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當(dāng)日他刺傷小紅的法器。

    只見他偶用那黑色長杖點(diǎn)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鈍地聲……

    .

    錦衣鋪的事情果然很快便解決了，周老板五十兩銀票握在手里，云長曦卻沒有接，摸著幾匹未成衣的布料若有所思。周老板嘴角含笑，眼神卻精明的緊，一眼看出云長曦手上摸的幾款布料，不是提花織紋，便是紋繡遍覆，都是上好的錦緞，這便明白過來，連忙招呼著伙計(jì)將最近賣得最好的錦衣呈上來云長曦摸過，又細(xì)致入微的把款式從頭到腳一一描述。

    云長曦微微頷首，竟隱約間眉眼帶笑……

    .

    包子鋪這一頭，易曉蘇見生意不多，便和潘大叔告辭。

    易曉蘇雙手捧著親手做的面人，雙眸含笑，嘴角邊也是甜甜的期待，心中雀躍得好像在這一刻，已然見到了云長曦那微笑的俊臉。

    就在易曉蘇滿心歡喜的時候，卻有一雙大手正向她抓來。

    那大手粗糙而邪惡，一上來就大力捂住了易曉蘇的口鼻。

    易曉蘇還來不及一聲呼救，已經(jīng)暈死了過去……

    .

    與此同時，云長曦原本舒緩的眉眼，剎那間冰冷，微啟的眼簾內(nèi)，露出一雙水晶般透明的眸子，猶豫上古冰凌，射出刺骨寒芒，嚇得一旁的周老板和伙計(jì)們皆是一抖。

    .

    眾人還未及反應(yīng)，店鋪內(nèi)已經(jīng)不見了云長曦的蹤影。

    就連云長曦身旁領(lǐng)路的潘兆南，也一同不見了……

    .

    第15章 蝕骨奇香

    蝕骨奇香 云長曦竟也身子一震，嘴角邊滲出血來。

    .

    潘兆南只覺脖子一緊，閉著眼睛嗆咳了幾聲，再睜開眼睛，居然從城南到了城北，離自家的包子鋪竟是不遠(yuǎn)。

    潘兆南晃了晃腦袋，好半晌才清醒過來，卻見云長曦正蹲在地上，緊皺著眉頭在青石地上摸索。

    “仙師，您找什么呢？”

    云長曦不答，潘兆南跟著四下張望，便發(fā)現(xiàn)云長曦腳邊躺著一個面人。

    那面人渾身素白，長發(fā)如瀑，雖是巴掌大小卻栩栩如生，一雙溫潤的眉眼，半閉微睜，松生空谷，其神若月，不是云長曦還是何人？

    潘兆南一看也是隱約覺察出個中厲害，連忙把面人塞在云長曦手中?！跋蓭?，你看……”

    .

    果然，云長曦大手一摸，面色更沉?！罢啄?，這幾天可有哪戶人家死了人？”

    潘兆南急忙點(diǎn)頭稱是，“四姑娘前些日子過世了”。

    “快帶我去?！?/br>
    潘兆南未及反應(yīng)，云長曦便剎那間轉(zhuǎn)到他身后，大手在他衣領(lǐng)上一拎，潘兆南整個人就虛空朝前跑了起來。那速度奇快似飛，潘兆南都不知道自己的腳有沒有著地，這就沒頭沒惱的一陣亂撲騰，七上八下的，心里一片混亂，卻聽云長曦怒道。

    “只準(zhǔn)給我想那戶人家去處，腦子里再有些其他的，當(dāng)心我讓你這腦袋再也想不了其他的。“

    .

    潘兆南大駭，不由得閉上眼睛，拼命去想那前往四姑娘家的路線，結(jié)果脖子又是一緊，呼吸都困難。

    “把眼睛睜開，你想變殘廢嗎？”

    潘兆南一個機(jī)靈，趕緊把眼睛睜開，竟是一顆大樹迎面而來。他們速度快如奔馬，潘兆南根本來不及閃躲，雙手朝前胡亂擋著，眼見就要成了云長曦的rou墊，卻是整個人調(diào)轉(zhuǎn)了個方向。潘兆南頓時嚇出一身冷汗，覺得魂靈都要出竅了。

    .

