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地：“那你替我打探男神的消息好不好？”

    果然。

    她開始好奇陽雪作為迷妹能瘋狂到什么程度。

    蕭凌……真的有那么好么？

    陸梧想了想，不得不承認(rèn)的是，他的確模樣生得好，在大多數(shù)男生滿臉冒痘的青春期，他的皮膚不僅白皙，甚至比許多女生還要水嫩光滑，棱角分明的側(cè)臉正處于男人與少年的分水嶺，既成熟又青蔥。

    她有些出神地想到那天圖書館和蕭凌的偶遇，他眼簾微垂地看她，長長的睫毛也隨之扇下來，被白熾燈照得稍許反光，更襯得那雙眼睛似有波光瀲滟……

    “嗚嗚？”

    陸梧一驚：“??？”

    “想什么呢。”陽雪捏她的臉，“你還沒回我呢，好不好嘛？”

    陸梧無奈：“這樣……不太好吧?！?/br>
    “其實也不用怎么樣啦，你隨便看看就行?！标栄┱f。

    她遲疑地探問：“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他……？”

    陽雪“噗”地一下笑了，擺擺手，說：“沒那么夸張，就是單純八卦一下?！?/br>
    她哦了一聲，算是應(yīng)下來了。

    女朋友啊……陸梧腦中浮現(xiàn)出那人冷淡的模樣，實在難以想象那樣一朵高嶺之花，談起戀愛來會是什么模樣。

    陸梧咬了咬筆帽。

    不過，他那樣的學(xué)霸三好生，應(yīng)該，也不會早戀吧？

    自文理分科確定下來后，陸梧學(xué)習(xí)的方向就更明確了，陽雪看著她認(rèn)真的模樣，不禁受了感染，也收斂了些玩的心思，安安分分地好好學(xué)習(xí)。

    一月中旬，高一最后一場期末考試的安排終于發(fā)布，座位安排皆貼在了各考場的門上，陽雪拉著陸梧到各班門口看了一圈，最終在高一2班的考場座位里找到了陸梧的名字。

    “我們又不在一起，好可惜?！标栄┢擦似沧臁?/br>
    陸梧無奈地笑了笑，視線一偏，呼吸慢了半拍。

    蕭凌。

    白底黑字，工整地躺在與她名字相隔一個過道的右上方，靠窗的位置。

    陽雪也發(fā)現(xiàn)了，驚喜地“呀”了一聲，晃了晃陸梧的手臂：“你跟凌凌一個考場??！”

    她的音量一時沒控制住，惹得周圍幾位同學(xué)紛紛側(cè)目。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肩，陽雪拉過陸梧轉(zhuǎn)身欲走，卻在轉(zhuǎn)過身后猛地僵在原地。

    她口中的“凌凌”就那么安靜地站在她們身后，眼神在座位表上搜尋著，見她們轉(zhuǎn)身，目光才從座位表移到她們身上。

    他的眉頭微微一蹙，又舒展開來，一瞬間的小表情，快得讓兩名女生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側(cè)過身，極優(yōu)雅又有禮地讓出一條道來給她們。

    陽雪沒敢多看他的俊臉一眼，悻悻地扯著陸梧擠出了人群。

    “好可怕?！泵摮隽巳巳?，陽雪驚魂未定地?fù)嵝乜?，“他剛剛是皺眉了吧？是吧？?/br>
    陸梧心跳也沒平息，默默點(diǎn)了點(diǎn)頭。

    “完了……”陽雪哭喪著臉，“第一次跟男神近距離接觸，居然惹他不高興了。”

    陸梧很想告訴她，其實說不定，已經(jīng)是第二次惹他不快了。

    期末考試只有兩天，兩科之間的休息時間很少，陸梧只覺得時間緊湊得像打仗一樣，根本無暇再去關(guān)注陽雪心尖尖上的那朵高嶺之花。

    但她有時會在不經(jīng)意抬頭的時候瞄到蕭凌。

    他坐在座位上安靜地復(fù)習(xí)，眉眼低垂，好像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偶爾有男生去找他說話，或是閑聊或是問題目，他都會禮貌地回應(yīng)，表情淡淡的，如果有男生說到什么好笑的話題，他的臉上也會浮出些許笑意。

