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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鉤,懸在暗藍(lán)的夜空,清冷的月色,籠罩著笛聲悠揚的侯府,寧靜祥和。 “放開我!讓我進(jìn)去!”一大清早,侯府大門口就傳來一陣喧嘩。 許淺月穿著尋常人家的粗布衣服,被幾個家丁架住,正在掙扎,要不是身在皇城不便,這幾個家丁怎么可能是她的對手,自己何必受此大辱! “放開她?!?/br> 氣急敗壞的許淺月聽到聲音,抬頭看見上官云臣負(fù)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用力掙脫束縛,奔到他面前,低低開口:“表哥......” “大公子,這女子要闖侯府!”家丁盡職的報告。 “我知道了,退下吧?!钡玫交貜?fù)的家丁應(yīng)了一聲,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跟我進(jìn)來?!?/br> 許淺月跟著上官云臣來到大廳,見四下無人,焦急道:“表哥,你救救風(fēng)兒吧!祖父出關(guān)后,知道了風(fēng)兒的事,昨天把風(fēng)兒關(guān)進(jìn)了大牢!” 上官云臣不語,他等著她說下去,他知道,許云巖脾氣火爆,為人耿直,絕不會輕罰許凌風(fēng)。 許淺月看著面無表情的上官云臣,不知道要不要說下去,畢竟,逍遙閣和上官家不只是血親,更是世仇。可事關(guān)唯一的弟弟,她只有硬著頭皮說了下去:“原以為沒事了,沒想到今早叔父回到逍遙閣后,祖父便在大堂重審風(fēng)兒,要風(fēng)兒償命!風(fēng)兒是我唯一的弟弟,娘的遺愿就是要我照顧好風(fēng)兒,沒想到風(fēng)兒犯此大錯!我知道表哥不便上山,我不會為難表哥。我知道風(fēng)兒把夏顏兒送回了侯府,今天表哥你讓她跟我走,我便可以救風(fēng)兒!” “你打算如何救?”上官云臣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一切全因她而起,風(fēng)兒是為了她,才會去搶了商隊的夜明珠,失手殺了人,不過表哥放心,她不是逍遙閣的人,祖父不會為難她......” “你說的,是真的?”夏顏兒站在門口,呆呆的問,小舞跟在她身后,端著茶水。 “你聽到了?”許淺月看著一身白衣夏顏兒,眼里劃過一絲驚艷,一絲妒忌,“風(fēng)兒為了你,劫了路過商隊的九十九顆夜明珠,失手殺了人!” “殺人......殺了幾人?” “十五人,出了事風(fēng)兒讓你離開了,祖父要他償命!” “十五人......”夏顏兒倒退幾步,臉色慘白,她萬萬沒想到,許凌風(fēng)說的賭命,竟是如此! 上官云臣微皺了眉頭,許淺月的話,把一切罪責(zé)扣到了夏顏兒頭上,以她的性格,必定會上山以命換命。 果然,夏顏兒愣了一會,撲過去抓住許淺月的手臂:“只要我上山,就能救他是不是?” 許淺月看著夏顏兒煞白的臉,嘴角揚起一絲的笑意,聲音里卻充滿無奈,:“祖父脾氣倔強(qiáng),一定要找到罪魁禍?zhǔn)撞艜埩孙L(fēng)兒......” “我現(xiàn)在就去逍遙閣!” “可是,你若去了,我恐怕難護(hù)你周全......”許淺月聲音充滿自責(zé)。 “我去!”夏顏兒打斷她的話,一臉堅定。 “顏兒!你瘋了!你去了必死無疑!”小舞連忙阻攔。 “小舞!