    盞茶的功夫，潘兆南與云長曦便到了城郊的一處人家墻外。

    “仙師，前面就是四姑娘家。”

    潘兆南壓低身子，俯在土墻上朝內(nèi)張望，還想問下一步怎么辦，身后已然沒了云長曦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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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南有戶人家姓趙，原本住在北巷好好的，一家六口其.樂.融.融，卻不知怎的，在二十年前和人在城郊換了所大房子。這倒也是沒什么，可誰知，三個孩子臨到嫁娶的年紀(jì)，便一個個相.繼病.逝。四個兄弟姊妹，最后只剩下個四丫頭。

    三個孩子相.繼.過.世，趙家婆子腦子便有些不正常了，整天癡癡傻傻。趙家老頭子顧著照看老婆子，家里的上下里.外則便落到了還不及加笄老四肩上?？v是如此，趙家老四的性子卻依舊溫婉賢淑，勤勞順孝，認(rèn)識的鄰里都叫她做四姑娘。

    .

    可噩耗仍然還是不期而至，待到四姑娘十九歲那年，總算有個媒婆給四姑娘說了門親事?？烧l曾想，臨到上花轎那天，男方卻退了婚。直說害怕短命，連彩禮都不要了。四姑娘一氣之下，當(dāng)晚就穿著新嫁衣上了吊。聽說，趙家二老哭了整整一天一夜，終于把踏入鬼門關(guān)的四姑娘給哭了回來。

    .

    自那以后，趙家人便深居簡出，只趙家老頭子幾個月才帶神情木然的趙家婆子出來采買些物件，而那四姑娘則是幾年不見一面。即便是出來一次，也是在夜深人靜之時。偶爾遇到些曾經(jīng)的熟識的鄰里，依然是溫婉頷.首，可那張臉卻慘白的嚇.人，引.得.村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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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的，人們開始謠.傳，四姑娘早已是個死.姑.娘。

    直到那日兩位身著道袍的神仙人物來到小鎮(zhèn)，人們才最后一次見到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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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nèi)昏暗，潮濕中混雜著霉變的氣息，縱是窗外艷陽高照，也照不進(jìn)這陰暗的角落，暖不起濕冷的人心……

    角落里坐著一個老婆子，蓬頭垢面，滿面褶皺，臉色卻因多年未見陽光而泛著青白，看上去老態(tài)龍鐘，一雙渾濁的眼睛，不知在看著什么地方，手里抱著個瓶子不住的搖擺，口中喃喃。

    “姑娘啊，我的姑娘……”

    他身旁坐著一個老者，也是滿頭華發(fā)，顏面蒼老，可卻比老婆子要略顯年輕一些，正低頭磨刀。磨到刀鋒利落，才佝僂著身子，站起身來，拍了拍老婆子的肩膀。

    “老太婆，開心了？咱家小四馬上又要回來了。”

    老婆子抱著瓶子笑得更歡，混沌不堪的眼神，居然好像聚攏了一些。

    老頭子則拎著菜刀，一步一步的走到案子前。

    .

    長案似炭，不知被什么熏得烏漆墨黑。

    案下是兩桶森白的水銀，泛著蝕骨的銀光。

    案頭燃著一直詭異的黑色長香，竟不似一般佛像道香，燃出的黑煙四散而起，像是有了魂靈一般，交織縱橫的籠罩著躺在案子上的少女的全身。

    那少女一身村姑打扮，粗布衣裳，卻難掩嬌俏，眉目清秀，甜美可人，臉色卻白得嚇人，腕子上豁出一個大口，正汩汩的流出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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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發(fā)老頭低頭朝案子上那少女細(xì)看，低低笑出聲來。

    “這rou身不錯，起碼能給咱家小四用個十年?！?/br>
    說著，粗糙的大手拎起少女的另一只手腕，手起刀落，血濺入柱。

    .

    老頭摸著少女的脖子，正要舉刀再刺，卻聽一聲“咕嚕嚕嚕”，老太婆原本抱在懷里的瓶子掉在了地上。

    那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