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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出什么差錯(cuò)?你只管去尋,無須多慮!” 說罷,老夫人似有不喜,便令丫鬟送客。柳媒婆在旁低著頭,心內(nèi)不由得又是心酸又是生氣。 明媒正娶抬進(jìn)來的夫人,說休就休,轉(zhuǎn)眼就要另娶新婦上門,實(shí)在令人心寒。柳媒婆身為女人,不由得也為女人的命感到悲哀起來。 回到家,見著許夫人,柳媒婆一直端著的一張臉垮了下來,卻不知該說不該說。 許夫人雖然身子不好,但也知道自己住在柳媒婆的地方,不愿做張口吃飯的人,此刻正在家里打掃。只是她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身子格外困乏,不停的打著呵欠。 見著柳媒婆,許夫人強(qiáng)打精神,笑著說道:“回來了。我剛做了些吃食,過會(huì)子才熟。” 柳媒婆瞧了瞧天色,這離吃晚膳的時(shí)候還早,便拉著許夫人在桌旁坐下,猶豫了半晌,還是說道:“今兒個(gè)我去侯府了?!?/br> 許夫人聞言一驚,略咬了咬唇皺眉說道:“是不是我為你惹了麻煩?” 柳媒婆搖了搖頭說:“不是,是侯府老夫人要我為侯爺尋一門親事……” 許夫人一下子愣住了。 柳媒婆看著許夫人這模樣,也有些難過,可她思來想去,還是說了好些。反正,許夫人遲早還是要知道的。 許夫人愣怔半晌,卻是紅了眼圈。只是或許如今已想得清楚,她倒也沒有流淚,只是深深一嘆說道:“這般急著攆我出門,果然是有緣由。恐怕婆婆她對我厭惡已久,我留在侯府,本就是無用之人。如今出來了,也好?!?/br> “你能這么想,那就對了!”柳媒婆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笑,勸說道,“你只管跟著我,日后我為你尋一門好人家,兩小口好生過日子,可不比跟那些個(gè)姬妾爭寵強(qiáng)些?” “嫁人之事,我是再不奢望了。”許夫人又是一嘆,微微搖頭。 說罷,她似乎是要去廚房看那鍋,朝著那個(gè)方向起身,誰知卻猛地彎下腰來,一下子吐了。 這可把柳媒婆嚇了一跳! “你這是怎么了?”柳媒婆扶著許夫人去倒了杯水,見她不斷干嘔,心中一動(dòng)。 “你在這處等著,我隨后就來?!绷狡虐醋≡S夫人令她好好坐下,自己便跑了出去。 此時(shí)此刻,李半仙正在街頭擺攤,剛送走一個(gè)客人,往兜里裝著大錢兒呢。誰知他剛裝好,便見柳媒婆朝他這里跑了過來,神色凝重,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快,跟我過去?!绷狡乓话殉蹲±畎胂?,就要走。 “干嘛呢?離晚膳的點(diǎn)兒還早?!崩畎胂珊萌菀讓⒁路Щ貋?,沒好氣的說。 柳媒婆也不跟他廢話,直接揪住他耳朵一擰:“你去不去?” “停手啊疼疼疼!”李半仙護(hù)著耳朵直叫喚,“我去,我去還不行嘛?” 柳媒婆瞪了他一眼,幫他拿起凳子和卦簽兒,轉(zhuǎn)身就走了。 這小婦人,究竟是抽了什么風(fēng)?李半仙揉揉生疼的耳朵,哭喪著臉搬起桌子扛起旗子,跟在柳媒婆后頭。 到了家,只見許夫人或許是困乏的狠了,正歪在桌上休息,柳媒婆小心將她喚醒,輕聲說道:“醒醒,李半仙來了?!?/br> 許夫人抬起頭揉了揉眼睛,待看清是李半仙,便馬上起身說道:“恩公?!?/br> 聽到她這么叫,柳媒婆忍不住撇了撇嘴。這地方是自己的,飯錢是自己出,人也是自己養(yǎng),結(jié)果那李半仙憑啥就成恩公了?這么想著,柳媒婆就忍不住瞪了李半仙一眼。 李半仙真是很冤枉!他什么都沒做,又是哪里惹怒了這個(gè)小寡婦? “過來!”柳媒婆拽了拽李半仙,又扶著許夫人坐下,轉(zhuǎn)頭對李半仙說道,“替她把把脈。” 許夫人似乎有些不解,但還是聽話的被柳媒婆拉過手去,放到李半仙面前。 李半仙挑了挑眉,見許夫人面色蒼白有些虛弱,以為她可能是憂思過重生了病,倒也未多想,直到他手指放在許夫人的寸關(guān)尺上…… 過于驚訝,李半仙在椅子上跳了一下。 柳媒婆見他這樣,更是篤定,挑了挑眉說道:“她是不是……” “她,有喜了……”李半仙露出一絲微笑,看著許夫人說道,“恭喜夫人,是喜脈。” “喜脈?”許夫人聽了這話,愣怔了半晌,竟然流下淚來。 柳媒婆方才已經(jīng)猜到了,因此此時(shí)也并不很驚訝,只是她見許夫人剛才聽到侯爺另娶的消息也還穩(wěn)得住,此時(shí)竟然落了淚,心中不免感慨。掏出帕子為許夫人擦了擦淚,柳媒婆勸道:“如今你有了身孕,莫要再落淚,免得傷了身子。你且放心,凡事有我,無需多慮?!?/br> 許夫人輕撫小腹,默默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先進(jìn)屋內(nèi)歇著,過會(huì)子我將飯菜端進(jìn)屋內(nèi),與你一同吃?!绷狡胚@般說著,將許夫人扶到內(nèi)室。 等柳媒婆走出來,便見李半仙一只手扶著下巴,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做什么?賊眉鼠眼的模樣?!绷狡怕杂行鈵赖淖拢瑖@口氣道,“本以為她多少能幫襯著做些活兒,這下子……” 說著,柳媒婆便搖了搖頭。 “你這里屋子還算寬敞,為何不買個(gè)小丫頭?”李半仙笑說道。 “買個(gè)丫頭?”柳媒婆皺了皺眉,瞪了李半仙一眼說道,“買個(gè)粗使的小丫頭起碼要四兩銀子,若要相貌好能干的,起碼要十兩!回來吃喝拉撒睡哪一樣不要錢?” 李半仙眨了眨眼睛,說:“拉撒……” “啥?”柳媒婆一時(shí)沒聽明白。 “我是說,”李半仙咳了咳說道,“這吃喝要錢,睡占地方,拉撒是不要錢的……外頭不是有茅房嘛……” “你……”柳媒婆氣得柳眉倒豎,伸手又開始擰李半仙的耳朵。 “哎呦,住手!疼!”李半仙趕緊護(hù)住耳朵說,“咱們還是想想許夫人該怎么辦吧……” 柳媒婆一下子頓住,不情不愿的撒了手,嘆口氣說道:“這等事瞞不住人,遲早要教人知道。論理這孩子是侯爺?shù)姆N,自然該將她送回侯府,可是……” 想起今日老夫人態(tài)度,柳媒婆眉頭越發(fā)皺緊。 “若是將她送回侯府,那她腹中的孩兒必定保不住?!崩畎胂梢舶櫰鹆嗣碱^,毫不遲疑的說道,“決不能送她回侯府?!?/br> 柳媒婆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又忍不住說道:“可這畢竟是侯府的骨血,若是被人知道,哪怕光為了臉面,侯府也不會(huì)坐視不理。到時(shí)候要怎么辦?” “你趕快給侯爺尋一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