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能不去!” “顏兒,你不要著急!一定還有辦法的!” “我不要別的辦法!”夏顏兒嘶喊,“我要去,十五條人命!難道我要看著他因我而死嗎?難道我要躲在這里背負(fù)著十六條人命嗎?我不要!我不要一輩子活在悔恨和自責(zé)中!我要去贖罪!” 說完,夏顏兒感到胸口傳來一陣疼痛,嘴里涌起一股血腥味,眼前一黑,站立不穩(wěn),眼看就要倒地。上官云臣伸手?jǐn)堊∷?,順勢往她嘴里放了一顆藥丸,沉聲道:“備馬。” “大公子!”小舞驚訝出聲,這是要讓顏兒去死啊。 “謝謝你......”夏顏兒靠在上官云臣懷里,虛弱開口。 “不可再動氣,否則你到不了逍遙閣?!鄙瞎僭瞥级?,她微微點了點頭。 小舞一咬牙,轉(zhuǎn)身去備馬,許淺月看著上官云臣懷里的夏顏兒,捏緊了拳頭。 上官云臣一手扶住夏顏兒的背,夏顏兒只覺得一股熱流從他手心源源不斷的傳進(jìn)身體,整個胸腔被暖暖的包裹,疼痛也隨之消失。 “表哥!你竟然用真氣護(hù)住她的心脈!這樣你會受內(nèi)傷的!”許淺月急忙跑過去想要拉開上官云臣,手剛碰到他,竟被他身上的護(hù)體之氣彈開,跌倒在地。 習(xí)武功之人,隨著武功的增加,體內(nèi)真氣越發(fā)深厚。任何武功都要有真氣的支撐,才能發(fā)出最大的力量,所以,即使修煉相同的武功,真氣深厚之人,總要勝出一成。真氣游走全身各處,如同血液,一個人動用真氣時,會對本身造成極大的傷害,輕者似大病初愈,渾身無力,重者血液逆流而亡。此時是這個人最弱的時候,自身會形成護(hù)體之氣,真氣越深厚,護(hù)體之氣越強(qiáng)。 許淺月趴在地上,一臉震驚的看著上官云臣,她是習(xí)武之人,竟被上官云臣護(hù)體之氣輕易彈開,那么他的武功該有多高? 上官云臣緩緩收了氣,扶夏顏兒站好,面無表情的看著趴在地上的許淺月。 “許姑娘,你還好嗎?”夏顏兒連忙扶起許淺月,上官云臣淡淡開口:“你不該如此莽撞,你這樣做,她會立刻斃命?!?/br> 夏顏兒一愣,他是在關(guān)心她嗎? 許淺月看見上官云臣面色如常,竟沒半點虛弱的樣子,聲音有些委屈:“表哥,我只是擔(dān)心你......” 想起剛才上官云臣救了自己,夏顏兒開口道謝:“多謝大公子相救。” “你的心脈損傷嚴(yán)重,若再動氣,真氣潰散,便無力回天。能不能活下去,看你的造化,所以不必謝我?!彼Z氣沒有一絲波瀾,許淺月有些納悶,他費力救她,為何對她的態(tài)度還是拒人千里? “至少我可以支撐到逍遙閣救人,謝謝?!?/br> 第15章 第十四章 舍命救人 侯府門口,家丁牽著三匹馬。許淺月率先翻身上馬,動作干凈利落,一氣呵成,英氣勃勃居高臨下的看著夏顏兒,目光略帶挑釁。 夏顏兒蹙眉,她只騎過一次馬,就是許青紹送她回來的時候,還是他抱她上去的。對于古代這種有意識的偶爾還會發(fā)脾氣踢人的交通工具,她還是覺得在壁畫上看比較可愛。 她還在琢磨要怎么上馬,一旁上官云臣輕松的跨到了馬上,向她伸出一只手。 上官云臣一身白衣騎在黑馬上,背對陽光,整個人被鍍上一層光暈,披散的墨發(fā)在陽光下微微泛黃,眉眼有些看不真切,下巴的線條卻出奇的柔和,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向夏顏兒,恍若天人。 有人說,被姻緣線束住小指的兩個人,有著一諾一生的守望。騎著馬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