    每次，陸梧都忍不住盯著他的睫毛看。

    有一次她又被抓包了。

    她低頭的時候依稀見他抬了抬眉毛。

    然后被揉成一團(tuán)的紙條扔到了她的桌上——

    臉熟同學(xué)，可否請你收斂一些？

    陸梧只看了一眼就把紙條又揉成了一團(tuán)攥在手里，臉都恨不得嵌進(jìn)課桌里去。

    她快自燃成灰了。

    第二天的下午，終于熬到了最后一科，陸梧卷子快寫完的時候，窗外下起了雨。

    雨勢不大，但淅淅瀝瀝的聲音多少有些擾人，陸梧寫下最后一個答案，抬頭往窗戶方向看了一眼。

    直到很久以后，她想起這場考試，都會文縐縐地向身旁的男人感嘆一句：“一眼萬年，不過如此?！泵慨?dāng)這個時候，那男人都會側(cè)過頭親親她的臉，然后抱著她笑得溫柔。

    少年寫字的姿勢十分標(biāo)準(zhǔn)，背挺得直直的，一手按著試卷，一手握著筆不緊不慢地寫著，他的頭微低，向她的方向偏著，以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見他刀刻般的側(cè)臉，以及隨著他視線移動而撲扇的長長睫毛。他的唇角天生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即便現(xiàn)在認(rèn)真地抿起，也柔化了他周身疏離清冷的氣場。

    他坐在窗邊，逆著光，側(cè)臉逐漸由于陰下來的亮度而看得不真切。

    窗外的雨細(xì)細(xì)密密，他幾乎半個身子都在窗沿之上，和窗外的雨幕漸漸融和，整個人看上去優(yōu)雅又清冷，宛如一幅裱裝完美的水彩畫。

    “啪”地一聲，監(jiān)考老師打開了燈，明亮的燈光一下子照亮了整個教室，也照亮了本逐漸看不分明的清俊少年。

    陸梧幾乎是一瞬間轉(zhuǎn)回頭來，盯著試卷，可腦中卻是空白一片。

    她聽著自己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在寂靜的考場里分外可辨。她緊張地壓低了身子，生怕這心跳聲被周圍的人聽見。

    考試結(jié)束的鈴聲響起，監(jiān)考老師開始收卷，她緩緩地、輕輕地長呼了一口氣。

    ——一定是他睫毛太長的緣故。

    扇呀扇的，扇得她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o=

    ☆、第4章 4個糯米糍

    暑假匆匆而過，開學(xué)后高二的各個班級或有舊面孔離開，或有新面孔加入，只有實驗班變化最大，劃分出了文理，幾乎是重新組合而成。

    陸梧以文科排名十三的成績成功沖進(jìn)了文科實驗班，令她有些意外的是，對學(xué)習(xí)一直抱著得過且過，“不必拔尖也不能落后”的態(tài)度的陽雪，最終考入了理科實驗2班。只是說起這事的時候，陽雪的表情有些許不自在，哼唧了兩聲，嘟嘟囔囔地：“可能……僥幸吧，我哪知道那傻子居然真這么厲害……”

    看她不愿多提，陸梧也就沒再問。

    陸梧考進(jìn)實驗班這件事，讓對女兒一直心中有氣的陸成終于滿意了許多，楊玉珊借此機(jī)會又提了下替女兒買手機(jī)的事，這回陸成沉著臉想了許久，才甩下一句話：“我考慮一下?！?/br>
    至此，陸梧也明白這是父親好不容易終于松口了，至于考慮多久，她并不是很在意，以她對父親的了解，所謂的“考慮”基本不會超過一個月。

    新的班級幾乎都是生面孔，只有兩三人是她原來班級的同學(xué)，在陌生的環(huán)境見到熟人讓陸梧倍感親切，然而她本就話不多，便坐著聽她們聊天，不時搭上一兩句。