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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慈悲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4

分卷閱讀74

    們穿的什么衣服?”

    慕善描述了一下首領(lǐng)手下士兵的穿著。

    士兵點點頭,又仔細(xì)問了慕善的一些信息,包括姓名、年齡、居住地。慕善說了個假名,說是北京人。士兵問完,把槍收起來:“現(xiàn)在路封了,你不要亂跑。過幾天路通了后,你來找我登記,我送你離開?!?/br>
    慕善看他年紀(jì)小才出言哄騙,沒料到他這么簡單就信了,還肯送她走——雖然她肯定不會帶著兩個槍傷男人讓他送。她感激道:“謝謝你?!彼俅渭由钸@個念頭,在毒梟割據(jù)的地方,普通人卻充滿溫情。

    士兵笑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又問:“我聽說大陸女人都很兇,你看著很好?!彼孕≡谔﹪L大,這個兇,自然是和泰國女人的溫柔相比。

    慕善看著他充滿陽光的笑臉,忽然想起前天葬身自己槍下的那些泰國士兵。會不會將來某一天,他也會跟他們一樣,死于將軍的一個命令,不知死在哪里?

    這到底是什么世道?

    她答道:“有空歡迎你來大陸玩,我做東?!?/br>
    “真的?”

    她點頭,給他留了自己在大陸的電話號碼。這并不會有危險??纱蟾攀潜凰恼嬲\感動了,士兵從襯衣領(lǐng)子上解下一個紅邊黑底白星的徽章,抓起慕善的手,放在她手里。

    “如果還有人問你,給他們看這個?!?/br>
    “……謝謝,真的太感謝了?!?/br>
    可士兵沒有電話,只有軍隊內(nèi)部對講機。據(jù)說要隊長那里才有電話。慕善笑著說不用了,自己去鎮(zhèn)上打電話。

    離開的時候,士兵小跑著回到崗哨上。慕善一回頭,就看到橙黃的天空北京下,小兵穿著軍綠的短衫長褲,孤零零站得筆直。她忍不住想:人性本善,如果可以從善,誰一開始就愿意作惡呢?

    那么陳北堯呢?曾經(jīng)他的外公說過,他雖然性子冷,卻至仁至孝。那時在她心中,他也是最為純凈的所在。如今時過境遷,他的雙手沾滿鮮血,他原本的善心,是深埋在利益和仇恨之下,還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孤獨的被血雨腥風(fēng)磨礪著?

    她跟他,又會走到怎樣的盡頭?

    過了約莫十幾分鐘,兩人走到山谷的一片空曠的土地。這一路偶爾有士兵盤問,慕善拿出那枚徽章,他們擺擺手就放她通行。

    所謂集市,不過是小販開著農(nóng)用車,把貨物從鎮(zhèn)上拉到這里。因為路已經(jīng)封了,今天小販很少,大概是因為封路,他們才被滯留在山里。也有當(dāng)?shù)鼐用?,拿出自家東西在賣。兩者很好辨認(rèn),小販賣的是糖果、頭飾、衣服之類。村民則是賣著鮮魚、家禽等。

    布瑪自己織了十來條紗麗,跟村民換了米和蔬菜。慕善讓她又買了一只魚和雞??墒撬幒涂噹s沒地方買,慕善只能買了些干凈的白布和草藥。

    慕善想跟小販借手機用,卻被告知這片山區(qū)根本沒有信號,看來必須去鎮(zhèn)上,才能與李誠聯(lián)系上了。

    小小一片空地,轉(zhuǎn)了一圈,買完東西竟然也花了半個多小時。此時太陽已經(jīng)很大,兩個女人抱著背著所有東西,熱得滿頭大汗。

    終于回到屋里,慕善跟布瑪把東西堆進廚房。她想也許是被平民安家樂業(yè)的氣氛感染,她的心情竟然輕松不少。轉(zhuǎn)念又想,他們在金三角都能安之若素,為什么她和陳北堯在相對穩(wěn)定很多的霖市,還能撕心裂肺?

    她沒急著去看房內(nèi)兩人狀況,先去沖了個澡,身上爽利了,才走過去。他們早醒了,她放在地上的粥兩人也吃得干干凈凈。她不知道自己離開后,兩人有沒有聊天,但現(xiàn)在看他們臉色,應(yīng)該還算相安無事。

    陳北堯想起她留下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紙條,略有些惱怒。原本沒覺得什么,可是后來丁珩拿起自己的紙條低念出聲,竟然也是這句話,他才知道自己被一視同仁了。

    不過看到她臉上掛著微笑,比昨天氣色好了很多,那份惱怒,卻又無關(guān)緊要了。

    丁珩當(dāng)然也注意到她的變化,柔聲道:“有好消息?”

    慕善搖頭:“要讓你們失望了,是壞消息?!彼训缆贩怄i、這一片根本沒有信號的情況說了,又掏出那枚徽章道:“就算有這個,也只能我一個人用。而且出了村子,就不知道管不管用了。”

    陳北堯接過徽章一看,微笑:“你倒有辦法,國民黨的徽章都能弄來。”

    丁珩也看了眼道:“這士兵可靠嗎?”

    慕善把徽章拿回來,低頭端詳?shù)溃骸按艘哉\,也沒有想象的那么復(fù)雜?!?/br>
    兩個男人都沒做聲。

    慕善卻抬頭笑道:“我們怎么去鎮(zhèn)上,你們有辦法了嗎?”她知道這種時候,這種刀口舔血的關(guān)頭,還得依靠兩個男人的經(jīng)驗和機智。

    陳北堯目光停在她臉上:“上午我跟丁少商量了,再過四五天,我們從水路走。”

    “水路?”

    丁珩接口答道:“半夜出發(fā)?!?/br>
    慕善不由得抬頭,看到房間窗外,靜靜的小河在陽光下璀璨如金。船好找,布瑪房子邊上就系了一艘??蛇@兩個人傷得那么重,四五天后,能上船嗎?

    果然,陳北堯道:“你讓布瑪弄點鴉片,走的時候用?!?/br>
    “……好。我去做飯。”既然他們已經(jīng)決定,自然已經(jīng)是最好的方法。她只能這幾天幫他們盡快恢復(fù)身體,免得他們強行用鴉片麻痹鎮(zhèn)痛,反而加重傷情。

    一說到做飯,陳北堯和丁珩都看著她。

    三人多日顛簸,現(xiàn)在終于還算平穩(wěn)的躲在小村落,又已商定逃亡去路。雖然依然可能是一條艱險的路,但三人生性都算豁達,不會再做無用的焦慮。現(xiàn)在聽到慕善要做飯,陳北堯和丁珩都來了興趣,只是出發(fā)點不同。

    “你做?”陳北堯問。他還不知道慕善自己會做飯,少年時她說家里從不需要她下廚;前一段住在一起,又怎么會讓她親手碰油污?

    慕善笑道:“什么語氣?這幾年我都是自己動手,至少不難吃?!?/br>
    丁珩微微一笑:“豈止是不難吃?你的手藝很好,我已經(jīng)覺得餓了?!?/br>
    陳北堯目光靜了半瞬,才道:“……好,期待?!?/br>
    布瑪已經(jīng)午睡了。慕善自己把雞湯燉上,魚清蒸了,又給兩人擦了遍澡,才拉開簾子,換下的衣物裝到盆子里道:“我去洗衣服,你們?nèi)绻麤]睡著,就聽著廚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