百二五章 夜探 張?zhí)珓幼鳂O快,穿了斗蓬,帶著李桐,直奔山莊大門。 李桐和張?zhí)宦芳残械缴角f大門時,呂相已經(jīng)進了山莊,披著件半舊的靛藍素綢斗蓬,背著手站在影壁前,正轉(zhuǎn)頭打量著四周。 見張?zhí)屠钔┻^來了,孫嬤嬤示意兩三個心腹婆子,悄悄退后,退到聽不見的地方。 張?zhí)谇?,李桐略后半步,深曲膝見禮。 “一轉(zhuǎn)眼,桐桐也長這么大了。”呂相的目光從張?zhí)频嚼钔┥砩?,看起來十分傷感,他上一次見到的母女倆,就如同眼前的母女倆,只不過那一次的女兒懷里抱著眼前的女兒。 “是,多謝您?!睆?zhí)珣B(tài)度極其恭敬。 “唉?!眳蜗鄻O輕的嘆了口氣。 “我很好,阿娘也很高興,多謝呂相惦記?!崩钔┰趶?zhí)磉叄軓慕颐撋沓鰜?,這是天大的喜事,她不希望呂相以為這對她是壞事。 “我知道。”呂相仔細打量著李桐,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從姜家脫身出來,那樣的姜家,確實不算壞事,可是,她還是成了棄婦,她還不到二十歲,就遇人不淑,做了棄婦。 她太外婆比她大不了幾歲時,做了寡婦,她外婆和她太外婆差不多大時,做了寡婦,她阿娘和她外婆差不多大時,做了寡婦,如今,她又是這樣! 呂相想到這些,心里難受的再也忍不住,老淚縱橫。 “呂叔別太難過,這是我們娘幾個的命,阿娘活著的時候也常說,我們娘幾個都是福命不濟,總是差了一線,也沒什么,阿桐有我呢,”頓了頓,張?zhí)又溃骸斑€有她大哥。” “信哥兒是個好孩子?!眳蜗嗌钗丝跉?,微微仰頭咽回那些眼淚,“等明年春闈后,好好給信哥兒挑個媳婦,門第兒什么的,別多計較,媳婦兒人品好脾氣好最要緊,你是個明白人,不用我說,要是拿不定主意,你來尋我,我?guī)湍阏普蒲?。?/br> “是?!睆?zhí)Ь创饝?yīng)。 “你跟長公主日常作作伴很好,只是,長公主與尋常女子不同,她的話,你自己要有主意,該聽的聽,不該聽的,聽聽就算了,別往心里去。你還小,過個一年兩年,尋到好人家,該成個家還是有個家好,你阿娘不能陪你一輩子,你大哥再好,往后他也要有自己一家人,這天下好男兒多的是,不都是姜家那樣的,凡事要往寬處想。” 呂相有些啰嗦的交待著李桐,李桐一一應(yīng)了, “我沒什么事,就是過來看看你,看到你們娘倆都好,我就放心了,我回去了,你們娘倆也早點歇下。” 呂相象個年老無事的啰嗦長輩,不過過來看一眼,張?zhí)屠钔]有虛留,急忙一前一后送他出門。 張?zhí)屠钔┱驹诖箝T口,看著呂相的車子轉(zhuǎn)個彎看不到了,才轉(zhuǎn)身回去,讓人關(guān)了大門。 “咱們家和呂相那點子淵源,你知道了?”張?zhí)吐暫屯熘觳驳睦钔┱f話。 “嗯,長公主告訴我的?!崩钔┑偷痛鹆司?,好半天,張?zhí)砰_口道:“我也是象你這么大時才知道的,你外婆的脾氣,你也知道,剛強,又暴烈。” “還好?!崩钔┫胫馄?,心里暖暖的又有些酸。 “那是年紀大了,脾氣比年青時好了不知道多少,呂相娶的是安遠侯蘇老侯爺?shù)恼浦?,當年的安遠侯府,威風的很,那位蘇姑娘性子嬌縱,嫁給呂相隔年,也不知道是當年,下手拿掉了你外婆的鹽票,關(guān)了咱們十幾間鹽鋪,你外婆氣壞了?!?/br> 張?zhí)贿呅σ贿厯u頭,“就因為這十幾間鹽鋪子,你外婆惱了一輩子,后來,要不是我,要不是你,你外婆不會搬來京城?!?/br> “鹽鋪子的事,是呂相不對,他不可能不知道。”李桐想著外婆,接了句。 “沒說他對,不過不算大錯,現(xiàn)在他是相公,威風八面,當年,他剛跟蘇家結(jié)親的時候,跟入贅沒什么分別,連宅子、成親的衣服,都是蘇家給置辦的,不過你說的對,再怎么說也是他不對,你外婆生氣這事一點兒也不錯?!?/br> 張?zhí)忉屃艘煌?,又笑著補充了一句,“你外婆走前,說她瞧著咱們這祖孫三個,一個不如一個,我不如她,你不如我。” 李桐一個勁兒的點頭,心里感慨無比,別說從前的她,就是現(xiàn)在的她,也確實遠遠不如阿娘,更不用說外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